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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马蹄声,无语停下来,看着邺城策马追到眼前。
他在几步之外停下,“你对南疆驱蛇人了解多少?”
“这个嘛。”若在刚才她会直说,可现在,无语嫣然一笑,“我要吃饭。”
011自从遇着了她,还是有种整个生活完全乱了套的无奈()
邺城头顶结了朵黑云,无语表情坚决,没饭吃不开口的样子。
邺城想到她有几句不合就撒泼的前科,他不想再抽腰带捆她一次,遂深吸口气,把声音放低两度,道,“好。”
他驱马上前,抬手把无语小红马的缰绳握在手里,“走吧。”
无语本来不觉有异,见状忽然有种上贼船的感觉。虽然一般做贼的都是她,可当明白过来邺城怕她跑了,无语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因为这家伙刚刚才想起来,她没带将军府的牌子,要想回天都就非跟着邺城不可。
如此一来,那还跑个屁啊?
无语忍了又忍,总算没有当场抢了邺城的腰牌走人。官道周围,了无人烟。但往深处走,多半会有人家,不多时前面出现一处村庄。
村野人家收入有限,大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时十几户黑漆漆的房子静立在黑夜中,连个灯都没有。
无语很是怀疑,“办案的,你确定这里有饭吃?”
邺城点头走在前面,熟门熟路的推开其中一户人家,篱笆围起的小院里,有个少年正就着月光在洗衣服。
看见邺城,少年高兴的站起来,“邺城大哥你来了啊。”说完,看见后面的花无语,少年神情刹那一转,转身就往屋里跑。
无语已经在摸鞭子了,大叫,“臭小子,把二十一个铜板还给我!”
一阵冷风彪起,银鞭出袖,追着少年而去。邺城一把握住无语的手腕,道,“那些钱做今晚的饭钱。”
“什么?”
“什么!”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少年从屋里探出头来,“我不给坏人做饭吃。”
差点把无语气晕了,“偷了我的荷包,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我看见你欺负醉香楼的小二,还差点把人家招牌砸了。不偷你这种人,偷谁?”
无语眼睛一眯,就在她眸中的杀气即将凝聚之际,腕上忽然传来轻轻的力道。邺城把银鞭绕回到她手上,坚定的道,“习武者不恃强凌弱,是为武德。”
无语一愣,身边的男子声音轻缓,却透着股力量。他松开她,看向少年,“小宝,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邺城平时说话就挺严肃,这会儿更是冷了八百个调子。别说小宝,就是无语都浑身一寒。
“记得。”小宝低语,“偷人东西是错的,明明偷了还不认是错上加错。”
邺城点点头,“去生火给人做顿饭,道歉。”
他加重了道歉两个字,无语回过味来了,这是一顿赔罪宴,不,赔罪鱼——小宝做的饭是从水缸里揪出来的两条鱼。
小宝就地杀鱼的时候,邺城带无语进屋。屋子很小,角落的草堆做床,屋中一个泥糊的小灶,旁边放块石头就叫凳子,还只有一个。
无语看了,‘啊啊’叫着跳圈圈,“这里跟我师傅家思过的山洞好像!”
声音里的那股兴奋劲哦,敢情跟思过洞还挺有感情。
邺城微微叹息,原本绷起的心弦却豁然一松。他道,“草堆上干净些,你想坐哪都可以。”
无语已经在小灶旁席地而坐,红色的裙摆占了地上的尘土,她浑然不觉,光顾着用树枝拨弄灶下的炭灰。
邺城在她旁边坐下。
不一会儿,无语洋洋得意的从灰堆里,扒拉出了两只还冒着热气的红薯,她递给邺城一个,见他不明所以,挑了挑眉,“吃啊,你不也没吃晚饭吗?”
邺城没有说话,无语抬眼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她的目光与他相触,不知怎么想起了那天夜里不小心抓住的东西。
无语的耳根有些发热,“你要吃就吃啊,不吃还给我,人家还舍不得分你一个呢。”她说完很用力的咬了口红薯,以示决心。
邺城没有做声,公务太忙,御前的事物又多,他从来不是个三餐规律,作息有度的人,但自从遇着了她,还是有种整个生活完全乱了套的无奈。
篝火旁,无语低头大吃,动作堪称不雅到极致。邺城剥开红薯皮,低头咬了口。
红薯很香,甘甜绕在舌尖久久不散。
说起来,其实也真是饿了。
他想,一直以来的敌人就没断过,她这样鲁莽冲动的,其实心底也不算太坏。
012小宝与蛇()
许是一个红薯吃撑了,无语对小宝的烤鱼只吃了一点点肚皮上的肉。小宝见不得浪费,伸手把她剩下的鱼肉拿到面前,一番风卷残云的消灭起来。
邺城的吃相要斯文很多,边吃边问小宝,“该写的字写了吗?”
偷一个铜板,抄一遍书。小宝当然不敢忘记,点点头。
邺城没再问下去,吃完手里的鱼,道,“你在长个子的时候,快些去睡吧,其他事明日做。”
小宝听话的把吃饭的家伙们收拾在角落里,蜷缩到了床上。等他的呼吸绵长起来,邺城起身往外走。
无语跳起来跟过去。
邺城去的是小宝家的后院,算不得松软的泥地上,用尖锐的东西,一笔一划的写上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密密麻麻的字迹,不多不少,整整二十一遍《道德经》。
无语撇嘴,“反正钱都有了,要练字干吗不买纸。”
“他没有花一份偷来的钱。”邺城道,“鱼是自己下河抓的,柴是自己上山砍的,那些钱他都给了更需要帮助的人。”
无语一愣,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邺城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在天都府任职的时候,遇到小宝。”
他站在夜风中,神色虚幻,似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押送他去官府的时候,他说:他不是小偷,是劫富济贫的大侠。我不信,他带我去看了他放脏物的地方,每一个荷包里,都写着当时的数额。而且还有一面墙,用来记录每一笔钱的去向。”
邺城回身一指,无语看到那面用黑炭写满数字的外墙。
“我调查过他的身世。”邺城的话没有停,“他的父亲是镇守南疆的士兵,死于一次小规模的地方围剿,母亲早逝,家中再没有其他人,只能小小年纪就四处找活养活自己。”
无语伸手摸了摸墙上的字,墙面掉下一块不小的泥巴来,她呼吸微微一窒,难辨情绪。
好一会才听见她开口问,“朝堂对死伤将士的抚恤金,他拿到了吗?”
邺城摇头,“很多时候,朝廷的政策也未必能落实到每一个人。”
贫穷与孤独会让许多人走上歧途。
无语侧首看邺城,灿然一笑:“想必遇到你之后,他已经不再偷人钱包了吧。”
邺城没回答,她拍拍刚才摸墙站到的灰,无所谓笑了。彼此心里都清楚,要不是当时在醉香楼门口太过蛮狠,小宝也不会给她做为教训。
只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若不嚣张,又能如何呢?
无语的目光悠远了一下,道,“南疆驱蛇人从来不会一起行动,他们喜欢独来独往。”
邺城听她点到正题,凝神听着。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跟他们老大交手过,他是我手下败将。”无语的眉眼之中写不尽的得意。
邺城十分困惑,以这家伙的三脚猫功夫是怎么赢的。
无语捡了根树枝在地上乱画,“按照我的经验,我们要先对付蛇,蛇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最多就比较恶心——身上滑不溜丢的,要带着手套抓;吐信子的声音好难听,可以把耳朵要堵住;觉得气味难闻,再把鼻子塞好;哦哦哦,蛇喜欢往洞里钻,所以嘴巴蒙住,不要讲话。还有还有,他们的毒液很可怕,碰到眼睛就瞎掉了,那么眼睛也蒙起来吧。”
邺城的嘴角抽了抽,感觉真做这准备,可以不用抓蛇了,等死算了。
无语自己浑然不觉,满意的把小棍子一丢,这才感慨,“真说起来,对付蛇简单,对付人就有点难。”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月光从头顶泄下来,她凝看着脚边的泥土地,流露出三分凝重来。
邺城等了许久,不见下文,轻咳一声。
无语抬头,瞪大眼睛看他。
邺城把拳头从嘴边拿下来,“你上次遇见他们,是怎么对付的?”
那次啊……无语把手一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