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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楚队伍不同的是,这三千人全是女子。
罗泽自古崇尚女尊男卑,历代为王,为官,甚至行军打仗的也都是女子。这次前来迎接邺城的女将军,名叫司徒婳楼。
邺城出发之前,曾对她做过调查,司徒家历代从军,传到司徒婳楼已是第十四代,她十三岁上战场,十五岁授命为将,是罗泽少见的少年将才。
此刻两队相见,司徒婳楼从马上下来。这姑娘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五官深刻,长发高束,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潇洒之气。
邺城一直认为无语已是女子中极为彪悍之人,但与眼前女子一比,那些彪悍之举只能谓之泼皮。而她撒泼的方式也实在叫人印象深刻,邺城不觉暗叹,嘴边却溢出一抹笑。
他下马对司徒婳楼,遥一抱拳,“司徒将军。”
“邺城大人。”司徒婳楼洒然还礼。
两人客套片刻,邺城将她引到无语的马车前介绍,“这位是花卓将军之女,卓郡主。”
车里一点声响没有,连那人影都没有动做半分。
邺城暗想莫非刚才把她惹的又闹脾气了,转首对司徒婳楼致歉,“郡主经历长途跋涉,最近嗓子不适,不宜多言。将军,请见谅。”
司徒婳楼一直都知道大楚的女子娇生惯养,爽朗一笑,未做多言。
这时候,叶隐夏从马车后,驱马走出来,“司徒将军,好久不见。”
司徒婳楼神情一肃,只觉得这人出落的与记忆中的模样完全不同,她躬身对其行了个罗泽的大礼,“世子殿下!”
叶隐夏继续驱马,来到司徒婳楼跟前,垂眸看着她线条硬朗的背脊,忽然一笑,问,“大王姐近来可好?将军。”
司徒婳楼心头弹过一种怪异的感觉,是阴沉?不是,他分明是笑得。那是什么呢?她一时辨别不清,面上仍然恭敬的回答,“回世子殿下,大公主玉体安康,一直极为牵挂世子殿下。”
叶隐夏呵呵一笑,“甚好啊。”抬了抬手道,“将军免礼吧,得尽快出发,免得日落之前到不到城池过夜。我记得我们罗泽的野狼,很厉害呢。”
司徒婳楼垂首,“是。”
邺城一直冷眼看着两人对话,这会儿忽然开口,他问叶隐夏,“那么世子殿下,现在是去罗泽队中,还是依然在大楚队中?”
048他后悔没在当初顺她一下()
“在哪个队伍啊……”叶隐夏看着邺城,轻叹口气,“反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哪个队伍不都看人脸色。”眸中带着古怪的笑,他将问题丢回来,“邺城大人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邺城俊逸的脸上笼过一闪不悦,他极有涵养,没有发作出来,返身号令队伍,“整队前行,不要和罗泽的队伍分的太远。”
叶隐夏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转首对车里人低语,“这人软硬不吃,连我都受不了,你还真能忍。”
车里的人一声不响,一动不动。
罗泽国内都是广袤草原,城池之间相距甚远,两支队伍加速前进,没做任何休息,终于在夜落之前来到最近的城池。
说是城池,因靠着边疆,又久经战乱,残破的连像样的城墙都没有,根本无法容下如此庞大的队伍。最后邺城决定,三分之一人马进城,其他人在城外搭营过夜。
叶隐夏和邺城进城的时候,忽然指着城墙,问司徒婳楼道,“将军,那个洞是不是当年大楚军打来时候炸开的?”
司徒婳楼点点头,“是。”
叶隐夏放下手,长长一叹,“当年我走的时候,还以为回来的时候会修好,没想到一直留到了现在。”
罗泽国经历与大楚的一仗,国力重创,直到近年才有所恢复,偏又遇上女王身体不佳,举国人心惶惶,司徒婳楼常年带兵,做事直来直往,面对叶隐夏这番话里有话,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一旁邺城淡淡的道,“城墙残破无妨,人心坚固才是守国之本。”
司徒婳楼感激的看了邺城一眼,道,“行军时期,没什么好招待的,一会儿的晚膳希望大人莫要嫌弃。”
邺城淡淡点头,道,“将军客气了,在下去看看郡主如何。”
他举步往马车走去,背影被夕阳拉的格外修长,一点不似罗泽男子的阴柔委顿,司徒婳楼的目光不由远了一下。
邺城来到无语车边,几个宫女没得郡主召唤,一直站在车外,此刻见他过来,不无担忧的道,“郡主一直闷在车里,大人劝劝吧。”
邺城略皱起眉,没想到她闹的这么凶,他抬手,敲了下门框,“郡主。”
里面没有声音。
几个宫女面面相视,邺城想她还气着,把声音放低了一分,问,“关外风光独特,你要不要下来看看走走?”
却不闻车内有丝毫的动静,邺城心头一紧,问宫女,“这样不说话多久了?”
宫女忧愁,“已经整整一天了。”
邺城立刻不顾有人在侧,揭开车帘往车里看去,只见唧唧穿着郡主朝服,面色发白的坐在里面。
邺城解开她的穴道,追问,“她人呢?”
唧唧一日不动,口干舌燥,扶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邺城又忙命人递水进来,他知道一定是无语耍的鬼点子,在唧唧狼吞虎咽的时候,又问,“她困住你是在关内还是关外?”
“关内!”唧唧喝了好几口水,终于说出话来,“郡主把衣服换给我,就走了。”她指给他看身后车厢壁的插销,为防万一,这里藏着小门可以出去。
邺城暗道糟糕,如果这样的话,保不准她根本留就在苗廷那儿,没有出关!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他气恼着,又后悔没在当初顺她一下。现在隔着这么远,连放信号弹通知苗廷,都做不到。
他急忙下车,上马。
司徒婳楼看见邺城突然神色匆匆要走,忙追上来问,“邺城大人,出什么事了?”
邺城顾不了太多,语速极快,“在下突遇要事要离开一下,多则三日,少则一日回来。这里暂请将军照应一下。”
司徒婳楼自不退却,“本将自然竭尽所能,大人尽管放心去。”
可邺城怎么可能真放心去,人在他国,这一万人的身家性命,担在他身上,可不是一句交托就能交托出去的,是以他根本没有告诉司徒婳楼实情。飞马出城的第一件事,也是先找到城外将领,通知他们,郡主失踪,严阵以待,不可掉以轻心。
带军大将再三保证,但见邺城要孤身去寻,不放心的道,“草原这么大,大人一人力量有限,不如让末将钦点一千人跟大人同去。”
邺城了解无语的性格,这次只怕需要他亲自劝说才肯回来,同去的人一多,她反而会避而不见。于是干脆的拒绝了大将的好意,直接勒转马头。整个人如一支离弦的箭飞冲而出,所遇之人,无不避让。
四周夜幕降临,军营里炊烟袅袅,一只新宰的肥牛在火堆上翻烤,肚子里塞满了香料和蔬菜,这是厨子刚从罗泽人哪儿学来的烤法。有个人蹲在火旁,托腮催着,“快点快点,那腿好像好了,割一块给我尝尝。”
脆生生的声音随风传入耳朵,邺城人在马上,双眼不由自主的转过去。
夕阳的残光下,那人近在咫尺,一身红衣悄染色,如梦俏丽美人颜。
049不用怕,有我在()
邺城跳下马,走到火边。
无语一转头看见是他,牛肉太烫,她嘶嘶抽气,顾不上打招呼。
邺城撩开前袍在旁坐下,厨子认得这是队伍里职权顶大的那个,殷勤的切了盘牛腿肉。
邺城取了副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吃相斯文。
无语看着一点也不惭愧,一边吃,一边要厨子找酒。出门在外,有酒没盏,只有吃饭的大海碗。她倒满两碗,放一碗在邺城手边,他自然的拿起来喝。
火光跳跃,夜色彻底落下,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酒足饭饱,邺城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无语再一次不甘心的晃酒坛,真的喝完了,一滴没有。她终于死心,乖乖站起来。
军营里格外热闹,反而衬着天空一片寂静。
忽然城内传来一声巨响,邺城第一反应把无语往身后一挡,她也觉出不对,紧紧拉着他的衣袖。
巨响传来的地方,火光冲起,把天空染成了诡异的大红色。
周围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将领也从营帐内出来,看见邺城,这名叫费铭风的大将,一脸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