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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宁小菲沉吟片刻，“您单独上来吧！”
“谢谢！”
秦兆阳微松口气，感激地向她道声谢，宁小菲打开门禁，秦兆阳抬手示意茱丽等在楼下，迈步走进楼门，行进公寓电梯。
电梯上行，他的两只手掌就抬起来，缓缓地握在一处。
感觉到指上微凉的戒指，他抬起左手，略一犹豫，终于还是轻轻将戒指取下来。
戒指已经在手上戴了十余年之久，因为戒指下的肌肤久不见阳光，比手指其他地方的肌肤要明显地颜色浅白一些，如同是戒指在他的手指上印下一个明显的烙印一般。
小心地将那枚戒指塞进贴身的衣袋，秦兆阳垂下两手，左手拇指轻轻地抚了抚无名指指根，习惯了有那枚戒指，现在突然摘掉真得好难受。
片刻，电梯来到顶层，他深吸口气，调整一下呼吸，缓步行到穆天野的公寓门前将门轻轻扣响。
隔着猫眼儿，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在门外之后，宁小菲拉开门。
“秦先生，请进！”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秦兆阳认真地向她再次道谢，缓步走进门厅，宁小菲将他让到沙发上，
“您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
“有咖啡和茶，对了……还有果汁是我新榨的。”
秦兆阳笑了笑，“白水就好。”
宁小菲也笑了，“那您稍等。”
她转身走进厨房，片刻捧着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一杯白水，还有一小盘柠檬和一小盘方糖，还有一盘点头一盘水果。
对方要白水，她当然不能真得只取白水。
秦兆阳的视线扫过桌子上的东西，“你真是太客气了。”
“您也不用这么客气，上次的事情，我……我还要谢谢您。”宁小菲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入坐，抬腕看看时间，“天野他估计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秦兆阳礼貌地端过面前的杯子，送到唇边浅啜一口。
对面，宁小菲一眼就注意到他手背上的滞留针，视线生疼落在他的脸上，她很明显地看出，他的脸色显得很苍白，还透着些不健康的暗黄色。
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状态确实不太好，再加上刚刚他提过的手术，只怕病得应该是很严重。
……
……
晚安
第985章 可是，她是你妈妈！（1）（）
只是刚刚已经问过，秦兆阳没有回答，事关穆妈妈的隐私，宁小菲也不好再开口。
秦兆阳注意到宁小菲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
“人老了，生老病死在所难免。”
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所以迅速将话题岔开。
“这个应该是望怀县吧？”
他的目光，注视着桌上的电脑屏幕——刚刚匆忙之间，宁小菲并没有收起电脑。
“哦……”宁小菲将电脑转到自己的方向，合拢屏幕，“是一些我练习剪辑的视频。”
秦兆阳可是高盛的执行总裁，事关穆天野的公司，她也不想多说。
其实对于宁小菲，他的第一印象也很好，后来因为关于穆天野，自然也了解到宁小菲的不少事情，对她了解越多也就越发欣赏。
知道她是有所戒备，秦兆阳自嘲地扬扬唇角。
“我看了你们的节目，很有想法。”
“谢谢。”
宁小菲礼貌地回应。
“我知道。”秦兆阳放下杯子，“你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是为何而来。我也不介意告诉你，这一次，我来找天野，就是想要告诉他，当年……他妈妈嫁给我的一些真相。”
宁小菲与穆天野感情深厚，这一点他看得出来。
过一会儿见到他，穆天野对他不会有好脸色，将事情经过先告诉宁小菲，也许可以让穆天野接受得更容易一些。
“其实……”宁小菲轻轻咳嗽一声，“这些话您没有必要告诉我，天野他……应该快回来了。”
事关穆妈妈的隐私，对方又是来找穆天野谈，尽管她也十分好奇，可是有些事并不是好奇就有权利打听，否则那就是一种冒犯不礼貌的行为。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你现在也是穆家的人，有权利知道，我也想让你多了解馨宁一些……”说到这里，似乎是担心宁小菲不知道，秦兆阳补充一句，“哦，馨宁是天野妈妈的名字。”
宁小菲点点头，“我听说过。”
“天野他……提过妈妈？”秦兆阳有点惊讶，穆天野竟然会提起母亲，这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宁小菲摇头，“是我们家的一位旧佣人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秦兆阳了解地点点头。
楚馨宁刚与他结婚的时候，曾经几次偷偷回去看儿子，有一次被他发现，他一路追过来，原本是想要对她发脾气，没想到赶到穆家楼下的时候，远远就见楚馨宁蹲在草地上，一边捡地上散落的礼物一边掉上泪。
他当时又气又疼，后来才会一气之下向她下达禁令，不许她再去看儿子。
想起那些陈年旧事，秦兆阳眉头拧起，心也跟着皱成一团。
如果他早些想通，早一点放手，那个女人或者可以少受点苦，也不至于被儿子误会这么多年……
努力控制住情绪，秦兆阳缓缓开口。
“其实，当年馨宁之所以嫁给我，她是有原因的……”
嗒！
房门自动锁轻轻弹开，随后公寓门就被人拉开，穆天野提着一个小纸袋走进门厅。
第986章 可是，她是你妈妈！（2）（）
门都没来得及关，穆天野就扬起声音，“小菲，快下楼，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男人的语调扬起，透着无尽的宠爱之情。
“我……我在这儿！”
沙发上，宁小菲忙着站起身，快步迎进门厅，沙发对面，秦兆阳深吸口气，也跟着她一起从沙发上站起。
宁小菲行到门厅的时候，穆天野正将搭在臂上的外套挂上衣架，看到她，立刻将小纸袋递过来。
“那……你最爱吃的。”
“天野！”宁小菲笑得有点为难，“家里有客人。”
客人？
穆天野原本伸手去拉门扇，准备将门关紧，听宁小菲说有客人，他侧眸从门厅一侧的镂空雕墙看进客厅，隔着墙上的花形空洞，他一眼就看到站在沙发前的秦兆阳，脸上的笑容立刻敛起，染上寒霜。
门还没有关紧，他的手已经从门上移开，将穆天野的表情变化收在眼里，宁小菲忙着解释，“天野，我……”
“不关你的事！”穆天野侧步绕过宁小菲，大步行出门厅，在客厅一侧停下脚步，随后抬手指住房门的方向，厉语，“出去！”
“天野。”宁小菲追过来，扶住他的胳膊，“你冷静点！”
秦兆阳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穆天野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也并不意外，缓缓从沙发边向他的方向行了两步，他语气深沉地开口，“我来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没兴趣。”穆天野的声音暴戾而冷漠，“马上从我家滚出去，否则……我立刻报警！”
秦兆阳眉尖挑起，声音倏得也尖利起来。
“穆天野！”
宁小菲没有想到，秦兆阳也会发脾气，反倒是被他吓了一跳，扶着穆天野手臂的手指惊得颤了颤，有些惊讶地看向秦兆阳。
感觉到她的动作，穆天野的眉心拧出来的川字顿发深刻，伸臂拥住她的肩膀，他愤怒地瞪着秦兆阳。
“乖，你上楼去。”
这一句，当然是说给宁小菲。
秦兆阳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失控，歉意地向宁小菲看过来。
“小菲，报歉！”
“不要叫她的名字！”穆天野拥着宁小菲将她送到楼梯口，“去吧，到楼上等我，我马上上来！”
“可是……”
宁小菲哪里放心，穆天野明显在气头上，秦兆阳也不是那种会轻易示弱的人，她真得担心两人会发生冲突。
穆天野抬手抚抚她的脸，语气温和。
“不会有事的，听话。”
……
……
马路上。
围着环岛绕行一圈，楚馨宁将车子驶出第二个出口，靠边停下。
刚刚因为掉头比秦兆阳晚一个路口，她追到一半追丢，没有看到秦兆阳的车子到底是从哪个出口离开，一圈转下来也没有他车子的踪迹。
抬手理了理头发，她皱眉看向车窗外。
这里并不是去酒店的方向，更不是回秦家老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