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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毛轻轻抖了抖，溢满眼框的泪水终于坚持不住，从睫毛上滴下来，滑过面颊。
抬手，穆天野温柔地抚掉她脸上的泪珠。
“你爱我，对吗？”
只要她说爱，只要她点头。
他就把他所有的想法告诉她，将那枚他精心挑选的戒指戴上她的手指。
告诉她，他有多在意她，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从今天起不离不弃。
“我……”宁小菲语塞，“天野，我不想骗你！”
满心期待，被泼了一盆大大的冷水。
穆天野心一沉。
所以，一切不过只是因为他对她好而已，她对他也不过就是感激之情。
与爱无关。
看到他表情一变，宁小菲忙着补充。
“我只是不确定，但是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收回手掌，男人的表情已经重新冷若冰霜。
“我不需要！”
宁愿为他做任何事，却不肯爱他，那算什么？
侧身绕过她，他一把拉开房门，快步走出去。
听着男人的脚步声渐远，宁小菲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生锈的刀切开，撕裂一样的疼。
难道……
这就是爱吗？
难道她已经爱上他了？
……
冲过来，拉开房门，她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一只鞋子甩掉也没理会，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过来，一把拉开公寓大门，看到走廊里的穆天野，立刻就拼尽全力气力唤出他的名字。
“穆天野，你站住！”
男人在电梯前顿住脚步。
宁小菲喘了两口气，终于鼓起勇气。
“你不是问我爱不爱你吗？我现在就回答你！”
第304章 不过只是之一（）
叮！
电梯门分开。
穆天野连脸都没有侧一下，右脚抬起迈进电梯。
眼看着他就要走进电梯，宁小菲也顾不得其它，只是用最后的力量向他喊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
因为太过用力，气息还没有调整好，她的声音都有点劈。
穆天野脚步顿了顿，迈进去的右脚重新退回来，转脸看向宁小菲的方向。
她扶着门，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看着男人向她转过身，宁小菲缓缓向上扬唇。
可是。
穆天野的脸上并没有喜色，反而比刚刚更加阴沉几分，触到他冷冰冰的目光，她的笑容就僵在唇角。
男人突然笑了，笑得极冷。
“宁小菲，你是我见过最会说谎的女人！”
一分钟之前还说不想骗他，现在突然又来说爱他，穆天野怎么会相信她是认真。
收回视线，他重新迈开步子走进电梯。
“穆天野！”
宁小菲飞奔过来，在电梯门马上就要关闭之前，不管不顾地伸手抓住电梯门。
电梯门闭紧，夹住她的手指，然后又重新分开。
皱眉站在电梯正中，穆天野的墨瞳缓缓眯起，整个人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你还要干什么？”
“你不信我没关系，我……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宁小菲扶着电梯门，喘息着开口，“你总是问我爱不爱你，那你呢……你爱我吗？”
穆天野的手掌越发收紧，掌心里戒指上的钻石几乎要刺入肌肤。
他薄唇开合，漠然地吐出两个字。
“不爱！”
“你说谎！”宁小菲气吼出声，“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对她好又有什么用？
再多的宠爱也换不来一个真心！
心痛如刀割，穆天野的脸上却露出冷笑。
“对女人我一向如此，你不过只是之一！”
一句话，仿佛惊雷，瞬间将宁小菲击得失去力气。
原来，是她会错意，把他的一时兴起当成真心。
小脸瞬间失去血色，她抓着电梯门的手掌无力地垂下来。
电梯门缓缓关闭，穆天野站在门内，眼看着两扇门一点点地合拢，门外只披着一件他衬衫的宁小菲弯着腰背，脸色苍白得仿佛丢了魂。
心，骤然一阵刺疼。
不是愤怒，而是心疼。
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电梯门却已经合拢，将两个人隔在两个世界。
然后，电梯下行，他离她越来越远。
急急伸出手指，穆天野用力按下最近的一个楼层。
电梯停下分开，注视着门外空荡荡的走廊，穆天野对着门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没有动。
穆天野，事到如今，你果然还是没有吸取教训。
就连那个生你养你的女人都会弃你而去，又何况是别人？
忘了你发过的誓吗？
对女人，永远别动心！
否则，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电梯在地下车库停下，穆天野走出电梯门，抬起右手看看掌心的戒指。
随后，右手一扬。
半空中一道亮芒闪过，价值不菲的钻戒无声地落进垃圾桶。
爱情？！
男人冷冷一笑。
他不需要！
第305章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楼上。
宁小菲失魂落魄地在电梯外站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种锥心之痛中回过神来。
抬手抹一把脸，感觉着手背上满满的水渍，她流着泪笑出声来。
不是说好只喜欢的吗？
结果呢！
“宁小菲啊宁小菲，你真蠢！”深吸口气，她重新直起身子，“之前你不是早就准备好这一天了吗？哭什么！窝囊，没用！”
咬着唇，扬着下巴，她硬生生收回眼泪，一脚高一脚低地回到公寓。
洗掉脸上的泪水，洗漱换衣服，下楼坐到餐桌边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就像个没事人儿一样。
一直到她用“勺子”盛了一口粥送到嘴边，被扎疼嘴唇，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分别是一把叉子。
“有什么了不起！”女孩子带着哭腔将叉子丢在端上，双手把碗捧起来，“我用碗吃！”
粥流进嘴里，又咸又苦，难吃的让人想吐，喉咙里仿佛塞了棉花，连气都喘不过来，又哪里还喝得下粥？
“妈的，不吃了！”
重重将粥摞到桌子上，她起身冲出餐厅，抓起自己的包走出家门，一直走到电梯才发现，脚上还套着拖鞋。
啪！
宁小菲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人就气骂出声。
“你能不能争点气，不就是他妈的失个恋吗？至于！”
重新回去换上鞋子，她雄纠纠气昂昂地下楼上街拦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不时有人转脸看向她，目光错愕而差异，她只是凶巴巴地回瞪过去。
怎么了？
没见过人失恋啊！
出租车在麒麟大厦外停住，宁小菲推门下车，付了车费。
注意到她的衣服，出租车师傅忙着唤住她。
“小姐！”
“你骂谁呢？”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姑娘，你的……”出租车司机指指她的胸口，“胸……不是……内衣！”
“变态！”
她摔门下车。
“好心当成驴肝肺……有病！”
出租车司机看着她渐远的身影，骂了一句将车开远。
台阶上，叶乔正焦急地四处张望，看到她立刻就小跑着迎过来。
“我的姑奶奶，你可来了！你怎么回事啊，手机怎么不开机啊，我都给你给了八百遍电话了。”
“怎么了？”
宁小菲意兴阑珊。
“不是……”注意到她的脸色，叶乔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怎么回事？”
“我？”宁小菲掩饰地笑笑，“没事啊！”
“你少给我装蒜，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叶乔斜一眼她咧着的衬衣，“扣子都扣错了。”
宁小菲垂下脸，衬衣第二个扣子扣到第三个扣眼，衣服完全扭着，露出一个三角形的洞，里面的文胸都露出一角。
原本出租车司机说得是这个，怪不得一路上人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看，她脸上一热，忙着用叶乔的身体挡住自己，将扣子重新扣好。
“到底怎么了？”叶乔关切追问。
宁小菲迅速转移话题，“你打那么多电话找我有事啊？”
“真不知道你又招谁惹谁了……”叶乔将手机递给她，“这一回，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
晚安
第306章 “孤男寡女” “干柴烈火”之类的（）
宁小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