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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眸子暗了暗，侧头对风夜说了句什么。
风夜点头，把凤九卿要的东西放在他手上，便转身走了。
待风夜的身影消失在陶然居，凤九卿这才抬手，对着白笙挥了挥，“别在那站着了，过来。”
“嗯。”白笙点头，迅速小跑过来，仰脸望着他。
凤九卿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张嘴。”
白笙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他的话。
嘴巴刚张开，就见凤九卿手上拿了个东西塞她嘴里，白笙下意识的就吞了下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出声问：“你给我吃的什么？”
凤九卿笑笑，并未回答她的话，只一手牵着她向外走去。
两人来到门口，凤九卿这才停下来，转头看向她，“化形，藏我衣服里，我带你出去。”
白笙点点头，意念微动，便化了花型状态。
她轻轻一跳，落在见凤九卿的衣襟上，顺着领口往里面缩了缩，然后趴在那，露出脑袋在外面张望。
凤九卿低眸扫了她一眼，将她露在外面的脑袋也戳了回去。
“我让你出来再出来。”
白笙：“哦。”
凤九卿这才伸手将大门打开，从里面走了出去。
正主儿一出来，外面刚刚还吵吵闹闹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那站在为首的道士见他终于出来了，笑意盈盈的上来，“九殿下，小的是淮山云清观的道士，您府上……”
那道士的话还没说完，凤九卿便一个阴冷的眼神看了过去，“本王府上怎么了？一个二个都聚集在王府外面，难道本王府里还有妖怪不成？”
那道士刚要说一句“是”，对上那双冷冽的眼睛，吓得腿一抖，立刻没骨气的说了句：“没、没有。”
“那还不快滚？”凤九卿斜了眼那道士，转过来看了其他的几个道士。
这才发现来的还不止是一个道观的，三种道观服，来的人最少也有三个道观，也不妨有人没穿道观服。
他冷笑一声：“还杵在这里不走？要本王请你们进去喝喝茶、吃个便饭再走？”
听他这么一说，那几个道士赶紧收回眼神，背过身去，没说话，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凤九卿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笑，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那些道士看他走了，空气中那冰冷令人窒息的气息也慢慢散去，纷纷都松了口气。
为首的那个道士从凤九卿的身影收回眼神，看向凤府大门，皱着眉道：“奇怪，刚刚不是都还有很浓的妖气吗？怎么现在没了？”
第121章 道士捉妖，本就天经地义（）
“好像真是……”有个道士说，“是不是那小妖察觉到我们来了，所以躲起来了？”
“也不妨这个可能。”
*
*
一路走出距离凤府几百米远距离，凤九卿回头往凤府看了眼。
那群道士还站在那没走，甚至有的道士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摆弄阵法。
除了那群道士，周围就没有其他什么人了，之前那些想看好戏的百姓在他出来时，就已经离开了。
凤九卿收回眼神，加快速度朝城门走去。
半刻钟之后，一人一妖出了城门。
“出来吧。”凤九卿淡声道。
白笙一下子从他衣襟里窜出来，坐在他的肩头。
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道路，白笙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九九，他们不会一路追到这边来吧？”
凤九卿默了片刻，“说不准。”
风夜说了那东西只能维持一刻钟，他们出城就用了半刻钟，也就是说，再过半刻钟，白笙身上的妖气还是能释放出来。
虽然那时他们已经远离了京城，可也不代表，他们路过的一些地方，也没有道观。
又或者有从地方来的道士，赶来京城，正好和他们遇见。
白笙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不解：“九九，你说为什么道士就一定要捉妖呢？”
“我们妖也有分好坏的啊！况且我又没杀过人，他们为什么要捉我呢？”
人分好坏，妖也分好坏，人分善良邪恶，妖亦如此。
而人，只要知错就改，不会有人再去计较他以前做的那些错事。
可是妖呢，不管好坏，只要你是妖，被捉妖师发现了，他就会捉你，收了你，不给你活路。
不管你做对了还是错了，即使是对的，他们也死咬你是错的。
难道就因为她们是妖吗？
白笙蓦地想到那天在街上遇到然然的时候。
不，不止吧。
不止是因为她们是妖，而是人……本来就无情无义。
那些人明明都已经看到了然然，却只是看着，不出手救他。
害怕是碰瓷的会赖上自己，害怕救了他会沾染上晦气。
要知道他们都是人类啊，对待自己的同类都这样，更何况……是异类的妖呢？
白笙闭了闭眼，突然间有点厌烦这人世，想回到极寒之地。
那里冰天雪地，一年四季都一个样，虽然只有她一只妖，孤独了一点，可是不会整天都像这样提心吊胆的，担心这那。
若是以前，她或许能走得很潇洒，什么都不会在乎。
可是现在……她舍不得！
她在这里有了牵绊，有了喜欢的人，想念的人，舍不得就这样走了。
她不想和九九分开。
察觉到她情绪有一系列的变化，带着淡淡地忧伤，凤九卿神情凝了凝。
他伸手将她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掌心，低眸看着无精打采的她，“道士捉妖，本就天经地义，哪里有为什么。”
“可是……”白笙皱着眉，然而才说了两个字，就又被他打断。
“白笙，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所在，更何况你还是一只妖。”
第122章 九九，你觉得我坏吗？（）
“哪怕你再没有做过对人类不利的事，但你是妖，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早在很久以前，妖在人类的意识中，就是对他们不利的，就是坏的，尽管你拼命地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将你归类成好人。”
白笙望着他，有些发愣。
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熟悉感迎面扑来。
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个人，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白笙沉默了许久，才仰着头，冲着他轻声地问了一句：“那你呢？九九，你会觉得我……坏吗？”
问出这话，白笙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听他的回答。
即是期盼，又有点害怕。
凤九卿垂眸，望着掌心里探着头的小百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我不知道。”
“或许不坏。”
人善变，妖亦善变。
凤九卿自认为，白笙的本性并不坏，她很善良，只是偶尔小糊涂了点。
况且然然最初接近她有所企图，她身为一只妖，不可能一丁点儿都察觉不出来，但她选择了无视，装懵。
可是仅凭然然这事，也并不能代表着什么。
毕竟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
白笙垂下头，心中微微的酸涩，耳边尽是他回答的话。
我不知道，或许不坏……
或许！
也就是说，其实她在他眼中，和其他的那些坏妖没什么两样。
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把她想过是只好妖，他虽然对她很好，可心底对她，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
越想，白笙越觉得心塞，心脏也像是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吸了吸鼻子，嗯了声，动作熟练的爬进他的衣襟里，声音轻轻地：“九九，我睡会儿，到了再叫我吧。”
凤九卿怔了怔，听出她话中带着的鼻音，大概也猜到自己刚才的回答，伤了她的心，但也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
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加快了速度往清虚观走去。
身侧，仟篱一身红衣站在那，跟着他不快不慢的走着。
一双桃花眼时不时地朝凤九卿华衣襟里默默伤心的白笙看一眼，仟篱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地伤。
笙儿啊，你看，他给你的回答还是和千年前一样，一字没变，也代表着，你们的结局，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可为什么，尽管如此了，你还是放不下他，来看看我呢？
仟篱垂着眼，叹息了一口气，听着从身后传来的阵阵跑步声，他回头向后看了眼，便见几个道士向这边走来。
那若有若无的百合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