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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等到白可儿回过神来,却发现致树也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令白可儿觉得有些尴尬。
“忘了提醒你,目前为止我还只是对你感兴趣,并没有喜欢你的意思。”致树不去看白可儿了,他隔着桌子,坐到白可儿的前面一排,手扶着椅背,看着白可儿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现实,可怕的人。”白可儿也笑了,致树虽然胡闹,却是头脑清楚的人。
“地上的是什么?”致树看到一地的碎纸片,隐约还能辨认出请贴的样子,恐怕是明知故问吧,“你不去了吗?”
“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去呢?”白可儿指了指那堆东西。
“不去真的没有问题吗?”致树问。
白可儿笑了笑,本来还在烦恼的事情,竟然是以如此这般的结局收场,听起来还是很好笑的:“他的朋友和我的不一样,恐怕我去了才会给他添麻烦呢。”
“不一样的人也一样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吗?”致树说道。
“当你很热情的想去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你是真的很想和他交谈,彼此了解,但是却又害怕别人会把你推开,那样的心情真的很难过。”白可儿说着,完全是肺腑之言。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信知看了看手表,“还是去吧,你这样爽约总是不太好吧。”
“啊?”白可儿一愣,致树竟然这样说,不过也都在理,白可儿的爽约事件多得自己都快数不过来了。
“我现在送你过去。”致树站起身来,“如果不想被别人推开的话,就自己主动一些。”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白可儿高度警觉地说道。
“至少在我看来不讨厌。”致树又笑了,真是个爱笑的男孩子。
“他们现在正在开呢!”白可儿多少还有些不情愿。
“所以才要去。”致树觉得白可儿犹犹豫豫的样子更像个孩子,完全没有长大。
致树伸出手来,白可儿可不想被拉走,也不回应,但是致树没有要白可儿回应的意思,他直接拽着白可儿的胳膊就跑出了教室。致树明显感觉到可儿的纤瘦,皮肤滑嫩像个婴儿,可是却是个小骨棒,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致树的感觉很奇妙,小的时候傻傻的玩耍模样渐渐的出现在眼前,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自从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从前的日子了。
“我还是回家吧。”可儿制止住致树说道。
致树转身,看着白可儿可怜的模样。
“其实我希望你不要去。”致树低头说道,“我这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我还是回家吧。”白可儿说道。
致树没有阻拦,看着白可儿独自离开的身影。白可儿的内心是什么样子的呢,在学校里这样一个唯唯诺诺的女孩子在某些时刻却显得异常冷静,平凡的她凭借着什么得到了太子的注目。简直是无法解释的谜团,因为当事人自己都搞不清楚。
话说白可儿回家,走到公寓前的停车场时,来了电话。白可儿掏出手机,上官司晨的头像在屏幕里跳动着,谁也想不到平时冷冷酷酷的上官司晨在手机中样子竟然有那么搞笑,一张超大的脸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白可儿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喂?”
“你死到哪里去了?”电话里传来了白可儿再熟悉不过的上官司晨欠扁的声音。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用喊的吗?”白可儿也高声喊了起来,她才不管那些呢。
“我不是说过么?你不来就死定了!”上官司晨在那头情绪很激动。
“我……”白可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上官司晨说得对,她本来是想去的,可是中间发生了的事情,和自己游摆不定的心情促使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在你的眼中,我真的不算什么吧?”上官司晨的声音听起来累坏了一样,很微弱。
不对,现在才刚过八点。
“庆生宴结束了吗?”白可儿问,应该不会的啊,至少要到十点的嘛。
“我把他们都赶走了……白可儿,”上官司晨说道,“在别人眼中,没有一个人敢和我说不,可是在你眼中,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是。”
上官司晨停了好久,似乎不是让白可儿来给他解释的,而是平定着情绪。
白可儿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
“白可儿,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上官司晨并不激动,即使表白,语气还是很沉,可是看不到上官司晨的样子,白可儿反而觉得害怕起来,“可是,可是在你心里没有我,我什么都不是,我的身份,地位,包括我的热情都是零。”
白可儿觉得很热,身上脸上都很热,第一次有人向她这样直接的告白。
“白可儿,就是这样一个全零的人,并不指望得到你什么,可是每一次的等待都是空的,就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我等到了什么呢,渴望了什么呢,恐怕连微笑都没有得到过。”上官司晨的声音越来越低,吐字也渐渐不清楚了,好像是喝了酒。
“你还在那儿吗?”白可儿关切地问道。
事实上,白可儿早已知道错了,今天的一切不知是命中注定还是别的什么,上官司晨的状态很糟糕,他似乎剩下的连一句话也不愿说。白可儿问起什么,他都只是用“嗯”还回答,这让白可儿很是担心。
白可儿一连问他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做了什么,在上都见到了谁,上官司晨都不肯回答。白可儿觉得事情这样是解决不了的,还是应该亲自跑去一趟才能安心。
“在那儿等着我,行吗?”白可儿问。
上官司晨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掉电话,似乎上官司晨并没有在听。
“喂?上官司晨?喂?太子?”白可儿喊了很多。
过了好久,好久,白可儿都不报有希望的时候,上官司晨回应一句:“小小,真的很难过……”
白可儿拿着电话,完全说不出话来,从她最初以为太子和她之间不过复仇与利用的关系到现在这样朋友的关系都没有这样让人心酸。
是上官司晨太过真实?还是自己完全在缩在自己的壳子里不肯出来,不肯去面对上官司晨?
“你等着我,我现在去找你。”白可儿十分肯定地说道。
当白可儿转过身来,却看见不远处停在前方的山地越野车,驾座上信知忧郁的眼神,信知在看着她,看着白可儿。信知也是疲惫的,似乎是这样的。
信知,曾几何时是白可儿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啊,而现在却有那样真实的出现在白可儿的面前,他的欢笑,他的疲惫。上天究竟赐予了白可儿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真的是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吗?
信知走下车来,问道:“要出去吗?”
“我,”白可儿想了一下说道:“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信知,这是刚刚回来吗?”
“是的。”信知微微一笑,有些许无奈。
白可儿停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信知也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于是两个人又重新陷入僵局。
“那么……”白可儿一顿乱比划说道:“我先走了……”
信知示意一下,白可儿也微笑作答离开。
信知看着白可儿走得远了,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信知的心里不知想要表达哪一种感情,选择不好又挥霍不去。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信知掏出手机看了看,接了起来。
电话的那头传来安雯温柔的声音:“我想,你已经到家了。”
“怎么?”信知问。
“没什么,只是想谢谢你送我回来。”安雯说道,“要是今天你不是只站在会场外等我,恐怕你也会见到不一样的情景。”
“但是那个情景并没有出现不是吗?”信知反驳道,安雯既不生气也没有任何感情的言语令信知十分不舒服,“你知道,上官司晨的生日会,我怎么可能会参加。”
“我希望我的朋友们能够和睦相处,但是信知……”
“我只是不希望事情越搞越糟,”信知很快地打断了安雯的话,“我今天过得很愉快。”
“你是要说挂掉电话吗?”安雯懂得这样礼貌的信知总是有异常冷漠的话语。
“上官司晨的事情离我太远。”信知冷冷地说道。
“他交了女朋友,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安雯很安静地问道。
安雯感到了自己这番话对信知的冲击力,信知停住很久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