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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元要挟连喜争取生存时间,而朝廷军又何尝不是拿承元要挟明初,让她顾忌重重?
城头上受阻,但朝廷军的攻城部队不断地用冲车撞击城门,用不了多久,再坚固的城门也要被撞破,就在朝廷军攻势如潮,澜城大门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从内开启!
接着,朝廷军的攻城部队在一股大力下被逼得后退!
城门下,有数之不清的晋军,他们推着刀车,摆开长枪阵,城门一经开启,就以强势逼得朝廷军节节后退,逼得冲车逆行,不得不退出城外,紧跟而来的是晋军一队上千人的骑军,瞬间把朝廷的第一批攻城队全歼,城门重新落下,双方进入一场你死我活的大厮杀。
明初再也看不见承元的身影,他和连喜一起被敌方盾队全面包围,还不知是生是死,明初等不及了,看着城下正和朝廷军厮杀的晋军,她脑子里生起一个疯狂的念头。
“师父帮我守城!借你银索一用!”她果断把令旗插在腰带中,一把抓起天哑的银索一头,再抓了一名士兵的盾,毫不犹豫地向城下跳去!
“小心!”天哑拉着银索尾端,尽力护持。
明初直接从城头荡下去,居高临下一脚踢翻一名朝廷骑兵,抢了他的战马,挥舞令旗向连喜的军中杀去!
整个澜城只有五千兵马,以五千对三万,情势对他们而言有多糟不言而喻,晋军陷入苦战,死伤惨烈,但仍死死地守着城池。
此刻的澜城沸腾了,数以万计的城民拿着他们家里仅有的“武器”,菜刀、锄头、木棍和从战场上捡到的刀剑,他们上至六七十岁的爷爷奶奶辈儿,下至十岁不到的幼童,他们像细流那般从各个巷陌涌上街道,汇成一条浩荡澎湃的大河,向着北城门奔腾而去,一路汹涌狂啸的喊杀声昭示着今日一战的坚决。
要么澜城死绝,要么把凶残的朝廷军赶出家园!
消息传到大都,激起王廷一阵惊涛骇浪!卫晋祥命令全天候待命的两万将士全速援救,自已也披上战甲,向澜城飞奔而去……
战争一直打到深夜,持续两个时辰之久,澜城里几乎所有能跑能动的都拿着家伙上阵,全城军民的视死如归让朝廷军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而连喜那边,仍在承元的制约下不死不休地僵持着。
承元的手近乎麻木,浑身僵硬地像凝固一般,血液和体力的流失,以及精神上长时间的高度集中都让他精疲力尽。
“退兵吧连将军,”承元撑着一口气,不至于自己的声音太狼狈,“澜城的城民全都出来反抗了,大都大军想必正在路上,再不走,你将无路可退。”
连喜从盾牌的缝隙里看见许多平民奋不顾身地冲进战场,笨拙地挥动他们简陋的兵器对抗朝廷正规军,哪怕死在面前也不曾退缩半分。
又见晋军士气高涨,越杀越勇,一个个像疯狼似爆发着全部血性。
这里离大都太近,再迟疑的话大都兵马肯定会赶来驰援……
“连将军!”一脸血色的副将急匆匆赶来报信:“卫晋祥亲自领兵杀来了!”
“多少人?”连喜惊声问道。
“不太确定,但最低有数万人马!”
连喜本意是屠澜城,带一分还算看得过去的战绩回朝,这场仗拖延这么久是他没有料到的,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军队,也太低估了对方,更没想到明初会中途杀来,现在面对种种劣势,只有撤兵保留实力。
他不甘心地闭上眼睛,向副将说道:“传令下去,撤军。”
“是将军!”
终于撤军了……从一开始承元只是想连喜能放过澜城里无辜的民众们,他挨到现在,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撑起一个清醒的自己,就是为了等连喜“撤军”两个字,现在他如愿以偿了。
第90章 穷追不舍()
承元透支的身体再也强撑不来,眼前视线也在急速模糊,拿着小型匕首的手失去力气,从连喜的颈上滑落下来,身子轰然跪倒。
手刚离开连喜,两名士兵便上前将他押下,两柄钢刀近近地抵在他的脖间。
透过盾牌间空出的间隙,他隐约看见一名身穿银甲的少女,她背后插着指挥三军的令旗,手上挥着被血染透的长剑,带着晋军们杀开一条血路,正向他这边奔来……
再有意识时,承元在颠簸的战车上,战车经过简易安装,变成一辆四面以及上面都有钢丝与细刺的囚车。
晨光正明亮,喜正带着残部奔逃一夜。
承元前后左右都是朝廷的士兵,他们跑的人疲马乏,饥肠辘辘,等进了猎鹿山后,他们找到一个便于防守的峡谷,派兵守住要道,其余大部整军休息,埋窝造饭。
连喜拿他的青龙偃月刀敲敲关押承元的战车。
承元懒懒地睁开眼,现在他元气大伤,能不死已经是造化,哪还有力气理他。
“没看出来啊,卫敏郡主是不是被你睡过,竟然一口气追了本将军三百里。”连喜是个四十岁的半老人家,但也是个军痞子,什么话都说得出,何况,把敌方的人拿来羞辱向来是他们这些人引以为傲的“本事”。
承元听后觉得心间暖暖,奇迹般消弥了他全身的伤痛,只是她追了这么久,不苦、不累么?她跟一群大老爷们在战场上拼杀,有没有受伤?她可曾抽出一点时间,来关心一下自己呢?
从永丰镇到今天短短几个月,她的蜕变令承元惊艳,可同时也让他心里淡淡地疼了起来,是怎样强大的求生欲望,才能逼得她如此快速惊天地成长?
“咣咣!”连喜不耐烦地敲打了两下钢丝网。
“关你何事?”承元好端端睡他自己的,他没几天活头了,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他要好好品茗这短暂的人生,与姗姗来迟的她。
“你就装死吧,我们要真是逃不出这趟,本将军便将你当着她的面活剐了,她让本将军不好过,本将军让她痛苦一辈子。”
“将军,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承元枕着脑袋,“有时间还是想想,怎样排兵布阵、出奇招才能把她打退吧。一个在战场上十几年的大将,被一个十几岁小姑娘追得满地儿跑,你居然还扬言杀我让她伤心,一把年纪了,将军好意思么?”
“既然你这么说了,看来本将军真该给她一点厉害瞧瞧。”连喜一脸怒色,又吃败仗又受窝囊气,这让一个骄傲的军人自尊心受到莫大羞辱,羞辱感让他生起强烈的报复欲望。
他看一下四边地形,脑子里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来人,”他指指远处一棵显眼的木棉树,“把承元给我吊上去,务必让那个死丫头看见!”
“将军三思啊,”副将脸上的血都没来及去清洗,慌忙上前劝道:“卫敏说过,只要把承元还给她,她就不再追我们,毕竟晋南经过这一场场仗伤亡过重,他们也需要休养生息。将军,为了余部这上万人马,请将军不要意气用事。”副将跪了下来:“让剩下的儿郎们都活着离开晋南吧。”
副将的话感染到了附近的士兵们,士兵们思乡情切,又见过太多同伴的鲜血与尸首,难过地直掉眼泪,却不敢哽咽出声音。
“你以为本将军放了承元,她就会放过我们么?”连喜粗重的眉紧紧皱起,“只怕到时她无所顾忌,会对我们斩尽杀绝。”
“不会的将军,卫敏她也受了伤,余部伤亡惨重,不可能再追击了。”
她也受了伤?那样惨烈的一场仗,她怎么可能全身而退?承元闭上沉重的眼帘,脑子里尽是她飞马而来的模样。
连喜失去耐心,暴怒地对副将吼道:“立即执行!”
见将军心意已决,副将不敢再劝,连忙叩头应是,和几名士兵一起打开囚禁承元的战车,把浑身是血已无力反抗的承元拖出,将人捆捆扎扎,拿绳子吊在连喜指定的那棵木棉树上。
承元全程面色宁静,似乎还很享受被敌军如此粗鲁对待,吊得高好啊,只有吊得高了,他才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明初啊。
离连喜军队后三里处,斥侯快马赶回向明初报讯:“发现他们了,们在前方三里地休整造饭,扼住一道狭窄的关口,易守难攻,更方便掩护他们的大军撤离。”
明初带所有骑兵追了他们一夜,她身心俱疲,可她不能放松,决不能让连喜把承元带回京城。
听完斥侯的详细禀告,明初眉头轻轻拧起:“扼狭窄要道,确实易守难攻,又方便撤退,但要是有人马从两面包抄,居高临下形成合围之势,他们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