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魉隆!
泽恩寺后院有一片人工湖,湖中心一座精致别院,那就是之前季书晴被送进去的湖心别院,傍晚时候天空一扫阴翳,始露大片红霞,霞光映在潾潾的湖面上,泛着辉煌怡人的黄金色,随着风丝一荡一荡,惹人垂怜。
厢房那边不知情况怎样,天哑和银卫都还在,季书晴押上她全部赌注,向安乐侯借兵。
关于晋南和黔城的利害关系,承元都已经和季贤说清了,季贤夫妇都是精明的人,究竟怎么做才能为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自己心里有数,现在只不过放不下这层面子,不愿和晋南合作罢了。
“季家小姐能为咱大公子做到这一步,是大公子的福份啊。”黑子感叹地说,三个人站湖边上,面对起伏的金色湖面,心中怅然。
明初站在黑子的左手边上,微风拍打她额前的细碎刘海,遮住她半边眼睫,金光耀得她轻轻磕起眼来,“可惜了,大哥是已婚的人,将来季书晴嫁过去,也不知该怎么自处。你说,大哥要是休妻的话会于心不忍,难免落得骂名,要是不休的话,季书晴也不可能甘心做个小妾。”
“郡主操心这些为时过早了,”承元拧眉道:“大公子会把她们的关系处理好,既不会对夫人薄情,也不会苛待了季小姐。”
“堂堂一个侯爷千金,也是委屈了。”
黑子眉毛一跳,不敢苟同地还嘴:“大公子人中龙凤,现在更是晋南新王,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
“你这思想很危险,是不是打算以后也娶他十个八个?”明初立马怼了回去。
黑子做为一个属下不敢跟郡主太较真,嘶嘶哈哈服软:“我一个下人,到哪儿弄十个八个啊,像承先生这样模样英俊又有头脑的男人还差不多。”
站在黑子右手边上的承元警告性地斜了黑子一眼。
明初的目光从黑子隆起的胸前越过去,看向承元:“天下男人都那样,承先生又想娶几个呢?”
承元干咳一声,没回答她的问题。
三个并排站的感觉很奇妙,好像有很多话堆在嗓口,却又不知顾忌什么,都没曾说出口,黑子想了半天,终于知道症结在哪儿了。
都怪他这个超级黑子站的不是地方,他硕大的身子把明初和承元隔得有如天涯海角。
后知后觉的黑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我去看看季小姐那边的发展,你们两个慢聊。”话都没说完,人便灰溜溜地逃了,边逃边自责:“怎就忘了他们泡汤的情义了呢……”
黑子很快走远,他的话仍飘进了他们的耳中。
提起“泡汤”的事,明初至今都难以释怀,当初她不长眼一猛子扎进温泉里,叫承元给看了精光,更后怕的是承元一丝不挂,天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龌龊心思,还有黑子居然以为他们两个有不可告人的感情,明初就算被猪油蒙心,也不会对承元有别的意思,那一笔笔账她可还记着呢!
要不是他把朝廷军的矛头引到永丰镇,永丰镇或许还能逃过一劫,要不是他瞒下养父母的消息,她还能再见养母最后一面,这些罪与错,是承元做再多补偿也清还不了的。
她现在跟承元的关系只不过是相互依存,他要借她这个假冒郡主,来掩饰护主不利导致卫敏毁容的罪责,而她要借卫敏郡主的身份和承元,来反了这个朝廷。
之后承元对她的关照是她没有想到的,尽管如此,她也不会忘了那些怨恨。
“路才刚刚开始。”
承元的话打断她的思路,“现今天下纷乱,我们借到兵后,可以沿路招揽人手,我们这大帮人,不可能瞒过路上的关关哨哨,难免有几场仗要打。”
“有承军师在,路上这些关卡不成问题的。”明初挑着笑,话里有些讽刺的味道,“这不正是你擅长的么,路都让你给打算好了,我就只管高枕无忧了。”
“郡主抬举,”承元向她点了点头,“郡主比起承元来说,不差的。”
“不敢不敢,我哪能和承先生比呢。”明初客气地回。
承元略略地打量她一眼,默笑,不语。
“不跟你说了,我也去打听一下季小姐情况。”明初怕了他这种意味不清的眼神,太深、太精明,又太不可捉摸,像是能把人的心思全部看透,直抵灵魂最深的地方。
明初说完就匆匆迈步,却在她还没走出十步开外的时候,承元唤了她一声:“你不是问我,想娶几个女人么?”
她定下脚步。
听见他声音清朗,掷地有声。
“承元有生之年,只娶一人为妻,终身不敢相负。”
明初到厢房的时候,那头季书晴和季贤夫妇的胶着也已结束,可现场却触目惊心:季书晴满面泪水,一手拿着一张父亲给的令符,一手拿着一截断发。
就在刚才,季贤答应给季书晴两万人马,其中战马三千骑,却也在同时,宣布和季书晴断绝一切关系。
相继有季贤的亲信下属离开泽恩寺,向各个方向奔去,佛门清净之地今日变成了血与阴谋的孽生地,一个个召集众将的命令从这里传出,短短时间内,消息向焰火那般向四面八方放射开来。
天色将晚时分,王少安与私卫一行人来到泽恩寺脚下,这一路王少安都觉得心里莫名忐忑,几次想中途折返的,可又实在想从季书晴这儿得到卫琛与卫敏的下落,加上季贤信中示好,于是硬着头皮来了。
“今天的泽恩寺好像有点奇怪。”王少安看着远远的山门,那半山腰中泽恩寺若隐若现,他手一挥,金原立刻躬身上前听命。
王少安说道:“带几个人过去探探路。”
第74章 偶然遇到的女人()
“是。”金原领命去了,没过多久,金原神色慌张地跑回来复命:“公子请迅速离去,属下在山门附近看到了丁忧的尸体!”
“丁忧?”王少安被朝廷剥去了元帅一职,一直带着私卫追索卫琛和卫敏,并不知道钦差来黔城的事,乍一听说丁忧死在这里难免错愕,连连问金原能不能确定。
“虽然脸烂了,但属下认得他手腕上的一块胎记,属下确定!”
丁忧死在这里足以说明季贤打算造反了,可为什么尸体会这么随意地摆在山门外的必经之路上?可见,有人想把季贤要反的消息告诉他。
现在不管是谁在耍小心机,这趟泽恩寺王少安是去不得了。
“听我命令,即刻离开黔城。”王少安倒抽一口气,脸色阵青阵白,他再一次失败了,承元他们在他的眼皮下屡次得手!怪他当时太轻敌,又太惜才,一心想把承元揽到自己手下,所以冒险和承元赌一回,放了承元和卫敏一条生路,却没想到以自已的能力根本掌控不了那头狮子。
对手先后在张家堡、安塘,从他手里抢走了卫琛,在望仙苑再次错失良机,眼睁睁让卫琛逃了,并且卫琛还在温泉得到了治疗,死不了!现在,承元他们又成功了,他们居然真的鼓动季贤造反,凭他们不到十个数的人手,怎么能办到?
可他们再能耐又能怎么样?
王少安在狂奔的马上露出诡异的笑:承元,你的日子不长了吧,没有了你,卫敏不可能率军打进晋南……
安乐侯造反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开,正值晋南诸地战火纷飞,安乐侯一反,那些早已不满朝廷的地方势力也都蠢蠢欲动,加上各地贫穷、灾荒与暴乱,让这个风雨飘摇的大盛天下雪上加霜。
大盛,像个垂死的老人,身体各个脏器机能都到了强弩之末。
多事之秋。韩生在明初离开永丰镇的第三天,就带着老伴的骨灰离开家乡一路南下,五十来岁的人了,本也不想折腾,可永丰镇数百口人的死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没有脸面对乡亲,寻思着去找女儿,他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念想,哪怕以后不能相认,只要看到她平安无事他就放心了。
路上多的是流民灾荒,严重的地方尸殍遍地,惨不忍睹。
好在他命大,经历过饥饿与暴乱,几次垂死又都活下来了,韩生觉得,没准是他捡到的一件好东西保佑了他。
大概十天前,韩生偶遇一个女人,彼时他在正在排队等着好人家施粥,一个用灰布包脸的女人恳求他让她一个位子,因为她太饿了,韩生看她可怜,打算把自己等待多时的位子让给了她。
那时来了一阵风吹掉那女人的头巾,韩生吃惊地看见她烂掉的脸,她的脸好像受过腐蚀性的伤又没有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