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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不溜秋的石头,别无他样。
“啊!”
愤恨地嘶吼了一声,谢长安猛地将石头抛向远处,泄愤似的往小五身上踢了一脚,复又回到萧钰的身旁,见萧钰并无多大变化,那伤口处亦是几不可见的青涩,心下稍安,起身欲往屋外去,可立时又顿住了脚步,生怕小五还有同伙。
从未体会过什么叫无能为力的谢长安眼下是实打实地体会了个够,窗外雷声阵阵,暴雨不止,隐约有趋于强大之势,一如谢长安心里排山倒海的恐慌和恼怒,望向早已凉透的小五的眸光冒火,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
其实,小五亦是冤枉的,他也不知道长剑上淬了毒,武艺高强的他,想来不屑耍什么阴狠的手段,今日对付谢长安的“敲山震虎”已是不得已。而那毒,是他们的大哥所下,他是巴木扎的死忠。
正进退两难之际,七叔持剑匆匆而来,剑尖亦是滴血,瞧其狼狈的模样,想是恶斗了一场,入屋就见萧钰无声无息地横躺在地,谢长安周身的气息又似自地狱而来的女修罗,七叔心下一沉,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得谢长安不待半分情绪地说道:“快去找了李大夫来。”
冷静,却透露了惊慌失措。
虽只片刻,在谢长安看来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周身的狠戾褪去,只剩凉薄支撑,见李大夫马不停蹄而来,谢长安忙起身让位,虽什么也未说,可落在李大夫身上的目光却是沉甸甸的。
因着不敢胡乱移动萧钰,眼下萧钰还在冰凉的地上,李大夫只能跪在地上为萧钰诊治。
生怕扰了李大夫的心思,谢长安什么也未说,七叔有眼力劲,忙扛了小五往外去,临出门前却听得谢长安道:“绑在城门,鞭打十五日,余下的人亦是。”
七叔面色一凛,心又沉了几分,又听得谢长安道:“且先仔细搜身,若是有什么可用的,速拿来与我。”这可用的,指的自然是解药。
眼见七叔迅速消失在拐角,谢长安的目光又落在萧钰面上,丰神俊朗的面上除去痛苦,可算得平静,好似只是酣睡过去了,微弱的气息亦是微弱的平稳。
谢长安心上似有千军万马疾驰而过,揪心的疼痛,喉头酸涩,一个不慎就是泪如雨下,却不敢落泪,只是强忍着,冰冷的双拳紧握,骇人的青筋暴起,可面上却瞧不出动静,平静得如一滩死水,默不作声,静待李大夫诊断。
好半晌,仔细看过萧钰伤口的李大夫起身,面色沉得如窗外的夜,心痛,又不忍,可仍是要据实以报,“王妃,若是诊治无误,王爷所中之毒乃是柔然剧毒,名为钩吻,若非有解药,但凡中者……”却是说不下去了,只余一声叹息。
古井无波的眸子没有变化,可身子却一个踉跄,谢长安的眸子紧擭住李大夫含悲的面容,似是在判断李大夫所言的虚实,或只是……不敢相信。
屋漏偏逢连夜雨,谢长安还未缓过劲来时,七叔自外头匆匆而来,浑身比方才更为狼狈,又带了一身的雨水,瞧见屋内的情形,就是想死回天乏术,亦是于心不忍道:“王妃,那伙贼人身上并无什么可用之物。”
像午门斩首的监斩官,看了眼正当中天的日头,毫不犹豫地扔下了“斩”字牌,直接宣告了一个人的死亡,除非有及时的赦免圣旨,否则回天乏术。
也是,此番就是要叫萧钰死的,怎么可能带了解药来?
谢长安几不能言语,却知自己不能倒下,双拳握的愈发紧了,指甲入肉犹不觉痛,凝眸望向李大夫,“何处有解药?”
李大夫摇头,“据我所知,现下只柔然王手中有解药,可此去楼兰路途遥远,先前又生了龃龉,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关心则乱的谢长安这才明白李大夫方才为何不说,却是撷取了其中的关键,旋即异常平静地问道:“王爷还有几日?”
“十五日。”
“十五日……想我泱泱大朝,我就不信找不出一人能解王爷身上的毒!”
第二百六十章 只为解药()
雷雨渐小,横冲直撞的闪电也藏进深夜,好似在昭示风波将停。
决绝地看了眼了无生息的萧钰,谢长安郑重其事地对李大夫托付道:“李大夫,萧钰就先交与你,我还有事要办。”话落,毅然决然地转身闯入雨幕,七叔忙不迭跟上。
因着外头平静了,李若愚猜测已经事落,青霜一得自由,忙不迭地往这来,见李大夫正小心地要将萧钰往床榻上抬去,忙上前搭手,只扶助着,不敢妄动。
见萧钰如此模样,四下又不见谢长安,青霜心下惊骇,匍一将萧钰安置妥当,忙问道:“李大夫,王爷这是怎么了?还有王妃,王妃去哪儿了?”话落方见了地上血迹斑斑,心立时揪了起来。
李大夫叹息一声,满是无能为力,“王爷中毒了,王妃无事,想是为王爷找解药去了。”
青霜心下稍安,旋即又猛地揪了起来,似是不肯相信,惊疑地望向李大夫,“李大夫,连您也无法解王爷的毒,那王爷……”
安郡王府内,李大夫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不敢说举世无双,亦是寻常大夫望尘莫及的,青霜是想到了关键。
李大夫不语,只摇头。
这厢谢长安转身而去,却是往马厩去了,随手牵了马,一跃而上,虽是黑夜,可对安郡王府熟悉至此,犹如白日,缰绳牵引着不安的骏马往府门冲去。
不必惊讶,谢长安是谢老太太手把手教导出来的,骑马不在话下,不消的说,骑马的技术不在一般人之下。
“开门!”
谢长安清冷的声音府卫亦是再熟悉不过,虽还沉浸在方才的恐慌,可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怠慢,忙不迭地开了门,谢长安疾驰而去。
裹挟着雨的冷风过,门房起了一身的冷疙瘩,愣愣地往着早不见谢长安踪影的街道,向另一个问道:“你说这大半夜的王妃王何处去?”
另一个白了发问的门房一眼,在黑暗中显然是无用功,旋即耐了性子解释道:“方才七叔不是往那几人身上找药,眼下王妃无碍,想是王爷中毒了,王妃匆匆而去,不是去寻解药又是作甚?”
就是安郡王府又换了地方,距忠亲王府亦是不远,不过片刻就到了,谢长安勒紧缰绳,骏马嘶鸣,落蹄之际险些踹了忠亲王府的朱漆大门。
门房受惊,恼怒地高喊道:“来者何人?”
“安郡王妃。”
再不多言,府门应声而开,谢长安不待多说,将缰绳扔与门房,匆匆往府内去了。
夜深,谢长安不想惊扰忠亲王妃,就往萧元与寇涟漪的院落去了,虽有违礼仪,实乃事出有因,带了一身与走至屋门,谢长安大声唤道:“大哥。”怎知一身大哥出口,眼眶一红,却是哽咽了。
因着雷雨势大,惊扰了睡意,且心下不安,萧元本就醒着,一听得谢长安的声音,忙起身披衣往外来了。
接着微弱的烛火,瞧见谢长安一身狼狈,满面悲戚,萧元心下大骇,忙要迎了谢长安往屋内细说,却见谢长安摇头道:“大哥,萧钰中毒了,我想入宫。”
堪堪起身往外的寇涟漪与萧元同时惊呼,“中毒?!”
谢长安颔首,“解药只柔然有,可我想皇城不定有,若是没有……召集天下名医,我就不信治不了萧钰的毒!”一顿,清冷又决绝的眸子望向萧元,近乎恳求,“我一刻也等不住了,可以带我入宫吗?”
皇城的门禁森严,过了宵禁轻易不能开宫门,可身为天家的血脉,萧元或许能叩开那一扇扇沉重的宫门。
瞧见谢长安如此模样,萧元就知情况紧迫,终是不行也要一试,忙道:“我去拿了宫牌,你且等等。”临了又看了眼谢长安,“长安你换了衣裳吧。”
谢长安本不欲,寇涟漪却是二话不说地拉了谢长安进屋,“长安姐姐,又是吹风又是淋雨,若是病着了,谁来给萧钰找药,莫要倔了。”
因着寇涟漪多为红衣,谢长安只得着了红衣,面色清冷,可红衣热烈,瞧不出的复杂。
换过衣裳,饮过热茶,谢长安慌乱又坚定的心好似平息了不少,目光清明,望向寇涟漪,央求道:“涟漪,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瞧见明明心痛却强撑着的谢长安,寇涟漪心疼不已,抓了谢长安的手,忙不迭地颔首道:“长安姐姐,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
“帮我去荣安侯府和燕郡王府,告诉我大哥和燕世子,萧钰所中之毒为钩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