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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涟漪默默地颔首,似是十分为难,毕竟无拘无束了这许多年,要叫她一朝一夕改了过来,却是难如登天。
对上寇涟漪苦瓜似的脸,谢长安无奈一笑,却是想起那会被逼无奈修习琴棋书画女红之时,与如今的寇涟漪如出一辙,不免感同身受,不知觉中以过来人的身份道:“涟漪,莫要为难,你若是视大哥为重中之重,自然能手到擒来。”
深知自己劣根性的寇涟漪兀自叹气,“那个憨人,若是不将他放心上,如此无趣,又有谁要理会他……只是,长安姐姐,你也知道我这性子……”许是不想吐槽自己,苦笑一下,点到为止。
前车之鉴远比说话来得深刻,谢长安略一思忖道:“涟漪,并无什么难事的,我初入京时,别说写大字,就是识也不识几个,可眼下我却写了一手好字,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虽那字是因着自个喜欢才坚持出今日的模样,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总叫人信服的。
寇涟漪瞠目结舌,谢长安的字她是见过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见之难忘,她私以为谢长安自幼就习起,不想竟是“临阵磨枪”,诧异之后,心下对谢长安的膜拜又多了几分,胸腔内亦是燃起熊熊烈火,不是恼怒,是奋进,兀自捏了拳颔首道:“长安姐姐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万事开头难,不过只要有心,亦是能成,寇涟漪燃起了无形的斗志,谢长安的心事又落了一桩,欣慰地颔首道:“只需注意了分寸,也莫要太拘着性子了,左右我还是喜欢瞧你闹腾。”一顿,却是换了认真的神色,“至于持家之道,安郡王府有太皇太后赐下来的婆子,你得了空就往府内去吧,或是问了娘也可。”
这厢谢斌正与平昭雪往溪涧去,也不是有什么特别之事,闲来无事四下走走停停。
谢斌是个沉闷没有花花肠子的,一路无话,之时默默地陪着平昭雪走着,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路遇什么不长眼的石子会不动声色的处理掉。
好在平昭雪是个善解人意的,只要谢斌正直无甚不妥之处,都知温和地包容,眼下自觉沉闷,兀自寻了话头道:“不知萧小公子如何了?”
谢斌有一说一,“辰儿无甚大碍,只是伤了脚踝,想来有段时日行动不得。”一顿,咽了口气,“左右还是我思虑不周,却是愧对安儿。”
平昭雪虽与谢长安无甚相处,可隐约觉着谢长安是个大气之人,不会为着此事生了觊觎,就劝慰道:“谢世子莫要过于自责了。”旁的却不适合再多说。
想是因着心里有事,谢斌比之往日更为沉闷,一时又不开口,两人又沉闷了下来。
直至到了溪涧旁,两人沿着不甚平稳的溪边走了一会,溪水清澈见底,鱼儿悠游,螃蟹举着钳制耀武扬威,水草随波摇曳,柔弱无比,忽而一阵清风过,水波不兴,却是荡起了纹理,不疾不徐,温柔雅致地消散。
略一犹豫,平昭雪又开口了,“谢世子,昭雪有一事想问。”
谢斌颔首,直来直往道:“你说。”
平昭雪已然习惯谢斌的简洁利落,也不觉着不近人情,随即道:“今日你们还未回来之时,安郡王妃几人正赛字,我瞧见其中一幅却是大气磅礴,见之心中激荡,一时好奇不知这字是出自谁的笔下?”其中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谢斌总算提起了兴趣,意气风发重回了眉宇之间,朗声一笑,难得地文绉绉道:“且让我仔细说来,燕世子之字清傲,可少了几分霸气,安郡王之字飘逸无双,亦是少了雷霆之气,宁儿的字自不必说了,中规中矩的簪花小楷。”看了眼貌若桃花的平昭雪,谢斌又是一笑,“而只有安儿的字大气磅礴,苍迥有力,含山河之钧,携雷霆之意,恰似杀敌的利剑,无坚不摧!”
平昭雪自谢斌面上瞧见的自豪,是与有荣焉,可见谢长安在谢斌心中的分量,而能叫一征战沙场之人如此看重,谢长安又何止只是妙笔生花,平昭雪不知,可平昭雪知道,谢斌会一一说与她的。
自古女子总是互相难容的,可谢长安却是个异数的,寇涟漪是其一,平昭雪又是其二,仔细说来,谢长宁亦是其中之一,大抵是叫谢长安的内里所折服了。
果不其然,不待平昭雪出言想问,谢斌就兀自说开了,面露欣慰,“安儿自幼就送去了福建,直至十三岁才回京,不过我却是在安儿大婚前才见着安儿的……”
说回正努力促进父子感情的萧钰与萧若辰。
忠亲王妃知道谢长安的用意,在一旁见萧若辰乖巧地喝下萧钰喂的几勺药就略微放心了,看了眼专心致志的萧钰,又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萧若辰,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碗药见底,因着怕萧若辰不喜药味,青霜贴心地备了蜜饯,萧钰从善如流地喂给了萧若辰。
萧若辰原是想拒绝的,为着自己身为男子汉的尊严,可见老父目光殷切,终是不忍拒绝,就依了老父的心意。
萧钰如释重负,将药碗放在一旁,目光落在萧若辰的伤处,眼底隐有心疼,关切道:“可还疼得厉害?若是受不住就与爹说。”伤了脚踝之痛,痴傻了的萧钰没白受,自是苦不堪言的,可萧若辰眼里落叶未落。
萧若辰沉默地摇头,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忽而又抬头,疑惑的目光落在萧钰面上,直言不讳地问道:“爹,为何你惹得祖母那般伤心,祖母却不恼你?”
萧钰一怔,却是笑了,只要敞开了心扉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也足以证明萧若辰是逐渐相信自己的,“辰儿,你还小不明白,这世上有许多身不由己,那会爹正身不由己,你祖母以为爹成了坏人,自然就伤心了,可后来你祖母知晓了爹的身不由己,谅解了爹,便也不恼了……只是爹愧对你祖母。”
这两日着实听得太多的道理,萧若辰只觉大人的世界复杂异常,却并不畏惧,只是努力去理解,去明白谢长安与萧钰想要他明白的道理。他知道,他的爹娘肯定是为他好。
“辰儿你记着,比起恼怒,更难的是宽恕,而宽恕,是许多人一辈子也修不来的……可是你的祖母,一直如此善良。”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了却婚事()
酷暑逐渐瓦解,热风不再灼人,聒噪了一夏的蝉鸣也好似疲乏了,有气无力地哼哼着,这一季的盛夏不甘心地离去。
不知不觉间,谢长安一行人在庄子上住了一月有余,萧若辰的外伤尽皆退去,精雕细琢的容貌未曾损害半分,只是扭伤的脚踝还未痊愈,自由奔走只能眼巴巴的渴望,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是快要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
不过好在有燕和曦相。
燕和曦虽怯弱,却是个乖巧的,也是个知恩图报的,知道萧若辰是因着自己吃了苦头,见萧若辰日里恹恹,不时寻了乐子逗趣萧若辰。不过萧若辰却是个不解风情的小老头,往往对燕和曦的把戏提不起兴致,不过却不忍燕和曦失落,自然而然的强颜欢笑已是炉火纯青。
如此看来,二人好似本末倒置了。
更多的时候燕清岚会亲自教导二人学识,或许说启蒙更为合适。不同于刻板的老夫子,燕清岚的学识和眼界叫他的言论如妙笔生花,引经据典不在话下,且依附于前人约定俗成的观点,总能别出心裁,引导两个小家伙以别样的思维、方式却去看到万事万物的另一面。
谢长安偶有去听了几回,心下震撼又惊奇,只道燕和曦只要得了燕清岚七八分真传亦能在京城名声鹊起。不过瞧燕清岚不是重视虚名之人,能有此成就也因着心之所向,若是一味为了声名在外,怕是也不能取得如此造诣。有其父必有其子,燕和曦想来也是不会差的。
不过,以上种种谢长安可不敢与萧钰说起,生怕又掀翻了醋坛子。
正想着,谢长安就听得萧钰清亮的声音自屋外传来,“长安,我与你说!”随之没有下文,直至萧钰眉目带笑地出现在谢长安跟前。
瞧萧钰神神秘秘的,谢长安不免也勾起了兴趣,好奇道:“怎的,今日又发现什么好玩意了?”闲不住的萧钰这段时日都与萧元四下“钻研”,可不是研究什么学识琴棋书画,而是环绕着庄子险些掘地三尺可发掘了个遍。
乡下的庄子,本就无甚娱乐可言,初时新鲜,不过闹腾几日就腻味了,只得自寻乐趣了。不过寇涟漪可不是腻味了,却是因着谢长安的一席话逐渐改头换面了,忠亲王妃与萧元虽惊讶,可欢喜多余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