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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来,水米不进,眼看着衰弱下去。
柳五儿依然在怡红院里被变相软禁着,出入都有人盯梢。但是这却不妨碍她打听消息。当她听说了宝玉与凤姐的现状之后,心里暗暗叹气,晓得这红楼世界里事情的发展,还是离不开原着的脉络。宝玉与凤姐醒来,还是得那一僧一道亲自过来才行那!
果然,第四日上头,到了晚间,荣禧堂终于传出来消息,说宝二爷与琏二|奶奶醒来了,如今已经能吃得下米汤。与此同时,一僧一道到访贾府的传言已经在大观园里传了个遍。“你听说了么……”只要有人拿这个一开话茬儿,柳五儿就能如录音自动回放一样往下接下去,“……是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足道人过来,给宝二爷的玉施了法,这才治好了宝二爷和琏二|奶奶的病……”
第二日一清早,袭人与晴雯等大丫鬟便都从荣禧堂上房那里下来,回到了园子里。听外头说是宝二爷要将养三十三日,期间不得妻母之外的阴人冲撞,因此原本跟过去照顾宝玉的袭人等人全部被遣返回来。而怡红院里的小丫头们便甭提多高兴了,宝玉不在,园子里的人岂不是要放一个多月的大假?
可惜宝玉不在,有行政主管花袭人在。半日过后,各色活计便分派了下来,缝衫的缝衫,绣裳的绣裳,袭人女士要求怡红院集体赶工,在这段时间里将自宝玉以下,所有人的夏衣都做好。柳五儿推说不会,乐得躲在自己屋里享清闲。后来才从旁人口里听说,因宝玉的床榻被人做了手脚,袭人首当其冲挨了罚,被扣了月钱不说,还被罚给怡红院里的上下人等做夏衣。至于宝玉的床榻被做了什么手脚,大约上头人不想令魔魇的事情传扬开去,便语焉不详。
只是这花袭人,不愧是行政主管,众人领导,时时刻刻都高度领会团队协作精神,受罚也不忘了拉大家伙儿一起下水,明明是自己受罚,却拖着怡红院上下一起领罚。柳五儿想想,对这位袭人女士,由衷地生出了几分“敬意”来!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赵姨娘那头,却始终不曾听说有人受了什么责罚。早先有人传说在宝玉与凤姐二人垂危之际,赵姨娘曾经劝说老太太早点给二人装裹寿衣,又私下里安排了人,以贾政的名义订了两副棺材,可见这赵姨奶奶是急不可耐地想要上位。可是此事渐渐平息下来,赵姨娘却毫发无损,也不晓得是不是当初彩霞手脚做得太干净,无处可查呢?还是贾政将爱妾给护住了。
其实要论起来,这贾宝玉的生父,贾府二老爷贾政与赵姨娘的关系,也甚是奇妙。贾政表面上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赵姨娘却是家生奴仆出身,性子粗俗愚蠢自私恶毒外加令人厌恶。然而贾政却与这赵姨娘接连生了探春与贾环两个子女,而且据说还经常宿在赵姨娘那里,也不晓得这贾政真正好的是哪一口儿!
放假期间,柳五儿每天也就与院儿里的小丫头们互相交换交换八卦,怡红院里既无事,她往潇湘馆去的机会更多了一些,只不过见到黛玉的时候极少,多数时候她还是与潇湘馆的小丫头雪雁春纤她们一起玩耍,紫鹃偶尔会出来凑个热闹,可是一旦听见里屋黛玉的咳嗽声,便又急匆匆地折返回去。
十多日之后,袭人女士亲自出面向柳五儿道歉来了。柳五儿丝毫不怀疑,袭人口中的诚意,会因为过去了这十多天而有所打折。果然见袭人手中托着一件桃红色的羽纱对襟比甲。她极富诚意地说:“我实在是担心五儿妹妹因我一句混话,就此恼了我。这不,这几天我忙了好几个晚上,才缝了这么一件比甲出来,送给妹妹,算是赔罪吧!”
在怡红院摸爬滚打这些时日,柳五儿别的功夫不见长,只是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大有长进。“袭人姐姐这是哪儿的话,您这不也是为了宝二爷的病,心急么!”柳五儿皮笑肉不笑地说,“这衣服缝制起来功夫大了,再说,我在怡红院儿里只做点杂事儿,平日里穿这么好的料子反而浪费了。反倒是姐姐,经常要去老太太、太太面前露脸的,这件比甲这么鲜亮,该当您穿才是。”
“这……这怎么好,我今日是诚心向你来赔不是的……”袭人一面讪笑着,一面递出来的羽纱比甲已经往怀里收了回去。
眼前的花袭人,在小事上头固然精明算计,斤斤计较;然而大事上却脑残一根筋地想要吊死在宝玉这棵树上,难道这就叫做爱情?只不过柳五儿对这种爱情的看法是,只要宝玉不反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到底谁做宝玉房里的姨奶奶,关她柳五儿p事?只要袭人你不要再莫名其妙地发癫,再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扣她柳五儿头上就好。
想到这里,柳五儿当即决定,一定要想个法子叫袭人意识到自己全无与她竞争的心思才好。
第36章 喝口凉茶也塞牙(1)()
可是柳五儿计划得虽好,却赶不上怡红院的变化快。袭人在怡红院长吁短叹了十来日,终于被王夫人调到上房去了,虽然不能近身服侍宝玉,却能帮手打点些食水什么的。柳五儿因此便没能顾得上与袭人说什么。
怡红院里就只剩了晴雯秋纹麝月几个大丫鬟,只顾着指使小丫头们做活计。而渐渐得白日愈长,而天气愈热,柳五儿在大观园的第一个炎炎夏日,终于来临了。
话说宝玉与凤姐将养了三十三日之后,身体都是复原如初,连待脸上的疮痕也已平复。宝玉依旧回大观园居住,当然回来的还有行政主管花袭人。
宝玉一回来,便成日里嚷热,想着要喝凉凉的东西才好。柳五儿拣适合放凉了喝的茶叶给沏了,本来想用冰的,不过被袭人拦住,说宝玉脾胃弱,喝不得冰的东西,喝得凉了闹肚子,所以硬逼着柳五儿去井里打了井水上来,将热茶沁凉了,试到温度合适才呈上去给宝玉。宝玉喝这凉茶喝习惯了以后,每天上午都要喝上一盏。害得柳五儿每每四更天就要起来,烧茶炉子、烹茶、打井水、凉茶,这样,到早间才能完成凉茶的供应。有时她偷懒,就会乘人不注意,偷偷用手腕上的空间来冷却茶水,反正空间里各处的温度都可由她自己控制。
有空间帮忙,柳五儿可以稍微多睡那么一会儿,可是柳五儿还是觉得相当苦逼。要是做吃食,哪怕叫她早上起来只是做个鸡蛋摊的煎饼果子,她也会精神奕奕地一早起来,力争将那煎饼果子做到最完美;然而若只是烹茶,柳五儿便还是觉得欠缺了点儿激情,这令她十分郁闷——专事烹茶的小丫鬟和前世里叱咤厨艺界的女厨神落差十分巨大,更何况术业有专攻,勉强要一个厨子常常去摆那些茶艺从业人员的造型,令柳五儿时常十分别扭。
就这般过了十来天,上头传来消息,说是贾府上下初一要去清虚观打醮。柳五儿这样的小丫鬟,自然不是那等牌位上的人,所以她乐得安心在园内休息。宝玉等人出门之后,她一记回笼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悠悠地起来梳洗。这时候秋纹就遣人来告诉她说,宝玉等人会午后回来,叫柳五儿预备着。外头这样暑热,宝玉回来,想必是要用些茶水的。
柳五儿一想也是,连忙起身去生了茶炉子,开始烧水烹茶。
到了午后,宝玉回来,可是却一脸的焦虑。袭人与晴雯在旁边劝着,柳五儿蹭了两耳朵,这才晓得是林黛玉中暑了。袭晴两个劝了半天,宝玉还是决定到潇湘馆去看林妹妹。袭人劝说无效,只陪着宝玉在大日头底下往潇湘馆那头过去了。
柳五儿有些出神。按照原着里的叙述,宝玉此去,应该是与林黛玉大吵了一场。两人争执的焦点在于清虚观里张道士给送的那只金麒麟,而根子却在始终困扰两人的金玉良缘上。宝玉觉得林黛玉无理取闹,我心里全是你,然而你却一再拿这“金玉”之说来奚落我,可见你并非真正懂我!而林黛玉却觉得宝玉就是神经过敏,你若是完全不重这“金玉”只说,为啥我一提你就紧张啊!
柳五儿坐在怡红院中茶房外头的阶下,托着腮遥想宝黛之间因这“金玉”之说,而令“木石前盟”生出误会——她忍不住幽幽一叹,世人本就重金玉财帛,而轻木石,宝黛二人在木石姻缘的道路上,有那样多的外力阻碍,两人却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先自己闹将其来,真是殊为不智啊!
不过柳五儿完全没有插手撮合“木石前盟”或是“金玉良缘”的心思。她是个什么身份她自己知道,再说了,她是被一僧一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