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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口,一副送客姿态。
张扬冷哼一声,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他确实是要去找他算账。
“看他做甚么!莫非他死了?!”
那丫鬟听他如此说,不由脸色复杂,神色带了些悲哀。
“镇北将军前日出征,被那西戎贼兵一箭射中后心,如今如今生命垂危”
她说着说着,眼圈红了,不一会儿,几乎要落泪。
“什么?!”
张扬却是豁然站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
“他在何处?”
匆匆两日转眼过去,众人情绪皆低落而又紧张。
镇北将军司徒焱依旧昏迷不醒,每日仅靠着司徒清越哺药为生,一日日苍白削瘦下去。
张夫人亦是沉迷梦中,难以挣脱,张扬每日去看她,她亦是双眼紧闭,唯一比那司徒焱好的地方便是,她还有意识。
但如此状况,也足够让人忧心不已。
莫说此时北国边城,两位将军在一夜之间,一位痛失爱女,一位却在生死线上徘徊,局势紧张非同小可。
却说,西戎应当会大马金刀,挥刀前行才对,毕竟战场之中,将领才是这整个战场的主心骨,若此时攻打,那北国之军,便如同一盘无人聚拢的散沙,当是无力抵抗的。
可此时的西戎营地,却亦没有半点动静,好似后心中箭,不知生死的,是那西戎王。
玛蒙如今虽没到那个地步,但也差不了些许了,他的箭伤本就未好全,如今伤口复又裂开了。
因司徒清越已离开了,玛蒙却又不许特洛声张,如今,便只能用当初剩下的药物暂缓伤口。
阿米尔这几日忙上忙下,还未得闲,虽看到玛蒙受伤心中难过,但白清离去的开心却让她更加欢喜。
“阿米尔!”
有一次上好药,阿米尔转身去处理染血的布条,却被玛蒙叫住了。
她立刻转过身,看向玛蒙,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很是精神,带着几分笑意问:“玛蒙,怎么了?”
虽那些药材快要用完了,但玛蒙的伤口着几日已好了不少,再将养几日应当就没有什么妨碍了。
玛蒙不由往外帐看去,那处早已没人了,他缓缓支起上身,直直看着阿米尔,口中问道:“那日的人,是你吧?”
虽是问她,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口气。
阿米尔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布条,直到,她一双细白的手亦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梅。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那人已然离开了,虽未死在那战场上,玛蒙却倒过头来寻她的过错,当是已分不清敌我了。
她说着,不由又笑了起来,口中哼了一声,轻松道:“玛蒙哥哥,是我不是我,如今已没甚么干系了,他已到了北国,这是事实。”
她将帘子掀了,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外帐的特洛,转身又看玛蒙。
玛蒙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看起来,他与那北国将军甚是熟稔,说不定,他正是北国派来的奸细!”
玛蒙亦是笑了,他笑容冷然,一双眼睛凌厉地看着阿米尔,全然没有平日的温情。
他只问了一句,她便能引申到白清的身上,这一副有理有据的模样,不由令他想起了,白清为阿米尔煮汤药的情形
那时的她,亦是这幅笑颜。
“阿米尔,你聪明的有些笨拙了。”
他伸手抚上阿米尔的发辫,宽大的手掌从她柔软的发丝上缓缓落下来,放在了阿米尔细弱的肩头。
而后,缓缓握紧。
一阵剧痛袭来,阿米尔一双秀眉紧紧蹙起,一时吃痛口中不由喊道:“玛蒙好疼!”
玛蒙便抬头看她,微微挑了唇角。
“箭she进去的感觉,应该更痛。”
见阿米尔脸色苍白,玛蒙说着亦是叹口气,放松了掌下的肩膀。
“特洛!”
玛蒙抬高声音看向外帐:“明日,派人将阿米尔送回东夷。”
他的声音传来,特洛不由微微一愣,可却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低头应道:“是,大王!”
阿米尔睁大了双眼,她脸色惨白,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仿若他突然变成了食人的野兽一般。
“你为了为了那个无关紧要的奸细,要将我送走?!我不走!”
阿米尔大声喊道。
“便是死在你身边,我也不会离开!”
明明之前,他对自己还是百般柔情,阿米尔心中涌起了不甘,仿若一阵狂风,瞬间席卷了她。
玛蒙依旧坐在床帐上,对阿米尔口中所说,仿若全然不在意,只是疲累地挥了挥手。
“阿米尔,若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你会毁了自己。”
他说不清是甚么感觉,自白清离开后,他便心中失落怅然。
或许他的离开,于玛蒙来讲也是好事,但是背后的人,不应该是阿米尔。
阿米尔怔怔地看着他,玛蒙还依旧是以往的模样,只是如今眼中多了冷漠,让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缓缓走到玛蒙身前,突然笑了。
“你爱上那个奸细了吗?”
八十一章不想再让她想起来()
日头缓缓落了下去,一片余晖洒在将军府的红瓦之上,仿若镀了金一般,光芒刺目。
便在此时,西院中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一片静谧。
“快!快去禀报将军!”
一个丫鬟在西院内匆匆冲了出来,一脸慌忙,似站都站不稳了。
“夫人醒了!”
那小兵虽心中疑惑,见她如此匆忙,却不敢问什么,拔腿便去找张扬了。
说起来,张夫人醒了应当是好事,可这丫鬟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竟众人心中不由都打死了鼓。
张扬正在司徒焱房中,他如今每日傍晚都要过来看上一看,不过以往一副冷漠模样的睿亲王,此时却是浑不知事。
看的张扬不由亦是忍不住口中长叹。
而今日,他刚来此处不久,便听见他身边的小兵口中喊着将军,一路咋咋呼呼便跑到了正院。
张扬不由蹙眉斥他:“看你如此慌张像什么样子!便是那西戎军打到城门下,你也给本将军挺直了腰杆说话!”
他最是看不惯这毛毛躁躁的小兵,此时便如此模样,到了战场之上岂不是便吓得要掉裤子!
司徒清越同老丁头在张扬背后,却是不由微微一笑,这两日张扬心情甚是低落,遂没几个人能得着什么好脸。
看张扬板起了脸,那小兵不由立马挺直了胸膛,眼神中却多了几丝敬仰。
毕竟,张将军亦是身经百战,一柄长枪上染的性命,怕也是难以计数,而他比起张将军,怕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张扬心中满意了些许,才问道:“说吧,什么事?”
“报告将军,张夫人醒了!”
张扬一张脸不由抽搐,抬起手看着眼前人哪里都欠揍,却没功夫再跟他磨叽。
一巴掌拍在这小兵的脑壳上,张将军仿佛长了飞毛腿一般,瞬间没了影儿。
那小兵在原地不由愣怔,心中拿大军压境和张夫人相比较,最后终于定位为,张夫人比大军压境重要的多。
房内,老丁头亦缓缓站了起来,说要去瞧一瞧张夫人,这几日来,总算听到一件算是“好事”的消息。
“我也过去瞧瞧。”
司徒清越连忙道,站起来,却不由又看了看床上的司徒焱。
他如今,总不太方便离了人。
老丁头亦是冲他摆了摆手,口中只道:“她刚醒来,情绪当不怎么稳当,你在这看着将军,那处有老头我就行了。”
司徒清越终是没抵过他的劝说。
老丁头一人背着药箱,匆匆向西院赶去。
却说那张扬匆匆忙忙,几乎将一双腿当做轮子用了,未进屋子,便听见她媳妇清脆的笑声。
一时间,竟隐隐心中觉得有些诡异,他在门外停了脚步,心中带着疑惑拉开了门。
“阿扬,你来啦!”
张夫人脸上带着笑,匆匆下了床,将一脸蒙圈的张扬拉到了屋子里。
而后她略显清瘦的面庞上却微微红了,拉了椅子坐在了张扬的对面,口中小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见我父亲啊?”
她方才问那些丫鬟,她们却是一副吃惊模样,说话亦说不清楚,令人不由着恼。
张扬却是愣了,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张夫人,仿佛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又好似,他眼中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