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没看到倒酒的人上来,麻刚却起身“啪啪”地拍了两下手,一群身着薄纱的的女子,随着音乐缓缓入场,先是在中间舞了一会儿,然后领头的两个便聘聘婷婷地来到孙传庭和甘学阔旁边,把轻纱往上撩了撩,纤纤玉手拿起酒壶斟上美酒,边递上酒杯边把身子蹭上来,孙传庭轻轻的一拂袖,错过歌姬的柔臂,这才接过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斜眼看看甘学阔,也是正襟危坐,没有走了形。
两个歌姬看面前人不太主动,也没再强求,而是下去到麻刚那儿继续献媚,不一会就上演了左拥右抱的画面。
而其他女子也在将官之中来回扭动着腰肢,一会时间花厅里就嘈杂起来,调笑声、划拳声,劝酒声不断。
众人正喝得高兴,突然花厅门外传来守卫的一声惊呼:“你们不能进去!”
众人停下来转过头,看见花厅闯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手里拎着个酒坛子,进屋“啪”的一声把坛子往下一摔,骂道:“你麻家喝的好酒,就没有我们兄弟几个的份儿,粮饷都喂了你们这群狗,让我们兄弟喝西北风啊!”
“王宝子,敢来搅我的雅兴,给我拿下!”
麻刚正在美滋滋地喝着小酒,一下被人打断了,顿时眼睛一瞪怒喝一声。
席间的几个喝酒的将官顿时窜出来,把来人擒住。
“当着钦差大人的面儿,想来抓我吗?看看你麻刚,看看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我王宝子不怕,老子也刀头舔血这么多年,你砍个脑袋试试,十八年后爷还是好汉一条!”
“出去,出去!”麻刚“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向来人喊道。
几个将官推推搡搡的给来人推出了花厅,隐隐地还能听到:“你麻家丧尽天良,我王宝子和你们不死不休……”。
麻刚斜眼瞅了瞅上边的两位,甘学阔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麻刚不禁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在看向孙传庭,却发现这位钦差大人仿佛睡着了一样,对于刚才这一幕,连眼皮儿都没挑一下。麻刚心里一惊,不知道这位大人是对这种事毫无兴趣,还是城府太深,养气养到了波澜不惊的程度,一个书生有这份功力,倒是让麻刚高看了几分。
一场闹剧片刻结束,麻刚又恢复了满不在乎的表情,朝上边拱了拱手,哈哈笑道:“两位大人,美人烈酒正当时,何不快哉?”
又朝着下面的众人举起杯:“大家都知道本官就这么点爱好,什么狗屁礼仪规矩,我们武人可不管这个,弟兄们,喝酒,让美人儿唱几个曲子助助兴!”
很快,场上的十几个美人儿又穿梭在众人之中,下边的人丑态百出,不是这个搂了歌姬的腰肢,就是那个往歌姬的嘴里灌了酒。
看着下面的热闹,甘学阔皱着眉头看向孙传庭。
孙传庭一派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事与他都无关,向甘学阔举举杯,两个人也喝将起来。
热热闹闹地直到三更天,酒宴才散去,
麻刚在将军府里给甘学阔和孙传庭安排了专门的房间,已经有下人给打理好,看到酒宴散了,几个下人赶紧过来把两位大员扶将起来,送到客房。
孙传庭来到客房,身体摇晃了几下,嘴里嘟囔着:“这酒可真烈,我还能再喝几杯,怎么就散了,甘大人哪,他去哪了,还得接着喝…”
“大人,甘大人已经回房休息了,要不我们给您上壶茶?”麻家的下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喝茶!”孙传庭口齿有些不清地说。
下人很快上了一壶浓茶,然后躬身在一旁伺候。
“你们是谁呀!李二哪,李二去哪了,怎么不来服侍我!”孙传庭喝了两杯浓茶,这才看向身边的下人,好像很奇怪地对来人嚷嚷道。
下人躬了躬身,悄悄地退出去,不一会孙传庭的侍卫李二进了屋。
“外面还有人盯着吗?”孙传庭低声问道。
“刚刚都撤了。”李二瞟了一眼门口,低声回答。
“咱们的人进来了吗?”
“咱们一起参加赴宴的那十几个人,还在偏厅和府里的管事饮酒,不过咱们外面的人也混进来几个,现在都躲在后院看看动静。”
“这麻府这般富贵,恐怕手脚也不能干净,刚才宴席闯进来一个王宝子,不知道是他们有意安排的,还是那王宝子听到风声,特意来到我面前露脸的,你一会安排人寻寻他的住处,盯着点儿,看看这里有些什么关节,暂时不要弄出动静!”
“是,大人!”李二答应一声,很快就退了出去。
不到半刻钟,孙传庭这屋的灯也灭了。
一个黑影嘀咕一声:“钦差大人安寝了。”旋即没了踪影。
第151章 边镇糜烂()
孙传庭既然是检查兵备的钦差,自然在酒宴后的第二天,就开始入驻巡抚衙门,正式办理差事。
甘学阔这个巡抚当得窝囊,只有两本薄薄的名册,记录着延绥镇的各卫所人数和武器装备,可看看日期是崇祯二年的,这应该是上任巡抚留下来的,看来甘学阔来的这几年,麻刚根本就没惯着他,所以他对延绥镇的兵备情况也是稀里糊涂。
孙传庭通过昨天的接触,已经知道甘学阔这个巡抚就是个摆设,也就没有再难为他,而是让人把麻刚请来。
麻刚倒是没有推脱,下午就让人抬了两筐账本子。
孙传庭让手下这些人单独开了个房间,进去一一核对账目,而自己风轻云淡的和麻刚喝着茶,听麻刚介绍兵备情况。
麻刚这个人,别看外表上粗粗拉拉,实际上是很有心计的。从昨天接触到孙传庭,他就没看透这个钦差大臣,所以今天也赔了几分小心。
在汇报时,麻刚没说几句实务,倒是大倒了一番苦水。
麻刚说:“钦差大人,我不是和你诉苦,这几年边镇实在太苦了,流寇不断,蒙古林丹汗时而犯边,我们这边军,常年也不消停。朝廷给的粮饷又少,这一大群人要吃要喝的,都是我在张罗,要不是我麻家这些年攒点家底儿,现在恐怕西北军真的要喝西北风啦!不瞒大人说,这几年米脂的李自成拐走了一些人,也包括我们的边军,实际上的边军人数和册子上相比还是差了一些,您得理解呀!”
麻刚边说着,边注意着孙传庭的脸色。
麻刚心里有个算计,自己先承认了吃空饷这一条,看看孙传庭的反应,真有揪住不放的意思,那自己只说有些差,也没有说差多少,还有转圜的余地。要是钦差大人只是走走过场,那也算在兵备上查出一条罪状,回去复职时也能有个交代,就不用在别的事情上揪住不放了。
孙传庭放下茶杯,心平气和地说:“麻将军的辛苦,皇上也是知道的,虽然皇上的旨意是检查兵备,但是圣上还是很关心军屯的,我这几天还要去米脂看看,听说那里丰收啦,皇上可是很高兴啊!”
麻刚松了口气,这钦差大人给露话了,这事就好办了。
麻刚赶紧顺着话说:“那是那是,哎,我们陕西的百姓苦哇,这种田可是大事儿,我们边镇有十几万亩屯田,都在耕种着。”
“麻将军真是忧国忧民,不知在军屯上是否种植了番薯啊?”
“哎,钦差大人,这番薯种子这么少,咱们哪能轮的上?不过大人您来了,我们就有盼头了!”
“好说好说,这两天我就要到米脂去,如果那边番薯真的丰收了,我会酌情留一部分种子给你的。”
……
孙传庭和麻岗相谈这么久,一直也没有提出到兵库和军营去看看,而且已经确定这几天要去米脂,麻刚心里有了底,临告辞走时,从袖子里拿出一打银票,轻轻地推到孙传庭面前,孙传庭笑而不答,算是默许了。
两天后,孙传庭果然带着十几个人去了米脂。
趁着钦差大人不在,将军府的后院正在召开会议。
麻刚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在听下属们说话,十几个亲近的下属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看来这钦差大臣,就是一个花花架子,这几天可忙坏我了?把军屯的人都穿上了鸳鸯袄,还等着钦差大人去查人数哪!”
“你那好糊弄,我那兵器库,才有多少破铜烂铁?和那帐册上一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几天把我们下面两个卫所的铁家伙都收上来了,就等着钦差大人看一遍,我好给还回去,可现在这钦差大人跑米脂去了!”
“我看哪,钦差大人也不能再查了,王千户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