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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缋襄倒}。”琛在秦州,多无政绩,遣使向西域求名马,远至波斯国,得千里马,号曰“追风赤骥”。次有七百里者十余匹,皆有名字。以银为槽,金为锁环,诸王服其豪富。琛常语人云:“晋室石崇乃是庶姓,犹能雉头狐腋,画卯雕薪;况我大魏天王,不为华侈?”琛常会宗室,陈诸宝器。金瓶银瓮百余口,瓯檠盘盒称是。自余酒器,有水晶钵、玛瑙杯、琉璃碗、赤玉卮数十枚。作工奇妙,中土所无,皆从西域而来。又陈女乐及诸名马,复引诸王按行府库,锦罽珠玑,冰罗雾縠,充积其内,。、绫、丝、彩、越、葛、钱、绢等不可数计。琛忽谓章武王融曰:“不恨我不见石崇,恨石崇不见我!”融立性贪暴,志欲无限,见之惋叹,不觉生疾,还家卧三日不起。江阳王继来省疾,谓曰:“卿之财产,应得抗衡,何为叹羡以至于此?”融曰:“常谓高阳一人宝货多于融,谁知河间,瞻之在前!”继笑曰:“卿欲作袁术之在淮南,不知世间复有刘备也?”融乃蹶起,置酒作乐。于时国家殷富,库藏盈溢,钱绢露积于廊者,不可较数。及太后赐百官负绢,任意自取,朝臣莫不称力而去。唯融与陈留侯李崇负绢过任,蹶倒伤踝。太后即不与之,令其空出,时人笑焉。侍中崔光止取两匹,太后问曰:“侍中何少?”对曰:“臣有两手,唯堪两匹。所获多矣。”朝贵服其清廉。
第49章 关陇贵族的兴起()
(唐)令狐德棻等
导读
本文选自周书卷一、卷二文帝纪。
北魏初建,拓跋珪设置边镇,镇守边境。北魏降服北方诸部落后,将其徙居于边镇,编入世袭军籍。魏初,北方战事不断,军人职业自然多有勋荣,北魏贵族子弟就以在边镇服役建功为荣。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洛阳朝廷崇尚中原文化,推行文治。边镇地位一落千丈,军人的晋升之阶从此断绝,世居北方的军人世家因此心存怨怼。边镇之乱中,先前的军人世家或者卷入起事,或者支持朝廷镇压起事。北魏在北方的统治崩溃后,许多边镇军人相继投奔契胡族酋长尔朱荣,后来又多为高欢收揽。
一两千名军人奉尔朱荣之命,开赴关中镇压起义。这些军人归首领贺拔岳率领,大多来自武川镇。贺拔岳被杀后,余部推举宇文泰继任首领。宇文泰先世是鲜卑宇文部酋长。公元4世纪中叶,宇文部亡于鲜卑慕容氏。慕容氏亡于北魏后,宇文氏被徙于平城地区,充任边镇军人。至宇文泰祖父一辈,宇文氏早已没落,族人多充任边镇下级军官。在边镇之乱中,宇文泰的父亲和三位兄长或者阵亡,或者死于非命。宇文泰投奔贺拔岳之后,逐渐积功晋身为分遣队指挥官。宇文泰被推举一事,在古代历史上是十分令人惊讶的。这种举动在古典政治中难以找到先例,甚至也无法追溯到部落政治传统。但是这种推举又是十分自然的,愈是濒临绝境,就愈是需要多数人自愿的同意,方能维持共同奋斗的意志。这些军人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关陇贵族的始祖。上自西魏、北周、下至隋唐,这种早期的传统一直不绝如缕。关陇贵族将王朝视为共同的事业,而皇室不过是首席贵族。因此之故,贵族既可以将卓越的政略、武功贡献于朝廷,也可以决然地弃之而去,并在新朝廷中找到相似的地位。
太祖文皇帝姓宇文氏[太祖文皇帝:宇文泰。其先为匈奴远支,后与鲜卑合。少随父在五原降户鲜于修礼军,继投贺拔岳,为贺倚重。贺拔岳被杀后,领岳众,据秦陇,迎魏孝武帝入关,寻杀帝,另立元宝炬为帝,史称西魏。宇文泰专军国大事,任用苏绰、卢辨等儒士,锐意改革,上三十六条新制,禁贪污,裁冗员,行屯田制,以为“中兴永式”,又创府兵制度,为以后北周的建立奠定了基础。其子废魏建周后,追谥文皇帝。],讳泰,字黑獭,代武川人也。
少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业,轻财好施,以交结贤士大夫。
少随德皇帝在鲜于修礼军[鲜于修礼:怀朔镇镇兵,公元526年率六镇降户反,后被部将元洪业所杀]。及葛荣杀修礼,太祖时年十八,荣遂任以将帅。太祖知其无成,与诸兄谋欲逃避,计未行,会尔朱荣擒葛荣,定河北,太祖随例迁晋阳。荣以太祖兄弟雄杰,惧或异己,遂托以他罪,诛太祖第三兄洛生,复欲害太祖。太祖自理家冤,辞旨慷慨,荣感而免之,益加敬待。
孝昌二年,燕州乱,太祖始以统军从荣征之。先是,北海王颢奔梁,梁人立为魏主,令率兵入洛。魏孝庄帝出居河内以避之。荣遣贺拔岳讨颢[贺拔岳:高车族,从尔朱荣破葛荣有功。后随尔朱天光讨关陇,俘万俟丑奴,加车骑将军,都督四州军事,后因高欢离间,被侯莫陈悦所杀],仍迎孝庄帝。太祖与岳有旧,乃以别将从岳。及孝庄帝反正,以功封宁都子,邑三百户,迁镇远将军、步兵校尉。
万俟丑奴作乱关右[万俟丑奴:鲜卑族。参与六镇起义,后自立为天子。公元530年,被尔朱天光、贺拔岳击败],孝庄帝遣尔朱天光及岳等讨之,太祖遂从岳入关,先锋破伪行台尉迟菩萨等。及平丑奴,定陇右,太祖功居多,迁征西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增邑三百户,加直阁将军,行原州事。时关陇寇乱,百姓凋残,太祖抚以恩信,民皆悦服。咸喜曰:“早值宇文使君,吾等岂从逆乱。”太祖尝从数骑于野,忽闻箫鼓之音,以问从人,皆云莫之闻也。
普泰二年,尔朱天光东拒齐神武[尔朱天光东拒齐神武:尔朱天光为尔朱荣从叔。公元532年东出潼关与高欢交战,兵败],留弟显寿镇长安。秦州刺史侯莫陈悦为天光所召[侯莫陈悦:姓侯莫陈,鲜卑族,初投尔朱荣,后与贺拔岳同为尔朱天光左右手。尔朱氏失败后,依附高欢,在高欢离间下,杀贺拔岳。宇文泰率岳众击之,兵败自缢],将军众东下。岳知天光必败,欲留悦共图显寿,而计无所出。太祖谓岳曰:“今天光尚迩,悦未有二心,若以此事告之,恐其惊惧。然悦虽为主将,不能制物,若先说其众,必人有留心。进失尔朱之期,退恐人情变动,乘此说悦,事无不遂。”岳大喜,即令太祖入悦军说之,悦遂不行。乃相率袭长安,令太祖轻骑为前锋。太祖策显寿怯懦,闻诸军将至,必当东走,恐其远遁,乃倍道兼行。显寿果已东走,追至华山,擒之。
太昌元年,岳为关西大行台[大行台:北魏官署,为地方最高行政机构],以太祖为左丞,领岳府司马,加散骑常侍。事无巨细,皆委决焉。
魏永熙三年春正月,岳欲讨曹泥[曹泥:时为灵州刺史],遣都督赵贵至夏州与太祖计事。太祖曰:“曹泥孤城阻远,未足为忧。侯莫陈悦怙众密迩,贪而无信,必将为患,愿早图之。”岳不听,遂与悦俱讨泥。二月,至于河曲,岳果为悦所害。其士众散还平凉,唯大都督赵贵率部曲收岳尸还营。于是三军未有所属,诸将以都督寇洛年最长,相与推洛以总兵事。洛素无雄略,威令不行,乃谓诸将曰:“洛智能本阙,不宜统御,近者迫于群议,推相摄领,今请避位,更择贤材。”于是赵贵言于众曰:“元帅忠公尽节,暴于朝野,勋业未就,奄罹凶酷。岂唯国丧良宰,固亦众无所依。必欲纠合同盟,复仇雪耻,须择贤者,总统诸军。举非其人,则大事难集,虽欲立忠建义,其可得乎。窃观宇文夏州,英姿不世,雄谟冠时,远迩归心,士卒用命。加以法令齐肃,赏罚严明,真足恃也。今若告丧,必来赴难,因而奉之,则大事集矣。”诸将皆称善。乃命赫连达驰至夏州,告太祖曰:“侯莫陈悦不顾盟誓,弃恩背德,贼害忠良,群情愤惋,控告无所。公昔居管辖,恩信著闻,今无小无大,咸愿推奉。众之思公,引日成岁,愿勿稽留,以慰众望也。”太祖将赴之,夏州吏民咸泣请曰:“闻悦今在(永)[水]洛,去平凉不远。若已有贺拔公之众,则图之实难。愿且停留,以观其变。”太祖曰:“悦既害元帅,自应乘势直据平凉,而反趑趄,屯兵水洛,吾知其无能为也。且难得易失者时也,不俟终日者几也,今不早赴,将恐众心自离。”都督弥姐元进规欲应悦,密图太祖。事发,斩之。太祖乃率帐下轻骑,驰赴平凉。时齐神武遣长史侯景招引岳众,太祖至安定,遇之,谓景曰:“贺拔公虽死,宇文泰尚存,卿何为也?”景失色,对曰:“我犹箭耳,随人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