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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看到了她的脸。
是她！
叶申瞪大了双眼，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雨很大，灯光暗沉，她走到他面前，神情甚至是怯弱的。
居然会是她！
他惶惶回神，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惊讶着。
“哥，你不惊讶吗？她就是差点害死你的人啊！你不认识她吗？她是”叶申冲着叶亘大喊大叫。叶亘居然真的没死，他之前脑袋昏昏沉沉的，直到刚才才有精力分辨清楚来人真的是叶亘，而并非他眼花。
“吵什么吵，烦死了！”叶亘当然认识她了，这个原本要给他“遗体”化妆的入殓师——白蝶。
白蝶“啊啊”地呜咽着，她最不敢去看穆青晓，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会怎么看她？白蝶只觉得自己现在是一只暴露在阳光下的肮脏的臭虫，是人人嫌恶的对象，羞愧地无地自容。
小木猫见此，跑到白蝶的身侧，试图安慰她。轻舔着她的脸颊。
白蝶觉得脸上痒痒的，以前小羽没有化作人形之前也会这样安慰她，恍惚间，她好像自己回到了那平静安宁的、没有血腥的生活里去了。
她睁开眼，没想到竟会是这只小木猫儿，，她诧异地看着它，这只小木猫真的，很怪。
而小羽看到这一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拎起小木猫转向了穆青晓，“它也是傀儡！宿魂傀儡！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穆青晓揉着心口，冷嘲道，“难道你觉得我把它带来会只是巧合吗？”
小羽手上把猫头越捏越紧，这当然不可能是巧合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知道她做的事了？”
穆青晓缓缓站了起来，“你最不应该的就是让她一直呆在我的眼皮底下。”
“那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抓到我？”
“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浪费那么功夫呢？”穆青晓一脸轻松。
可是叶亘知道不是的，穆青晓也是看到那把匕首之后才意识到小羽的身份，至于小木猫，恐怕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她在硬撑啊。
“你该死！”她居然敢玩弄她！她竟然敢！
白蝶听得云里雾里的，她看着小木猫被小羽掐着脖子，不住地挣扎着，十分难受的样子，她抓住小羽的手，“小羽，它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它也是你同类，你放开它好不好？”
“放开它？凭什么？”她把它抓到面前，叽嘲道：“同类？它也配！”
小木猫儿挣扎着，张牙舞爪恨不得将小羽撕咬成碎片，但它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碰得到小羽的一根毫毛。
小羽心情不好，一把将那小木猫抛了出去，她掰起白蝶的脸，“怎么，你已经发现了吗？发现我不是你口中的小羽了？”
白蝶咬着唇，不说话，也不去看她。她不蠢，那小木猫的态度，还有他们两人的对话，该看的她都看清了，该听的她也都听清了。
宿魂傀儡，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说话啊，你说话啊！”她的手越捏越紧，白蝶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卸掉了。
她要她说，她便开口了，“谢谢你，你让我报仇了。”她恨不起来，尽管她在极大成都上地利用了自己，可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已经如此可怜，她根本就无法再去恨她。
她就是这样懦弱的人，懦弱地连恨人的话都说不出口。
第92章（）
她居然谢她？她居然谢她？她难道不知道她一直都在利用她吗？
可笑，真可笑！
小羽仰天长笑，笑得连眼泪星子都出来了，“哈哈，哈哈”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愚不可及的人呢？
这样地愚不可及！
她的笑声回荡在这不大的空间之中，声声如撞钟，震耳欲聋。
笑过之后，小羽收敛情绪，走向穆青晓，“小傀儡师，你师傅提过我吗？”
穆青晓不屑欺骗与她，“不曾。”
好像已经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亲耳听到这样的回答，小羽仍止不住悲戚，“他当真如此恨我？”
“不知，家师不曾提起过。”穆青晓只知，他从头到尾挂念着的始终是那不知身处何方的冉棽小姐，“冉棽小姐当真死了吗？”
小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将她囚禁在那个世界里，然后就再也不愿在她身上花费一分一毫的心思了吗？
师兄，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呐！
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
小羽一字未语，冲着穆青晓就抓了过去——
她的章法不再杂乱，师承所学渐渐回来，她的身姿也跟着变得灵巧翩然。
穆青晓的动作亦是干脆利落，两人交手，一时之间竟打了个平手。
但到底穆青晓才受了伤，出现一个破绽之后，小羽紧抓着不放，直接导致后来方面的漏洞频出。
再加上之前被小羽吸取了不少修为，体力跟不上她，渐渐不敌。
更紧要的是，小羽招招狠辣，稍有松懈恐怕就会令人身首异地。
纵容再小心硬撑，不知不觉之中，穆青晓的身上就多了一下刺眼的伤痕。
叶亘缓过来，观察着两人的动态走势，他很明白自己的能力有限，冲上去也不过是给穆青晓添麻烦，因此他更有耐心地守望在这边上，等待时机。
在小羽凌厉的攻势下，穆青晓开始的防守渐渐失去作用，身上的伤痕也越添越多。
叶亘心中不忍，可事他只能忍耐，静下心来，寻找破绽。
穆青晓被逼至墙角，同样的剧情上演，只不过这一回她变成了受威胁的人。
感觉十分不妙！
小羽再次攻击过来的时候，穆青晓抓住了她的手，逼迫她与自己进行一场实打实的功力的较量。
到了这个时候，叶亘还是没有动手。
“跟我比功力，小傀儡师，你很自信嘛。”
穆青晓苍白着脸，今夜消耗太多，否则地话，这疯女人她怎么会拿不下？“冉棽小姐当真是你杀死的？”她再次问道。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关心着她生死？你难道不也是一直想她死的吗？”小羽直勾勾地看着她，灰色的双眼带着魅惑，定力不足的人恐怕就会直接陷入其中。
“少拿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揣摩人。”穆青晓的定力，不需怀疑。
她居然能坚持这久。小羽皱皱眉，穆青晓的功力从一开始就让她很疑惑，她师承自她师兄，功法体系相同，因此吸取了她的修为之后她才能够顺利突破封印。
可是今夜这般折腾下来，穆青晓应该早就疲于战斗了，到如今她居然还能坚持，而且比功力，这一时半会儿居然能与她站个平手。
要说穆青晓同样活了千年，她是不信的。连她自己，也无法做到活千年，她现在如此，全都是她师兄做的法，囚魂术，傀儡术中的秘术，因为本来就是魂魄所以她才能不老不死，也因此她才会不入轮回，受尽折磨。
而且活了千年的人，容颜上也不可能保持地那么年轻。
“他难道将功力传给你了！”若说她师兄活了千年她是信的，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那人强到无所不能。
恐怕也正是因为他死了，所以她才能从那里逃出来。
想到这最有可能的结果，小羽顿时觉得头昏眼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师兄
就是现在！
叶亘动了——
第93章（）
为什么？她所爱的，总是会弃她而去？
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难道没有那个人他连活下去也不愿了吗？
“你——”
小羽还想说些什么来着，然而一柄利剑却穿心而过，断了她的话。
痛，真的好痛啊，原来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会痛的。
她低头看向那穿透她胸口的剑，金光熠熠，剑尖不沾染一丝血迹，却如烈火焚灼着她的身体，似要将她一身的污浊消磨。
“含、光、剑？”小羽张着嘴，如孩童学语一般一字一字地吐出。
穆青晓的掌心跟着将她往后一推，小羽的身子就不可控地滑进剑中，她无力地依靠着那把剑，好像整个人都被钉在了上面。
随着叶亘猛然抽剑，小羽跟着跪倒在地上。
她调转身子，目光沿着那灿灿金光而上，修长的剑身，即使趟过污浊的鲜血，依旧保持着它应有的骄傲，圣洁地一尘不染。
叶亘提着剑，看着恍恍惚惚的小羽，这是杀了她的好时机，可是他却近乎本能地觉得自己不该再出手，再来一剑，也许她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