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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轩握着银行卡，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如果债真的很容易还完的话，为什么我妈妈还是不回家？”
龚清晨一时语塞，宁枫的事情之前夏丹青从美容院辞职的时候又跟她说过一次，她现在被一个煤老板包养了，日子过得还不错。但是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跟龚轩讲的，她只能弯下身按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妈妈离开这个家是她自己做的选择，我们谁都没办法左右她的想法。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挣钱还债，然后等她回来。”虽然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
龚轩听了她的话，沉默地把银行卡收了起来，朝着他们两个挥了挥手，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姑姑，姑父，再见。”
见他完全没有刚见面时的活力和开朗，龚清晨心里也并不好受，她也朝着龚轩挥了挥手，郑重地承诺道：“姑姑答应你，只要你在学校里好好训练，好好比赛，等你下次放假，我就来接你回家，看看爸爸现在有多努力。”
龚轩眼睛一亮，认真地点点头，拿好了龚清晨和季云扬买给他的东西，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学校里去了。
见他回了学校，季云扬搂住龚清晨的肩膀，晃了晃，说道：“挺感慨的吧？”
“嗯。”龚清晨轻声应道，“轩轩长大了。”
“这是好事。”季云扬说道，“以后，龚家会越来越好的。”
龚清晨叹了口气，她能做的都做了，龚晚阳和龚轩的生活日后怎么样，真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看完了龚轩，夫妻两个又开车回家，在半路上，龚清晨把自己和龚轩见面的时候拍的照片给龚晚阳发了一份。
龚晚阳的电话没多久就打过来了。
“清晨啊，你去看轩轩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龚妈妈的话里半是高兴半是埋怨，“他最喜欢吃我做的糟鱼了，我在家里准备了好多，要是知道你去，就让你带着了！”
“说了他现在不能随便吃东西。”龚清晨说道，“我这次来是突然决定的，什么也没带，直接就过来了。他们学校也什么都有，想吃什么买就行了。”
“我们哪有钱啊……”龚妈妈毫不委婉地说道，“过完年轩轩走的时候给了他两千块，也不知道够不够用到现在。”
龚清晨听她这么说，检讨了一下自己，因为她嗯龚家那边的联系几乎已经算断了，他们平时也不敢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所以这一阵子龚轩的情况她都没有跟这母子俩反馈过去。
“轩轩现在不用你们给钱了。”龚清晨说道，“他们学校的消费水平不高，两千块足够了，而且，轩轩刚刚得了个全国锦标赛的金牌，有奖金。他说要我拿回来给你们还债，我让他自己收着了。”
“哎呀，轩轩现在这么厉害了呀！”龚妈妈兴奋地叫起来，然后龚清晨就听到她跟在一旁的龚晚阳说轩轩得奖金的事情，接着又转过来跟她说道：“你做得对！咱们家虽然穷了点儿，但是孩子的奖金还是得让他自己拿着，这样以后遇上事情也不着急。”
龚妈妈一高兴，又把“咱们家”这类的话给说出来了，龚清晨也没纠正她，又听她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表达了几次高兴的心情，然后才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样？”季云扬开着车，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比以前打完电话的时候，心里舒服得多。”龚清晨摸着胸口，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呢？”
季云扬笑笑，到底为什么，还是得龚清晨自己想明白才行。
回到家里，正好笑笑他们也到了帝都了，上有老，下有小，顾瑞文这次担负起来大管家的职责，一到了酒店就跟龚清晨打视频电话汇报情况。
“笑笑和我妈，还有云老太太住一间套房，我和霍老爷子另外有两个房间。”顾瑞文说道，“保姆晚上陪着笑笑一起，你放心吧。”
龚清晨没什么不放心的，这段时间笑笑的生活起居都是两个老人安排的。
“你注意点她的饮食。”龚清晨叮嘱道，“笑笑没去过帝都，要是水土不服什么的就麻烦了。实在不行，你就叫保姆去跟酒店借厨房，自己做点什么吃。”
对于笑笑的生活方面，顾瑞文是不会放松的，他一脸严肃地记下来龚清晨的话，转头就去找保姆去了。
第369章 都是妈妈教得好（）
龚清晨挂了电话，一脸惆怅。
“后悔没去了？”季云扬调侃地看着她，“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龚清晨随手从沙发上抓了一个抱枕扔过去。
季云扬稳稳地接住，凑过去说道：“我说真的，你要是真的后悔，咱们现在买机票，还赶得上明天上午十点的比赛。”
龚清晨看他一眼，半天才说：“不去了，回头再影响了笑笑的比赛情绪。”
她都这么说了，季云扬也就不再劝了，他把龚清晨从沙发上拉起来，催着她去洗澡睡觉：“今天也奔波了一天，现在赶紧去休息，明天早点起来看比赛的直播。”反正龚清晨的假期还没用完呢。
龚清晨今天确实也累了，她伸了个懒腰，拖拖拉拉地往浴室走去。
第二天上午，不用上班的龚清晨睡到九点左右才起床，她洗漱过之后，到厨房吃了季云扬上班之前做好的早饭，然后守在电视前等着比赛开始。
这次比赛是美术协会和少儿频道共同举办的，规模很大，光是评委都一大堆这个家那个家的，顺带着赞助的广告也很多。龚清晨以往最不耐烦看这些，现在为了笑笑也都忍了。
决赛一共有五个小朋友，笑笑是三号，排在正中。比赛程序分为三步，分别是命题作品，知识竞赛和自由作品。
龚清晨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第一步命题作品笑笑得了九分，排在第二名，第一名是一号小男孩，是九点五分。
“什么嘛！明明是我们笑笑画得更好看！”龚清晨十分没有气度地在电视机前面喊起来。
下一个环节是知识竞赛，这一点上面花花老师一直很负责，笑笑几乎抢到的问题都没有回答错的。只是她有点太谨慎了，抢到的问题不够多，还是排在第二位。
接下里就是最后一关，自由命题作品了，节目导演把电视机屏幕分成了六个部分，分别特写五个小朋友的作画状态和评委观众的神色。龚清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笑笑的画纸，等着看她到底要画出来什么。
正紧张的时刻，龚清晨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了笑笑的一个动作，但是不巧的是，就在这里，她的手机疯了一样地叫起来。
龚清晨看都不看，十分不耐烦地把电话挂掉，又继续看电视，但是还没安静两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龚清晨烦得不行，一把把手机抓过来准备再次挂掉，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季云扬的名字。
他知道自己在看笑笑的比赛还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龚清晨想了想，把电视的声音调小，然后接起了电话。
“清晨！”龚清晨一接电话，季云扬立刻说道，“苏羡给我打电话了。”
龚清晨一愣：“他不是在美国吗？”
“对，是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季云扬说道，“他要我把路元和，也就是你和霍晓冉说的那个字母先生，从拘留所里放出来。”
“你哪有这个权力啊！”龚清晨叫道。虽然这人是他们弄进去的，但不代表他们就能把人再放出来。而且苏羡是以什么身份提这个要求的，他们又不是他的员工！
“我也是这么说的。”季云扬说道，“我告诉他，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这种事情他应该去找大使馆。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龚清晨眼睛盯着电视，很敷衍地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季云扬的声音有些振奋：“他承认了这人是他从美国派过来专门跟王亚茹联络的，承诺说，只要我把他放出来，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和我们过不去了。”
“他说的话能信吗？”龚清晨将信将疑地问道，“苏羡这个人可是有无数的前科啊，你不会答应他了吧？”
“没有。”季云扬也不傻，苏羡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我还是说了让他找大使馆。只是霍晓冉的爸爸那边太绝了，直接提交了路元和疑似间谍的证据，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估计谁也没本事把他捞出去。”
“哦……”龚清晨有些明白了，正是因为霍董事长出手这么快准狠，虽然不是针对苏羡，但是光是这个路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