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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搞了一下午,又是烧水给二丫洗头洗澡,又是给她洗衣服,收拾残局……身体上的劳累倒是没什么,她还受得住。但是心理上的累,却让她头昏脑涨,恨不得把大丫喊回来打一顿。
可她冷眼瞧着,以大丫如今的个性,要是真打她一顿,她真能恨自己一辈子!
不敢打,不敢骂,张凤霞觉得,养孙女真的比养儿子费劲多了!
她恨不得立刻将孩子打包送回二儿子家里,可想归想,她却不能真这么做。
大丫现在正处于敏感时期,她这个做奶奶的真要是不管不顾,就更不可能指望别人。
等到了傍晚,大丫和秦江河一前一后进了屋。
见大丫两只眼睛红彤彤的,明显是哭狠了,张凤霞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下一秒,她陡然意识到不对,狠狠心,干脆将脸转到一边,当作没看见。
“老头子,大丫下午去找你了?”不理大丫,却可以问秦江河。
“嗯。”秦江河吸了口烟,目光淡淡地瞥了张凤霞一眼,“我明天就去县里买票,你给俩孩子收拾东西,明天早上让建军来接。”
“明天就走?会不会太急了点?大丫她……”
张凤霞话未说完,就被秦江河打断:“行了,哪有那么多事!就这么定了!”
秦江河意简言赅,一锤定音。
大丫坐在矮凳上小声抽泣,却是不敢像吼张凤霞那样,反驳秦江河。
看到这一幕,张凤霞神色复杂,又有点恍然。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等到了第二天,秦建军借了一辆自行车,将哭闹不休的姐妹俩接走后,张凤霞微微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俩孩子回去后,能不能习惯?”
天没亮就进城买好车票的秦江河吸了口烟,连看都没看张凤霞一眼,低声道:“有啥不习惯?那才是她们的家!”
“我知道,孩子跟父母一起过才是最好的,道理我懂,可她们妈又是那么个人……你是没看到,昨天下午,大丫闹着要跟我们一起去建国那边。”张凤霞又跟秦江河说起昨天的事。
秦江河头也不抬地说:“看你把孩子惯成啥样?你觉得你在爱她,其实是在害她!”
这句话说得有点重,张凤霞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可她也没说什么,秦江河说得对,她确实是在惯孩子。
大丫刚被送过来时,张凤霞是真心疼她。
葛大花再有不是,孩子却是无辜的。更何况,大丫还是她亲孙女,她怎会不疼?
也许是年纪大了,考虑事情不如以前那样果断。又或许是经济条件变好了,凡事不需要斤斤计较,考虑周全。
可她却忘了,小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们拥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一直如她想象中那样毫无变化。
随着年龄的增长,大丫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如果不加以正确的引导,她很有可能钻牛角尖,对以往的经历和眼前的生活产生认知偏差。
而二丫呢,她从刚出生时,就被张凤霞带着。按理说,她没有经受过大丫所受过的苦,也不会见识到葛大花的重男轻女,她应该天真无邪,活泼快乐。
可这对二丫来说,就一定是好吗?
张凤霞越想一碗水端平,这碗水,就只会越来越不平。
“行了,别瞎想,儿孙自有儿孙福。”秦江河干巴巴地劝了两句。
秦建军又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恰恰相反的是,他的条件还算不错。
在这种情况下,他把孩子丢给父母,自己做个甩手掌柜,这事儿做的真不够地道。
不是秦江河心狠,不愿意帮衬儿子。但作为一家之主,他不能毫无底线地帮助儿子。
这样一来,对秦建设和秦建国何其不公?
尤其是秦建国,分家以后,他和张凤霞跟着秦建国过日子。按照当地的习俗,分出去的儿子就算另外一家,他们老两口,跟秦建国才是一家。
有的事可以帮,有的事,必须分清楚!
如果秦建军穷得吃不起饭,或者远在他乡,实在没办法照看孩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好吧,老头子,是我想岔了。他们的事,我不管了!”张凤霞郁闷了一阵,很快就想通了。
她本来就是利落人,先前只是没转过弯来,这会儿想明白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可纠结的。
也是儿媳妇太给力,让她一举成为万元户。
要不是“万元户”给了她底气,她绝对不敢把俩孩子接过来养着。
养着养着,倒把老二的心给养大了。
可说到底,她和秦江河现在能过上这么优越的生活,还不是儿媳妇陆悠出的力?
儿媳妇说得对,她和老头子年纪也不小了,儿子女儿都长大,早已成家立业。
他们两个老的,也该享享清福了。
陆悠这边,自从接到公婆即将到驻地探亲的消息,立马准备起来。
隔壁那间屋子,跟之前已经大不相同。
先前这里头只有一张单人床,这一年多来,秦建国自己买了木材,趁有时间,就开始在院子里做木工,好歹做成一张床。
因材料有限,技术有限,只能做成最简单的四脚床。东南西北各四条腿儿,床头用一块长方形的木板拼上,再铺上一层床板,这就变成了床。
想着油漆味道大,秦建国也不刷漆,直接用砂纸磨,磨得油光水滑,看起来也能称得上“古朴大气”。
以秦建国如今那半吊子的水平,能搞出一张床已经是不得了的事。其他,像衣柜什么的高难度成品,他却是无能为力。
好在陆悠也不是吃白饭的,她去卖布的柜台扯了十几米厚实的帆布,再让秦建国帮忙做了一个衣柜框架,她自个儿在家缝了一张布衣柜出来。
床有了,衣柜也有了,至于其他,像什么桌子椅子板凳的,家里到处都是。
秦建国做床之前,先做了不少椅子,大部分都是残次品,歪脖子斜腿,丑了丑了点,倒不影响使用。
陆悠很早就告诉红烧肉,住在清泉大队的爷爷奶奶要来了,让红烧肉把好吃的给二老留着。
许是听懂了陆悠的话,接下来,每回喂红烧肉喝奶的时候,她就只喝掉一半,然后格外认真地告诉陆悠:“留,留!”
意思是把好吃的给爷爷奶奶留着。
陆悠哭笑不得,却又有些感动。
“肉肉,现在还不能留,会臭!等爷爷奶奶来了,再留,不会臭。”陆悠尽量用简单的言辞,向红烧肉解释。
“哦。”红烧肉的表情有点儿严肃,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什么。
见自家闺女这么可爱,陆悠实在忍不住,抱住她的脸,在上面重重地亲了一口。
“唉!”红烧肉抱着奶瓶,小眉头皱得死紧,嘴里还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陆悠:……才多大点儿,就学会叹气了?她这是愁什么呢?
已经开始有了爱美意识的红烧肉当然不可能告诉陆悠,她愁的是自己的美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上了照镜子。
也是因为照了镜子,红烧肉才竟然发觉,自己竟然拥有盛世美颜。
她愁啊,愁死了!
对于小小的她来说,美貌真的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若要问她,美貌究竟有什么负担?她可有话说。
君不见,她爹被她的美貌震住了,每天都要用胡子扎她的脸,这是嫉妒!
君不见,她妈被她的美貌惊住了,时不时地逮着机会,就往她脸上涂抹口水,这是羡慕!
还有婆婆、阿姨、婶婶、奶奶……太多太多的女同志和男同志,都被她的美貌折服。
每次见到她,都要奉上他们最真诚的吻。
红烧肉起先还不明白,为什么男女老少看到她,都想亲她的脸。
直到……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真白啊!真软啊!真大啊!
就像一块巨型奶糕。
怪不得人人都爱她,就如她爱奶糕。
红烧肉喝完奶,就一直盯着她妈看。
陆悠正坐在厨房门口折菜,见此,她不由笑道:“宝贝,你在看什么呢?”
“麻麻!”红烧肉又看了一会儿,这才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对着她妈的脸,上去就是“吧唧”一口。
好吧,既然麻麻这么爱她,恨不得每天亲她一百回。那她也应该让麻麻知道,她也爱她。
果然,下一秒,红烧肉就见她妈笑靥如花,眼里闪动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