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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玉妃钦点，坐在自己旁边。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掩盖了桌子下面的暗流汹涌。
“皇上，皇后娘娘，姐姐，臣妾先回去了。欣贵人最近总是念叨想跟臣妾学做桂花糕。”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玉露就起身离席，一起走的还有欣贵人。
晚上，已经离开凉叶宫多时的欣贵人在此折返，只是这一次，房间里只有玉妃和她两个人。“姐姐，我回来了。”
“皇后找你去了？”
“是。”欣贵人一脸坦然，面对玉露没有任何隐瞒。“皇后娘娘什么都没说，只是交代我在你身边好好做。”
“她这么好心？”
玉露不相信，可是又实在找不出曹欣欣的破绽。也许是她自己多疑了。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看看蝶妃。回去睡吧。”
“是，娘娘也早点儿休息。”
事情进展的太顺利。曹欣欣因为和她走的很近，皇后私底下暗自拉拢她也是情理之中的。这一切都是按照玉露的猜测进行。可她就觉得心里不踏实。
“小姐，睡觉了。”
“好。”
躺在床上，几次三番的被噩梦惊醒，玉露坐在门外的凉亭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何苦呢，何苦呢！”她一遍遍问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天上一个黑影突然落下，吓得她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别怕，是我。”
段亦凌穿着夜行衣出现，就如同当年的路雨。玉露也只是喝了一杯，脸颊绯红，娇艳欲滴。
“你这么晚了不休息做什么？”
“好久没有练功了，恰巧飞过凉叶宫，发现你还没睡。”段亦凌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搭在玉露肩膀上，“晚上夜凉露重，小心着凉。”
“谢谢。”她也不客气，主动给他斟酒，“一起喝一杯吧。”
几杯酒下肚，玉露就像是打开了话夹子，对着段亦凌滔滔不绝的开始数落，“你当皇上幸福吗？自由吗？开心吗？每天看到的不是宫廷斗，就是朝廷斗，边塞也在打仗，到处都是战争，这样你就舒服了？”她直接拿起酒壶开始喝，“别以为我回来是为了你。一半原因是无名，一般半原因是我想让你知道，当了皇上你也不会幸福。还有另一半，是要让当年害我的飞王知道后果！”
她一半一半的说了好几遍，段亦凌也听的清清楚楚。“都说女人小肚鸡肠，当初给你下毒让你差点儿死了，都是飞王把毒药换了，你怎么还不肯原谅我？”他越来越靠近，一个放大的英俊面庞挡在玉露面前。
第390章 蝶妃有孕（七）（）
玉露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把他扇到一边，“看着你的大脸我都觉得恶心。”
随后，她很给面子的在段亦凌身上吐了一身。
“啊！”惊起了无数鸟儿的叫声，把杨柳和无名都给吓醒了。
“皇上，小姐，你们？”
“赶紧带你们家小姐去洗洗，脏死了。”嘴上是无比的嫌弃，却还是帮着杨柳把玉露扶到房间里，亲自脱掉她脏兮兮的衣服，当然，他自己的夜行衣也都脱下来了。洗干净脸，段亦凌以没有衣服穿回去为由，拉着昏昏欲睡的玉露倒在床上。
“真是被你打败了！”
清晨第一束阳光洒进房间里，玉露就醒了。头下，枕着的是段亦凌的胳膊，眼前，是他冷峻的脸颊，手中，是他的手指。
她不敢惊醒他，渐渐回忆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最后，她也只记得自己是醉了。
“皇上，该上朝了。”
“朕很累，今天不去了。”
孔武有力的手臂把玉露紧紧搂在怀里，“陪朕睡一会儿。”
“皇上，就算不上朝，也该用膳了。好饿。”
玉露也想都睡一会儿，可这样子，她哪里睡得着啊！昨晚上，虽然是醉了，她也记得自己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段亦凌很认真的听了，丝毫不计较。
他对她的容忍真的已经是前所未有了。可还不足以让她为他留在这宫中。一瞬间的动摇只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感性蒙蔽了理性而已。
玉露执意要起床，坐在床边抚着额头，“杨柳，给我煮一碗醒酒汤。”
“已经煮好了，小姐。”
杨柳推开门，把醒酒汤放在桌上，刚要退出去，就被玉露叫住了，“去哪？给我更衣。”
“是。”
她衣服穿好了，段亦凌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皇上，皇上，不好了，蝶妃娘娘小产了。”蝶妃身边的小丫头连滚带爬的进来，扑倒在床边，“皇上，你去看看蝶妃娘娘吧！”
玉露稳稳的亲手把小丫头扶起来，“没事的，慢慢说。”
“娘娘小产了。太医已经束手无策了，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玉露拍了一下段亦凌的手，“起来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玉露从段亦凌脸上看到了轻松。难道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会的，不会的，这毒药，是她亲自调制的，交给曹欣欣来做的。
舞蝶宫已经乱成一团了。哭天抢地的哭声让人听了心头一疼。
“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玉露佩服蝶妃的戏，演的真好。
其实，这种毒药，只是压制住蝶妃的喜脉，而她裙裳上的血迹，也只是鸡血而已。做出小产的迹象，不过是为了把一个人拉下马，万劫不复。
“姐姐先别哭，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孩子保不住了。呜呜——”又是泣不成声，闻者心痛，听者流泪。
“姐姐别担心。皇上，让梅神医来瞧瞧吧！”玉露只是想坐实这件事，梅立淳只要说出小产的原因是中毒，那她们顺藤摸瓜找出下毒的人，非皇后莫属。
第391章 蝶妃有孕（八）（）
梅立淳匆匆进宫，急促把脉，然后视线定在玉露身上。他皱着眉头，“娘娘是小产了。我开一副方子，按时吃药就可尽快恢复。”
“为何会小产？”
“还用问？宫中的常用手段，下毒呗！”
说这个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玉露。梅立淳即使是怀疑她，玉露也不担心。毕竟他是自己的师父，会帮她的。
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出现在舞蝶宫的所有人都被叫到了段亦凌面前，不管是宫妃还是丫鬟太监，跪了整整一片。
“说，谁下的毒？”
所有人都低头，没人回答。
“好，那就都拉出去斩了。”玉露知道段亦凌不过是吓唬吓唬，也没有出面阻拦。这个时候，孟欣然也带着一队人姗姗来迟。
“这是真的吗？”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倒像是意料之中。
“皇后娘娘刚刚掌握了后宫的权利，蝶妃姐姐就出事了。”玉露故意挑起事端。
“玉妃妹妹，没有真凭实据可别瞎说。”皇后丝毫不紧张，坐在段亦凌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出戏。
这个时候，梅立淳已经从蝶妃的参汤中验出了剧毒。“就是这种毒，若是平常吃到，就连大人也会一命呜呼。下在参汤里，减弱了药性，只是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梅立淳的眼神让玉露觉得心里发虚。他总是一脸痛心的看着自己做什么？
“参汤是谁做的？都有谁碰过？”
“回皇上，参汤是奴婢做的，一步都没离开过。也没有人接近。可是奴婢真的不会害蝶妃娘娘啊！”小丫鬟哭得差点儿昏厥。“这参汤里的材料，都是欣贵人送来的。”
“欣贵人？”段亦凌扭头对福德顺说，“去把欣贵人给朕叫过来。”
“是。”
欣贵人和她的贴身丫鬟一路小跑的走进来，直接跪在段亦凌面前，“皇上明察，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些东西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臣妾想着蝶妃姐姐肯定需要，就命人送过来了。”段亦凌也不傻，听见玉露和欣贵人同时把矛头指向皇后。可是孩子真的没了，不是小事。段亦凌也不想就这么匆匆的盖棺定论。
“除了你，还有谁碰过这些东西？”
“就是奴婢的贴身丫鬟小花了。”
小花一直跪着，抬起头看着段亦凌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明白了。小花，曾经也是皇后的婢女。
“孟欣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就凭她们的几句话你就怀疑臣妾？证据呢？让梅神医说说，蝶妃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我又怎么会有剧毒呢？”
孟欣然似乎胸有成竹。可玉露更加有恃无恐。因为这种毒，她早就偷偷的藏在孟欣然的未央宫中了。
“皇上，让大家散了吧。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