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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有些不安,偷偷回头看了看,脸色一变,神色间有些焦虑,她靠近温简身侧轻轻道:“姐,适才跟过来的有些人又不见了。”
温简明白这是适才张氏的反口造成,有些见风使舵的人,自然害怕承担事情。若张氏承认是黄家铺子做的,他们只需要顺着口风便成了,黄家铺子的怒火自然有张氏承担;可如今张氏反口,他们若承认自己听到,就必然要上公堂和张氏对簿,得罪黄家铺子。
温简不愿意勉强那些墙头草们,同样的,也不愿意让自己承认的朋友们惹上麻烦,就算她现在急切地需要他们的指认,但是去强求别人,甚至让别人替她承担黄家铺子的怒火,她也做不出来。
温简飞快扫一眼县令,低低道:“不要出声。”挺了挺背脊,只给身后众人留下个倔强的背影,这个时刻,她也觉得自己过分顽强了。不过,事情的结果并不会因为倔强与否、坚持与否而有所改变。
温简觉得自己应该去寻求第二条路来走。既然没有人敢出来指证黄家铺子,那突破口就只有那个刚醒过来的小男孩儿了。
县令没再理会黄三、黄四,却一抬眼看向温简道:“温简,你先前说张氏曾在铺子中大声说出了下毒之人,可现如今张氏却指控乃是你们自己监守自盗。你说众人可以作证,到底谁人可以为你作证?”
温简身子微微一顿,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只感觉身后的公堂外陡然安静下来。
温简的心微微有些沉,却很快就把那让人不大舒服的感觉压下,朗声道:“大人,何需他人作证,我师傅梁大夫已经控制住了那小童的病情,现在只需等小童醒来,一切是非都有了结果。”
县令一捋胡须,觉得所言有理,让这事件的受害者来回答不是最好的么?于是下令让人去带小男孩儿和梁大夫到场。
因为先前小男孩儿还未曾醒来,梁大夫说不能轻易移动,所以留下一个差役在素香斋等候,此刻听到县令的召唤,梁大夫也说小男孩儿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控制,用了一辆牛车,把那小男孩儿和梁大夫一起拉了过来公堂。
温简跪在地面,心内却渐渐不安,按照她的设想,这个时候,张氏和黄家铺子的两人应该会惊慌害怕,毕竟小男孩儿是受害人,七八岁模样,吃过什么,自个儿还是很清楚的。可是如今黄家铺子的两人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张氏也是松了一口气,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难不成那边会出了什么事情?
温简想到先前就只剩下梁大夫和那小孩儿在铺子里面,若是那看管的差役是有问题的,会不会做什么手脚,到时候万一她们麻烦,连梁大夫也脱不开身,她就罪过了。
第42章 处于劣势()
因为等待,县令现在后堂休息,一旁的小厮端了茶水过来,给两人上了茶。
县令端起呷了一口,皱皱眉道:“无为兄,那叫做纪以弘的少年真就是那人的侄儿?”
先前一直站在县令身边的那人,也就是赵无为,摸了摸胡须,瘦长的脸颊露出了然的神色:“大人可是觉得这少年风姿远不如他?”
县令放下茶杯,叹口气道:“我也听过他家中之事,少爷并未曾出面,想必也是想给这少年些磨砺,可惜的是……”
赵无为也点头道:“听其言观其行,确实连那女子都不如。不过,他如今年龄还小,倒也不能早下定论。”话虽如此,心里却暗道:都说三岁定八十,甘罗十岁为相,纪以弘现如今都已经过了这年纪,性情却毫不稳重,神色间还隐约可见洋洋得意之态,要说以后,只怕……
“那女子说话行事倒是有些味道,倒不像是一介村姑。”县令又道,“今日这事儿,想必有些隐情。”
赵无为“哼”了一声道:“大人,看来这黄家铺子又不安分了,以前孙家的事儿不了了之,这一回看来又故技重施了。”
县令“哦”了一声,露出个好奇的表情道:“孙家的事儿?是什么事儿?”
赵无为冷笑道:“都是去年的事儿了,那时候大人还未曾就任。说起来也简单,孙家原本是一户殷实人家,只得一个儿子,读书读得有些傻,就靠着父母过日子,二十上下时候父母都去了,这才发现柴米油盐的艰难,好在孙家上辈还有个做糕点的手艺,孙家大郎读书不行,可是着实有些天分在厨艺之上,就开了个小店,不出两月,生意就红火起来,又隔了半年,孙大郎赚了钱娶了个媳妇,哪里知道好景不长,这媳妇一日竟然偷了做手艺的方子跑了,孙大郎伤心不已……”
县令听得有些滋味,端起茶杯,盖子在背上刮了两下,笑道:“这可有趣了,娶来的媳妇竟然是为着方子来的,也不知哪家好人家的女儿敢做这样的事情?”
赵无为笑道:“大人,你这可就想差了,孙家大郎为人老实,哪里知晓其中的关窍,那女子原本就不是良家女子,你道是谁?”
县令来了兴趣,坐直身子道:“莫非是哪户娼家女子?”
赵无为哈哈笑道:“大人英明。”
县令脸色微微一红,干咳一声道:“你少调侃我,继续说。”
赵无为又道:“那女子正是城东戏红楼的花伶,入幕之宾不知凡几,不过孙大郎哪里懂得这些,生生做了王八,又被人骗了钱财与方子。那女子把方子卖与黄家铺子,黄家铺子又一口咬定孙大郎偷了他家祖传方子,把那孙大郎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只得卖了铺子。”
赵无为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县令等了半晌没有等来下文,不由瞪了一眼赵无为道:“有什么事情不要卖关子,你把这陈年旧事翻了出来,不会是只想给我说故事。”
赵无为笑道:“大人可是奇怪黄家铺子为何如此霸道?”
县令冷哼一声道:“但凡地方豪强,总有后台,黄家铺子虽然称不上豪强势力,可也算是为祸一方,莫非……县衙之中有谁给他撑腰?”
赵无为这回笑而不语。
县令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你也莫看我笑话,我既然来到这里,这官场之事也算看得分明。非是公子不能惹的人,还没有我王易飞不能动的。”
赵无为这才躬身笑道:“大人英明。”这一回倒是说得真心,听不出敷衍之词。
王易飞见状,心理这才舒坦下来,身子放松靠在楠木靠背之上,闭目养神道:“你说得到底是谁?”
赵无为笑道:“大人认为,这县衙之中,谁人最滑溜?”
王易飞恍然大悟,睁开眼冷笑道:“原来是他,也是时候收拾了。总想着左右逢源、溜须拍马,却不知……”
王易飞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面带狐疑看着赵无为道:“平日里办案,从不见你如此积极,那人惹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却不见你如此尽心,今日不单急急跟来,又与我说了这许多,莫非那堂下女子是你家亲属?”
赵无为干咳一声,赶紧道:“哪里有的事?那女子我也是第一次见着,第一次听说,哪有什么关系?”
王易飞盯着赵无为看,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头疑惑。
也对,那女子虽然也住在明远巷子,但一介小商贾,绝无可能和公子有甚关联,既然此事又是黄家铺子出手,想必也有了后招,这一回是绝无可能再放过他,哼,在我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手脚,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县令这厢里正思忖,赵无为却别过头去舒了口气,心里道:死老头子,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就听得外面一声通报,差役进来说人已经带到,两人又施施然走了出去。
温简见到梁大夫和那小男孩儿,小男孩儿已经醒过来,正靠在梁大夫身边惶惑看着众人,眉宇间是呆滞与无措。
温简心里一个咯噔,再细细看那小童脸色苍白,眉宇之间,很是开阔,高于常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氏见到小男孩儿,赶紧抹起了眼泪扑过去喊道:“我儿,你总算是无事,吓死为娘了!”
小男孩儿手足颤抖,被张氏搂在怀中,却歪嘴露出个傻笑。
温简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王易飞上了公堂,拍了惊堂木,让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又继续审理。
“堂下小童可是今次受害之人?”
那小童被那惊堂木一吓,又见周围猛地安静下来,他顿时就把头往张氏怀中钻,嘴里如同含了胡萝卜一般哭喊道:“阿娘,怕怕,怕怕。”
王易飞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