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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次失败的打击,心有余悸的我,安安分分地干了两个月,挣到了二两银。
到第三个月时,我想,要是我跟牛大叔一样,自己做镖头,挣的钱应该能翻好几倍!
这念头一起就压不下去。
我独自在码头上转了三五天,终于接到了一笔买卖。
——运一批茶叶去隔壁的东岳县,报酬五两。
一天的路程,东西不算多,而且东岳在小落霞山东南面,听说山匪很少出没。
这买卖真不错,做一桩胜过我跑两月。
但谨慎起见,我还是找了四个人一起去。
谁知半路却下起暴雨!
车上虽然做了严密的防护,但是边上有几包货,仍然受了些潮。
可恨的是,那茶老板是个奸商,不仅不给报酬,还要我赔偿。
算盘一扒拉,就问我要一百两!
契书上写的是故意损坏赔偿——天要下雨谁拦得住?如此不讲理,闹到衙门我也不怕!
于是就真的闹到了衙门。
我花了一两银子请了个状师,可拖了半个月东岳县令都没有升堂开审。
我为防茶老板往衙门里送钱,索性待在东岳等消息,盯人。
这样过去了十天,刘大康突然出现,把我拖了回来。
并告诉我,他已经让赵大叔托了人帮我盯着,我只要隔断时间去问问就是了,在那干耗着是浪费钱。
我觉得也对,再加上借的钱也花光了,便妥协了,回了家,却隔三差五地往东岳跑。
昨天已是第三次。
得到的消息是,案子被压,县令等着我去孝敬呢。
传消息的人很奇怪这样的小纠纷,我怎么会往衙门里捅。
他说:“这种事一般都是私了,有文书在,对方不过是想少付几文钱,只要不过分应下就是了。”
他娘的,一百两还不过分?
我在心里又问候了一遍茶老板的祖宗,那人却用关爱智障青年的口气,劝解我:“做事不要太冲动。俗话说得好,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甭进来。如今双方关系闹得这样僵,银子你也拿不到,要赢官司,你就得再塞钱。最后,拿回来的可能还没花出去的多——你自己算算,值得吗?”
最后他又轻拍了下我的肩膀,用一种不求感激的口吻说道:“看在赵世雄的面子上,我已经帮你撤诉销案了。”
“你别如此看我,我都是为你好。否则,等茶老板给县令封上五十两,赢得官司,你得倒赔一百两——算了吧,就当白跑了一趟镖!”
我靠,特么镖头梦还没点谱,又添了一笔烂账!
我的主角光环在哪?
金手指到底有没有?
贼老天让我穿越,难道不是为了改变江家,而是为了玩我?
我愤怒得睡不着。
一早盯着两熊猫眼坐在床头想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决定看开点。
来都来了,再死一次也不一定能回去,况且,那晚那么多人从她身上踩过,估计尸体都被踩得稀烂了。
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鬼地方,再找出路吧!
先前在破庙躲雨时,我正兴致勃勃地与刘大康畅想未来呢,这姐弟俩就跌了进来。
唉,想想他们的悲催遭遇,我忍不住要叹上一句: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幸运的光环到底在哪里?!
第5章 晦气()
“啪”
江寒一个趔趄侧跌在地。
还没起身,刘大婶的大嗓门就蹿进了耳里:“你说你,总是这般冒冒失失!”
刘大婶伸手拽她,嫌弃地看着她那已看不出颜色的衣裳,张口又是一连串的问号:“为何现在才回?不是说晌午就能到家吗?案子断了吗?拿到钱了吗?”
不待江寒回答,又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姐弟俩,皱眉嘀咕道,“怎么还领回来两个乞丐?你康哥呢?”
“大婶,他们不是乞丐,是遇上山匪了,康哥去”
话还未完,刘大婶就大惊失色:“又遇上山匪了?你康哥,他,他是不是”
“我的儿啊!~”
只听一声嚎,刘大婶已坐倒在地,拍着大腿哭天抹泪:“都是你,你非要惹是生非,现在好了,把你哥的命也搭进去了!我的儿啊,我的命啊!”
“娘!我哥怎么了?”嚎声引得正在厨房里烧火的刘小妹,慌忙丢下柴火,从厨房跑了出来。
正房里的江老爹,也一脸急色地拄着拐杖往门口挪,一连串地问“大康怎么了?”
江寒无语凝噎,刘大婶又响又密的哭声里,完全没有她插嘴的空隙,她只得大吼一声:“闭嘴!”
终于把刘大婶的声音压了下去。
“死丫头,你这是什么态度?”刘大婶暂停了,江老爹却跺着拐杖怒道,“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清楚!吞吞吐吐的是要急死人吗?”
“我哪吞吞吐吐了,明明是婶子一惊一乍”
“说重点!”
江老爹喝断她的抱怨,眼看刘大婶又要开始了,江寒当机立断喊道:“康哥回衙门了!”
刘大婶哭声一滞,急忙抹了把泪,一骨碌爬起来。
她脸上火烧火燎的,嘴上却还硬撑着埋怨道:“一口气把话说清楚不行吗?吞吞吐吐的,害我以为半年不到又”
江寒能说什么?
明明她连半口气都还没用完,这位大婶就嚎上了
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她索性将身后进退两难的姐弟俩往前一推,简略地道:“他们一家在路上遇到了山贼,娘死了,奶娘也不知所踪,康哥回衙门报信了,吩咐我先带他们回来,事情就是这样。”
刘大婶尴尬的咳嗽一声,绷着脸挥手赶人:“都进屋去!”伸手关门时,顺便安抚了下,正探头探脑的邻居们。
众人一进正房,芸娘就开门见山地道:“大叔,大婶,我叫谢芸娘,这是我弟弟谢安吉。我们原是要去贺州府投亲,结果”她面上闪过丝哀色,讷讷地说不下去,只得蹲身行了一礼,“多谢江姑娘和刘大哥的救命之恩,等我奶娘寻来,我们会好好报答的!”
江老爹示意江寒将芸娘扶起,语气和蔼地道:“姑娘别客气,谁都有遭难的时候,不过是顺便搭了把手,你别太放在心上。今晚就先留下,等大康回来再说。”
他端详着狼狈的姐弟俩,想起年前的遭遇,暗叹一声,吩咐江寒道:“月丫头,带他俩去澡间换洗一下,晚上就住在西厢。”
刘大婶也适时笑道:“快去吧,小妹已经烧好了水。我也回家寻寻,看有没有小点的衣衫,拿来给这小弟弟穿。”
临走前,她还狠狠拍了江寒一掌,嗔道:“瞧你都脏成了什么样!”完了,还一推,才领着刘小妹施施然回家了。
江寒深觉刚刚那两下绝对是刘大婶的报复——她的背都快被她拍成鼓了!
刘家母女一走,江寒也领着姐弟俩出了正房踏进小院。
小院位于落霞镇北的竹牌巷,是这条清幽巷子里最普通的一进小院。
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三四年前搬来的,几乎都是有几个小钱的人家。
当然,这其中得排除债务深重的江家,和口袋会被不定时清空的刘家。
两家如今已是拉低整条巷子幸福指数的罪魁祸首。
小院布局很简单,正房前头两条交叉的青石路,连接着东西两侧的厢房。
东厢前侧有厨房,澡间,柴房和水井,后侧往里至正房后,还有个不足五坪的后院。
她家就俩人,她爹和她各占据正房和东厢其中一间,其余还有七间全空着。
近来她爹正在考虑将一半院子租出去换几个钱,缓解一下财务压力。
但她暂时还没点头——实在是舍不得将这独栋别墅与人分享啊!
除了房子,院中还种了好些没挂果的桃树和李树,靠近厨房的一棵桃树下还摆了石桌石凳,倒是给这普通的小院增添了几许意趣。
厨房前有口水井。
这井没有轱辘,打水全靠技术。井边有口大缸,大缸旁边还有方便清洗的水槽,倒是让居家日常多了些便利。
突然的变故,半天没命地奔逃,到了此刻,虽然身处的环境依然陌生,但方才一屋子人的善意却让芸娘紧绷的心莫名松懈下来。
泡在浴桶里时,她只觉得铺天盖地而来的疲累,快要将她生吞活剥,肚子虽然叫得欢,可眼皮却仿佛要黏在一起。
洗完澡,换好衣衫,来不及再做其他,姐弟俩半闭着眼睛,囫囵吃了几口饭,便分别歇下了。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