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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似乎也不知是觉得新郎的话又道理,还是被那拳头吓到了,犹豫了一下,又去劝那孝子:“这位施主,你看对面施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喜事,要不,你就退一步,让他们先过去?”
大孝子急眼了,顾不得斯文扫地了,一把抓住和尚白色的袈裟,恶狠狠的作势一推,咿,没推动,再推,又没推动,有几分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和尚,又看了眼旁边挥舞着拳头的新郎,踌躇了一下,也学那个新郎,卷了卷袖子,露出一看就柔弱的手腕,再看看那和尚,需要仰脸才行,退后了一步,这才觉得气势充足了一些。
酝酿了一下,指着和尚痛斥:“哪里来的出家人,不好好呆在庙里念经,学人家管什么闲事?还劝别人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看你这是六根未净,还眷恋红尘吧?看你这小白脸样,说不好就是冒充出家人的,说,你冒充出家人是想骗财还是骗色?”
一连串的问话,将白衣和尚问得晕头转向,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围几个大妈大姑娘们,听得此言,一个个眼神放光,心花怒放,眼神绿油油的盯着和尚,眨都不眨。
白衣和尚在这么多女色狼的红果果的眼神下,瑟缩了一下,勉强自持之下,还不忘记劝解和辩解:“这位施主,莫打诳语,小僧乃好心劝解于你们,何苦出言伤人?”
新郎官早就不耐烦了,迎亲遇到人出殡也就算了,还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个神神叨叨的和尚,左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右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特么的,他是娶媳妇回家洞房,生孩子玩的,不是跟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在这大街上耍把戏给人看的。
一挥手,身后的那群年轻力壮的傧相一拥而上,就试图用身体强行开出一条路来,出殡的那队人马也火了,将棺材随便往地上一甩,操起手中的白幡就上了。
两伙人在街心扭成了一团,白衣的和尚在一群混战中,尤其的狼狈,似乎每个人经过他身边,都忍不住朝他飞去一拳或者一腿什么的,单薄的身体在混乱中,躲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的外围的大妈小媳妇们,一个个心疼不已,恨不得上去将和尚抢出来才好。
西陵蓝冷眼旁观,却能看出来,那些攻势看似都奔向和尚而去,和尚也躲得狼狈又惊险,可实则那和尚在混乱的人群中,却犹如一片落叶,滴溜溜的打着转,没有人能沾上那和尚的一片衣角。
第908章 和尚(二)()
那步伐精妙绝伦,看似不起眼,实则暗藏玄机。
这个和尚,有意思。
西陵蓝眯起眼睛,不过再有意思,此刻也和她无关,想到这里,西陵蓝皱皱眉毛,正要示意大家走人,不想再看这场闹剧。
就在此时,出殡那队人马的后面,突然杀出另外一队人来,一片红云呼啦啦的压了过来,放眼看去,只见领头的就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头上还带着凤冠,至于盖头这样道具,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骑着一匹黑马,飞驰而来,后面跟着一色的娘子军。
就见那红色嫁衣女子,策马来到街心,翻身下马,身手利落干脆,将手中的缰绳随手一丢,然后就冲了混战的人群中,手中的马鞭耍得那叫一个漂亮。
左抽右甩,没两下就有吃不住痛的人给闪开了一条路。
顺着人群里闪开的路,嫁衣女子很快就来到了街心,此刻新郎官正和大孝子扭成了一团,头上戴的红色簪花纱帽也歪了,衣服上也沾染了尘土,几乎分不出红色来了。当然那大孝子更惨烈,嘴巴也肿了,眼圈也青了。
红色嫁衣女子柳眉一竖,一鞭子过去,抽开了那新郎官和大孝子,然后上前一步,伸手扭住新郎官的耳朵,扯着就走,一边走一边数落:“赵大柱你个混蛋,不去迎亲,在这里跟人家打架,活腻歪了是吧?跟老娘回去……”
刚才打架还神勇无比的新郎官,此刻龇牙咧嘴,一边跟在红色嫁衣女子身后,一边挤眉弄眼的求饶:“哎呦,娘子,娘子,放过为夫,为夫是要去迎亲啊,可谁知道遇到那出殡的堵着路了,这才拖延了时辰,真不是为夫的错啊……”
新娘子凤眼一瞪,旁边本想趁着新郎官现在受制于人,可劲踩上两脚的大孝子,立刻就畏缩的收回了脚,拍拍衣袖做无事状。
新娘子冷哼一声,鞭子凌空一抽,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大咧咧的开口:“今天我王三娘的大喜日子,若是有人想不开眼捣乱,误了我拜堂的时辰,我跟他没完!”说着眼神扫了一下全场。
那些还在缠斗的勇士们,在王三娘的眼神下,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松开了对方,站到了一边,就越发显得站在中间的白衣和尚醒目。
新娘子瞟了一眼白衣和尚,眼神中掠过一抹惊艳,不过立刻就恢复了平静,警告的看了一眼和尚:“谁要耽误我王三娘今天嫁人,那就准备当我王三娘的第五任夫君。”说完还别有用意的上下扫视了一眼白衣和尚。
白衣和尚稽首宣个佛号:“女施主误会了,小僧没有恶意,见女施主眉宇契阔,器宇轩昂,实在女中豪杰,只是印堂发红,眼角带赤,额角还有火疮,可是内热太过,需……”
新娘子脸色一阵青白,一言不发,马鞭兜头抽向白衣和尚,嘴里狠狠的:“哪里来的秃驴野和尚,我王三娘这次要是再没嫁出去,定要捆了你到我家当上门女婿。”说完,拖着新郎官,扬长而去。
白衣和尚还犹自在身后呼喊“女施主,你这是有病,得治啊……”
第909章 和尚(三)()
西陵蓝忍不住喷了,这哪里来的奇葩和尚?
周围的人也炸开了锅,已经有好事者普及了,原来这王三娘因为太过彪悍,无人敢娶,前三次定亲,都是在婚礼拜堂那天取消了,或者新郎跑了。这已经是她第四次婚礼了,生怕再出一点纰漏,所以一听说新郎半路不走了,顾不得许多,骑马就来了,打算着就是抢也要将新郎抢回去,先拜堂了再说。
没曾想遇到白衣和尚,看人家面相,说人家内热太过,人家王三娘当老姑娘都二十多年了,终于要嫁出去了,着急上火,能不内热过度么?
新郎官被新娘子拖走了直接去拜堂了,迎亲的队伍自然不用再跟出殡的抢路了,收拾整齐,又吹吹打打的原路返回了。
出殡的也若无其事的,又抬起棺材,奏起哀乐,撒起纸钱,一路哭哭啼啼出城而去。
看热闹的见好戏散场,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西陵蓝见到如此一幕好戏,也觉得好笑,心情放松了一点,“咱们也回去吧。”
刚转身,就感觉到一束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条件反射的回头,对上白衣和尚的脸。
先因为角度的关系,只能见到白衣和尚的背面,此刻见到正面,才明白为何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为何如此痴迷。
这白衣和尚,年轻甚轻,约二十来岁,容色俊秀,清朗出尘,尤其是那一双眸子,至纯至善,犹如刚出生的赤子一般,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而现在,这双眸子正死死的盯着西陵蓝,虽然视线灼热,可看得出,眼神纯净,有惊讶,有悲悯,还有一丝坚定,但无任何淫邪之意,反而因为逆着光线,阳光洒在他的光头上,隐约似乎可以看到他身后有金光闪现,端得一副佛门虔诚弟子形象。
西陵蓝虽然不明白这年轻和尚为何眼神这般复杂,不过都和自己无关,只是见和尚无恶意,干脆的扭头就走。
还没踏出一步,就听到和尚在后面高呼:“女施主留步!”
西陵蓝收住脚步,玩味的转过身来看着和尚,“大师有何指教?”
白衣和尚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三步两步就赶到了西陵蓝面前,汤圆,子十一,还有身后的侍卫见此情景,立刻呼啦啦的上前,将西陵蓝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白衣和尚。
白衣和尚不以为意,只一脸诚恳的看着西陵蓝:“这位女施主,小僧观你浑身煞气浓重,造杀孽太多,有伤福祉……”
西陵蓝还没回话,汤圆就忍不住了啐了一口:“我呸!哪里来的和尚,胡说八道什么?我家主子哪里煞气重了?哪里造杀孽了?你这和尚再浑说,将你送到官衙去!”
岂有此理,看着和尚说别人还好,可说自己主子,岂不是找死么?
白衣和尚全然忽略了汤圆的呵斥,径直盯着西陵蓝,眼神执拗:“女施主,小僧从来不打诳语,这般杀孽,伤天和,煞气太重,若不化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