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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呱吱呱吱地向前走着,不多时,马车又停下,东方纯良往旁边让了让,然后帘子抬起,进来两名年轻的女子。
“替夫人梳洗一番,换一身衣服。”东方纯良淡淡地笑,“我知你醒着,没事,她们很善于给尸体换装。”
凤七夜霍地睁眼,眼内火光大炽:“你才是尸体!你全家都是尸体!”
东方纯良脸上笑容一凝,那两名女子的动作也同时停止,“你说得没错。我全家都是尸体。本王也是。”
气氛一度地僵了下来,凤七夜嘴巴张了张,终究是没有办法向掳走自已的人说一声抱歉——抱歉啥?该说抱歉的人是他才对!
两名女子僵硬地低垂着头,在这样生硬的气氛当中,她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如常地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东方纯良却跳下了车,两名女子吁了口气,随即便帮同样也吁了口气的凤七夜仔细地梳洗起来。
凤七夜不习惯被别人侍候,不管是在凤家还是在外面,这种梳洗之类较为私密的事情,她都是自已完成的。但是今天,在自已手无寸铁而又无半点反抗能力的时候,她被人剥了个精光。
她的脸色绷得铁青,虽然同是女人,可那种在陌生人面前果着身子的感觉,实在是与被受到了强,奸差不多。两个女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东方纯良先前的那一句‘夫人’,她们是听得真切的。
并没有听说过主人有娶妻的消息,不过今天这个刚开始瞧着相当狼狈的女子,当她一点一点地在自已的手下露出如仙般的真容时,两名女子俱深深地感叹起来。
“夫人真美。”
“是啊,婢子们见过许多的夫人,全部都没有夫人一半那么美呢!”
“夫人嫁给主人真是夫人的福气啊。”女人们夸完了她的美貌便转而赞起自已的主人,“主人出身高贵,主人是人中之龙,夫人跟着主人,一定会母仪天下的。”
两个女人竟是在她的面前毫不避讳地谈着这种类似于谋朝篡位的要诛九族的事情,凤七夜无心搭理,可听她们夸完了她,夸完了东方纯良之后犹未停止,居然编排起了安定王爷府中的私事来!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第496章 我就是如此冷血()
凤七夜冷冷地睁眼,冷冷地强调下去:“第一,我不是你家主人的谁,你们不需要唤我夫人。第二,不要在我面前说别人家的是非。就这样。”
“滚。”
两个女子本来是想着趁此机会好好地亲近一下未来的女主人的,却不想才刚刚开始便被赶了下来,两人碰了一鼻子的灰,下了马车便也只能惶恐地立在一旁,心内只祈祷着夫人千万不要向主人说起这事才好。
不然,她们是要受罚的。
东方纯良含着笑走来,特意在两人面前停了一停:“夫人如何说,你们便如何做。”
“是,主人!”两女恭敬地应。
走了两步,东方纯良又停住,回身望去。
两个女人刚松了口气,心还未落下实处便又再次被吊了起来。
“除了不许你们唤她为夫人,以及背叛我,这两件事,她怎么说,你们便怎么做。”言罢,他抬脚便踩上了马车,抬帘便钻了进去。
马车继续呱吱呱吱地动了起来,马车内相顾无言,凤七夜不开口,东方纯良也不纠缠她,只是低声地哼着一首旋律优美的曲子,一遍又一遍。
“这什么歌?”她终究是开了口,实在是睡又睡不着太过无聊,而又见他一遍一遍地唱着听得有些腻,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这首歌背后的故事及他脸上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东方纯良却是主动地说了起来:“这是我母妃,每天晚上哄我睡觉的曲子。小的时候我很调皮,宫人们全都没有办法哄我上去睡觉,可是只要母妃一过来,一唱起这首曲子,我便能马上入睡,并且,整晚都是美梦。”
“哦。”她应了声,而他却更加地起了谈兴,“母妃是在我六岁的时候去世的,三尺白绫,一杯毒酒,两样东西摆在她的面前。”
“我与宫人在玩躲猫猫。我躲在柜子里面,隔着一层纱帐,我看着我的母妃,换上了她最最喜欢的衣服,然后喝下了那杯毒酒。”
“她唱起了这首曲子,我觉得很好听。我想睡。可是唱着唱着,母妃的嘴里突然便流出了黑色的血,我想要跑出去问她怎么了,却有一只手死死地抱住我,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
“宫人的力气很大,他在发抖。我却没有叫。”东方纯良轻轻地笑了笑,“瞧,我的母妃就在我的面前慢慢地死去,我却没有叫没有喊。”
“从小,我便是那样冷血的人——”
“别说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不过是一句无心的问话,却问出人家深藏于心的恶梦,凤七夜表示现在真的很想要割掉自已的舌头。
东方纯良笑了笑:“瞧,你也怕了那样的我。”
“并不是这样。”她正色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已不愿意面对的过去,你的过去只是比常人要来得痛苦一些而已。可是东方纯良,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你不能叫。”
“你母妃也不愿意你叫。”凤七夜深深地呼吸,“我并不是怕你,就像你问我喜不喜欢你一样,这是一个很无聊的话题——我,不认为在你说完这些催人泪下的过往的时候,我便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第497章 谁都威胁不了我()
“你就是这样认为的吗?”
东方纯良的声音一瞬间变得特别的落寞:“把我的阴暗告诉你,就是想着,博取你的同情?”
“凤七夜,你,真真是无情。”
她默然,闭上了眼睛,不想要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她不认为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好到可以互相说心底的秘密的那一步,而且,他们现在的关系,是绑架人与被绑架的关系。
车轮呱吱呱吱的转,慢慢地停了下来,车外有人声传来,是查路引的士兵。
原来,是要入城了。
只是这城,又是哪座城?离她的凤凰军,是有多远的距离?
“你可以呼救。”东方纯良淡淡地启唇,“你若走了,这座城,将会变成空城。”
凤七夜睁眼,嘲讽地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放弃我逃脱的机会?”
“传言说你体恤下属,心系百姓,本人王本来是不信的,是以,便总想找个机会亲自验证一下——传言往往都是有误的,七夜,你说呢?”
车外是车夫与搜查士兵的对话声,起先那士兵是说什么都要车上的人全部下车一一检查的,后来那士兵的声音压低了来,接着,便是哈哈几声大笑,再然后,帘子象征性地向上掀起四分之一,复又落下。
那一线洒进来的光线,一时明,一时灭。
马车又缓缓地向前滚动,车外人声鼎沸,却是她从未听过的口音。
“你要带我去哪里?”凤七夜睁眼,目光如电地盯着坐于她榻前的白衣男子。
东方纯良缓缓一笑:“七夜,自从在燕京见着你,本王就总想着有一天,一定要带你回我的家乡看看,如今,我终于如愿。”
他顿了顿,话音再缓缓地落下:“我很高兴你来。七夜。这是我的五越,将来,也是你的。”
“五越?”凤七夜可真算惊着了,她记得资料里东方纯良的封地并不是五越啊!
将她的吃惊收进眼底,东方纯良温柔地将她扶起,让她坐好,才慢条斯理地道:“看来阿惑并没有告诉你全部。我的外公,是五越之主。”
凤七夜不说话了,看来君惑世是真的有意隐瞒东方纯良的背景的,只是那么凑巧,自己前些日子还分析过五越地区的地势人文的,没想到那些资料这么快就用上了。
可真是讽刺。
她不说话,东方纯良也就沉默着,只是自从入城之后,他的笑容便一直没有收过,与之前见着的笑容不同,他此时的笑,是清澈而毫无保留的。
毫无保留的笑,通常都只展现于最亲的人面前。东方纯良他一定一定是很热爱这五越大地吧?不然,也不会将自己母亲的家乡,说是自己的家乡,也不会在她的面前,毫不避讳地说自己是五越人。
入城之后马车的帘子便掀起了一角,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也多多少少能看到不少的东西的,比如,与中原大地截然不同的建筑,比如,从车边笑容满面走过的五越百姓的艳丽却不浮夸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