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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瞳孔猛地一下剧烈收缩,铺天盖地的绝望将我团团包围,犹如一场连绵不断蓄势待发的暴雨,寒冷侵袭到我身体的每一寸,撞击捏紧了我的心脏。
景笙已死。
这四个字像是夺命的利刃,深深的刺进了我麻木的心脏,血肉模糊,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
他那么聪明,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
我嘴角僵硬的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指尖忍不住的颤抖,
“乔洛,你又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他挑了挑眉毛,笑得有些阴森,“这是暗卫新来的情报,我有什么必要来骗你,只能说,你深爱相信的丈夫对你的爱没有那么深,所以才会被细作得手。”
不会的,怎么可能。
我脸上的笑容猛然收起,他此时意味深长的表情令我仿佛坠入冰窖,冷的我瑟瑟发抖,我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你们,他妈的全都在骗我,你们在串通好骗我。”
他绝对没有死。
我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活下去的动力,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空荡,麻木。
黑衣人的面色难看,“景教主的确是死了,属下亲自检查了他的尸体,是真的。”
我撕心裂肺的大叫不是。
整个身子踉跄的朝门外跑去,颤抖麻木摔到在地上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怎么可以舍得抛下我和孩子。
我临盆之前看到的影子绝对是他,在生产时抓的那只手臂也绝对是他。
那么的爱入骨髓,刻骨铭心,怎么可能会抛下我先行离去。
我整个身体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面色几乎难看到了极点,心脏被抓的生疼。
我们那么多的苦难都熬了过来,怎么可能轻易的断在了这里。
奶妈被我脸上的苍白和泪水惊住,问我怎么回事,我在这里出不去,变得很慌,不顾一切的朝房间里跑去。
身后传来无数声疑惑好奇的声音,指指点点笑嘻嘻的在说着些什么。
所有的揣测怀疑此时都激荡不起我心中的半点波澜,那只感觉无能无力,天崩地裂。
让我癫狂变得不像话。
我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房间,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寂静出奇的有些不像话,苍苍和善善安安静静软软的睡在摇篮之中,那般美好,纯净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一滴一滴的打在我的手背,灼烫着肌肤。
眼前大雾弥漫,似乎是结冰过后泛起的白霎,四周是结冰过后的寒冷,那些灼热最后变成冰冷,痛不欲生,汇聚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慢悠悠轻轻摇晃着摇篮,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哽咽的声音在我喉咙之中慢慢响起,“你们的爹爹那么厉害,是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对不对。”
回应我的只是一片静寂。
我的眼神空洞,呆呆的一个人坐在屋子里。
良久之后才扶着栏杆站了起来,我生,要你陪着我,你死,也别想摆脱。
怨恨,痛楚,杀意,仇,成为了我新的支撑点,在我的胸腔来回交织,最终让我在这场自欺欺人的大梦之中初醒,外面的云层反滚,掌心结痂好的伤口又崩裂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
我擦干了眼泪,让奶娘好好照顾着苍苍和善善。
奶娘不解疑惑着望着我问您要去哪里。
我没有回话,扬起了一个明艳动人的微笑,“有的事情,总要亲眼看到,才会相信。”
我打开房门,乔洛负手而站立在了屋檐之下,身影修长。
“我要去魔教。”
有的事情,总要亲眼确定之后才会死心。
他的面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和悲痛,那般冷漠,那般淡然,良久之后才听到了他沙哑的声音响起,
“好。”
乔洛答应我去参加景笙葬礼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易容,以一个全新千羽阁阁主夫人的身份去参加。
我答应了乔洛,因为我不想在错过任何和他有关任何一切。
乔洛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执起了画笔,我闭上了眼睛任由着他在我的脸上肆意,软毛的狼毫在我的五官涂抹,就这个样子过了很久,最后覆盖上了一层面具。
在当我睁开了双眼时,镜子中的女人陌生到让我害怕,是一张平淡毫无特色的面容,蜡黄的脸色显的女人气色十分虚弱,脸颊两边还有些点点的黄褐斑,紧抿着的唇略显刻薄,若不是双眼带着几分的灵气妩媚,这张脸,连清秀小家碧玉都称不上。
。。。。。
魔教之中素白一片,目光所触及到的地方挂满了绫绸,灵堂里面摆满了花圈,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的棺材正摆在中央,景笙膝下无子,假萧颜跪在地上哭红了双眼为他守着灵。
前来吊唁的各路人都有,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惋惜,真正为他难过的人寥寥无几,景笙死后,魔教的重任就落到了左护法的身上主持大局,所以来来往往的宾客都在和他寒暄。
第360章 在下祝乔阁主喜得贵子,能够和夫人白头偕老()
时隔两个月,我又踏进了这片地方,只不过,心情却和离开之时截然不同。
我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踏入了这片哀戚的场地,当我看见灵堂之中的棺木时,心口猛地像是被攥紧了一般,,胸口更是像被压了无数千斤重的大石,连呼吸都困难。
我和乔洛,周江北的身影出现在这里时,整个大厅之中气氛明显一滞,景笙势力已倒,江湖之中现在最大的一头莫过于是乔洛一势,众人楞了一会,转眼恢复了常色,心中暗自唏嘘了几句,跑过来媚笑巴结着乔洛。
在空中,我和假萧颜的视线相撞,她微微泛红的眼角,楚楚可怜,让我如同照镜子一般,只不过,那双和我有七八分相似双眼,比我更多了几分东西,多了几分虚情和假意。
我的目光久久伫立凝视在了那口棺木之上,直到旁边的人叫了我好几声才回过了神来,那人一脸的尴尬,我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望着乔洛询问怎么回事。
乔洛眼眸中的阴鸷渐渐褪去,望向我时变得柔情的让人有些头皮发麻,笑着介绍着我,
“这位是内人。”
那人顿时恍然大悟,恭维道,“原来乔阁主的魂,一直在这儿呢。”
又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道,“在下祝乔阁主喜得贵子,能够和夫人白头偕老。”
我看着面前虚伪的嘴脸顿时有些恶心作呕,人情冷暖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曾经还对景笙奉承巴结讨好的那群人立马见风转舵,借着他尸骨未寒的灵堂来做着各种肮脏的勾当。
乔洛和周江北周游在无数宾客之中,被缠的无暇顾忌我去做什么。
我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面无表情的往灵堂中央的棺木之中走了过去,从这儿到灵堂的距离,此时变得格外的漫长,每走一步,像是走在了刀刃之上,将我的双足磨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我越过了面色错愕的左护法,假萧颜,走到了那一口沉重漆黑的棺木面前。
整个大厅所有的声音好像都被静止了一般,戛然而止,我的世界仿佛都变得静止,当我颤抖的双手想要打开那具棺木之时,左护法面色难堪的制止住了我的双手,唇在我苍白的面孔之前一张一合的。
这一刻,我仿佛失聪了一般,什么也都听不到。
不知从哪里升出来了一股力气,推开了一个又一个前来阻拦我的人,当那具熟悉的尸体跃然呈现在我眼前之时,我在也忍不下去,手指颤颤巍巍的抚过他苍白铁青僵硬的面孔,眼中泛起了一场前所未有过的大雾,像是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雨,轰天裂地,天塌地陷,那是人间前所未有的一场浩劫,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巨浪,任何人都无法阻拦。
我始终无法相信,那具冰冷的,青紫的,躺在棺木之中毫无生气的人是我的丈夫。
当我看到他手腕的抓痕之时,我最后一丝侥幸,一丝期待,全都被崩塌的丝毫不存,顷时之间,地动山摇,仿佛山岳开始怒吼,我的世界从这一刻开始瓦解,一砖一瓦的开始动荡,扬起了无尽的尘土,一寸一寸的坍塌崩陷,灰飞烟灭,横尸遍野,寸草不生,触目惊心。
那是一轮前所未有的黑暗和绝望,时间定格在那霎。
我缓缓麻木的倒在了一侧,捂着脸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决堤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