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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二师兄眼里的无奈,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赶忙快步走了过去,将二师兄从地上扶起,“怎么样,还好么?”
二师兄神情一变,答道:“说实话,不好,我说师妹啊,你这是铁了心想要我的命吗?我知晓自己不该拿大师兄玩笑,不该拿你玩笑,可也罪不至死呐!"
距离这一近,才察觉到二师兄的脸色不好,顺势捏上他的手腕,果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看来,那一掌,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威力强大。
“以后在我面前,少开玩笑,不晓得我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么?”嘴里答着,心中不停犯嘀咕。
二师兄分明就知晓荣华是我的忌讳,怎会无端提起,还是在朱佑樘的面前。
朱佑樘和我的关系,如今,只怕早已人尽皆知。二师兄此举,当真是玩笑?还是蓄意所为呢?
心里想着,朝屋内看去,朱佑樘已来到屋外,斜身依靠在一根屋柱之上,眼眸里的神情,颇为莫测。
“没见过人发疯么?”我淡淡问了一句。
殊不料,点天灯的朱佑樘答道:“见过。”
“见过?那这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神情是几个意思?”我不屑道。
此时,二师兄在一旁插语道:“师妹啊,我辛辛苦苦熬了半天的药,如今,付诸东流,赶紧扶我去药房,我继续替你熬药去。”
“就你目前这幅身子,还是歇着吧,我自个去,你把药方给我。”不顾二师兄是否同意,直接下手,朝他怀中掏出。
手,赫然被抓去。然而,抓住我手的,并非是二师兄,而是那点天灯的朱佑樘。
偏头,看向朱佑樘,开口问道:“我即便是要非礼,也非礼的是我二师兄,他都没有提出异议,您太子殿下何需狗拉耗子、多管闲事呢?”
二师兄被我那突如其来的举动,早已惊地目瞪口呆,再见着朱佑樘的举动,可谓是惊吓连连。
你道朱佑樘是如何回答的,朱佑樘答道:“此处,是我的府邸。”
对于这种无厘头的回答,我打算继续倾听下文,“所以呢?”
“所以,自然是不能出现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朱佑樘淡然答之。
有伤风化?须知,他点天灯的对我的所作所为,与我此刻相较而言,无疑是大巫与小巫的差距。
说自己吃醋就吃醋,说自己嫉妒就嫉妒,何须如此口是心非呢?
直道女人善妒,直道女人喜欢口是心非,原来这男人亦不例外。
“有伤风化是么?那您拉着民女的手,岂非不正是有伤风化么?”看我怎么给他倒打一耙。
点天灯的朱佑樘,听闻之后,脸不红、心不跳,并未放开他的狗爪子,而是强词夺理,狡辩道:“这里,是我的地盘,规矩,由我而定,但却是约束别人所用。”
好吧,你是太子,你嚣张,你任性,行了吧?
话说,我何以要同这点天灯的磨嘴皮子呢?
即便再哆嫌,可事实上,我仍旧得和那点天灯的磨嘴皮子,冲他竖了竖大拇指,“您的地盘,您自然可以指鹿为马,可以任意妄为。我等小民,自然只能乖乖任您宰割。”
许是我有些夸大其词,又许是朱佑樘终于发了善心,渐渐松开了手。
二师兄回过神来,许是看不下去,自个伸手,将药方掏了出来,交予给我,“还有这闲情逸致在这打情骂俏,赶紧煎药去呐!”
“你去我屋先歇息,顺道给你自个开个药方,我过会来取。”说着,我将二师兄的手,交到朱佑樘手里,飞速离去。
如今,一刻钟的功夫,我恨不得当成一日,当成一月去用。
然而,因为二师兄,因而朱佑樘,浪费了多少宝贵的光阴。
先去给自个熬药,看看效果,至于二师兄,有朱佑樘在,绝迹不会有什么大碍。
朱佑樘能知晓公子刑天的事情,那绝迹也知晓二师兄的事情,想来也知晓二师兄对我有爱慕之情。
虽则是情敌的关系,然而,二师兄对他而言,还有用处,他即便想干掉二师兄,起码也不会选择在此时下手。
至于二师兄,此处,如朱佑樘所言,是他的地盘,二师兄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若不是如此,我岂敢放心让他们待在一起呢?
一边煎药,一边细细查看二师兄所开的药方。俱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并未有任何特殊之处。
不止如此,看着与普通风寒之症的方子,极像,唯有多了一味白芷。
若不是知晓这是二师兄所开,若不是昔日曾见识过他的医术,此刻,绝迹会以为这是哪位庸医的杰作。
若论医术,我只精通皮毛,也罢,就暂且信二师兄一回。
其实,压根不用重新煎药,一服药,可以喝上三次,足够一日的份量。然而,头次的药用,最为有效。
思虑再三,为了效果更好起见,还是重新煎药为妙。
昔日,煎药的次数也不算少,自是知晓该如何避开烟火。
殊不料,煎到一半的时候,还是被烟迷蒙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淌。
使劲揉眼,揉了几下,余光瞥见有人递来一块帕子,接在手里,朝着眼睛擦去。
不用抬头,也知晓来人是点天灯的朱佑樘,那抹鲜亮的紫色衣角,早已映入视线。
“一边歇着去,我帮你煎。”朱佑樘说着,蹲身,从我身旁,拿起扇子,自顾自,开始对着炉子扇了起来。
你还别说,看他这幅架势,极为娴熟,仿佛已然操作了无数遍一般。
“你自个煎过药?”我随口问道,语带几分讶然。
朱佑樘一怔,答道:“嗯!”
“你堂堂太子,这等小事,也要劳烦你亲自动手么?”我继续讶然道。
问完之后,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想要纠正,有不知该如何去纠正。
出奇的是,朱佑樘竟然做了答,而且,语气相当平静,“年幼的时候,有好长一段岁月,都是自己一个人,为了生存下去,渐渐会生火了,亦会做饭了。有一次得了风寒,可惜身无分文,无法医治,只得去后山挖了些草,也不晓得是野草还是药草,胡乱放在锅子里,乱炖一通便吃下去了。”
朱佑樘说到此处,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短短数语,他虽说的轻描淡写,可当时的场面,该有多么凄楚与可怜。
想我,起码十五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幸福当中,且是比常人幸福百倍千倍的幸福当中。
而朱佑樘,自打在娘胎里头,便遭到万贞儿那毒妇的迫害。出生之后,被万贞儿追杀更是从未停歇过。他能活到如今,上辈子绝迹是拯救了万民,拯救了人间。
众人皆羡慕他尊贵无比的身份,又有几人能知晓他以前所受到的磨难与困苦。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这点天灯的,方才竟然对我掏了心窝子。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他心目中,早已不把我当外人看待。
对此,我是该觉得受宠若惊呢?还是该觉得忧心忡忡呢?
第174章:本殿下的女人()
原本以为,朱佑樘对我掏了心窝子之后,还会继续说些其他往事,万万没想到,此后,他一言不发,只是拿着扇子,不停地扇火。视线所对处,亦是始终在炉子上。
朱佑樘此人,当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令人着实猜不透、摸不着。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往日,一直觉得朱佑樘高高在上,是像我这等凡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无上存在。
然而,自打听闻到他寥寥数语的童年之后,顿觉他有种从云端堕入地面的感觉,用当下老百姓当中最风靡的语言来说,那便是,朱佑樘接了地气,令人不再有望而生畏的感觉,而是有了几分亲切感。
朱佑樘在那煎药,我则干巴巴坐在一旁,时而看看天,时而看看地,间或偷瞄他两眼。
为何要用偷瞄这样不光彩的字眼,实乃,朱佑樘煎药的神情,太过专注,仿佛全然将我当空气一般。
想来,提及那般不愉快的往事之后,谁的心情,都不会愉悦,都不会明媚。
朱佑樘的脸色,倒属正常,眼眸里的神情,亦属正常。
若不是看到他的手上下晃动着,绝迹会以为那并非是个大活人,而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一个人能专心致志到如斯程度,未尝不是大神的境界呢?
我若能拥有此等意志力与耐心,昔年在昆仑山之巅的时候,只怕早已练就了绝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