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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九歪躺在软榻上,临窗而坐,任由徐徐的微风迎面吹来。
人人都说神仙好,可她却觉着这里如何都没有妖界自在。
妖界的月光是蓝色的,这里却瞧不见月色,只有茫茫一片云烟,无论白天黑夜皆是如此,只是晚间天光暗淡一些,瞧着倒也没什么乐趣。
傍晚时分,朝阳请自己送了些丹药来助狐九调养生息,问她一句爱他吗,狐九却突地答不上来。
“丢了心就是这样。丢了心,就不知情爱,也再也不受情爱之苦了。”
狐九听她感叹着说:“其实丢了心也好,总比有了这情爱,自寻烦恼的强。”
她看出朝阳眼中的落寞,却找不出安慰她的话,反而是朝阳安慰了她一番。
后来又说起下任妖王的事:“也是位了不得的主儿,听说心善,以德服人,乃是白骨真身,名唤妖妖,也只有你们妖界连着两位女子管事,倒不似其他地方,都是男人说了算。”
“公主,不也是神界之主吗?”
“我啊。我素来也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否则,我夫君怎会死在我眼前呢?”
后来朝阳走了,屋子里静得出奇,仙婢们也被狐九一并打发了去。
碍于朝阳的面子,这里的仙婢倒是不敢乱嚼舌根,只是到了下半夜,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蹲在墙角唤她的名字:“九儿!九儿!”
一声一声那么热切,不用看就知道来的是谁。
狐九连头都懒得伸,伸手便掩了窗帘,将白暨挡在窗外:“神君过往的事我都知道,愿给你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给的,不必再为这事自寻烦恼,也别在到我这处来了。”
说着,狐九便拖着裙摆下了软榻,往内屋去了,白暨如今一无所有,也没好东西给她,只想同她说那元丹还不回去了,想问她怎么办,可狐九不愿理会,他也没办法。
余下的日子,白暨便待在掖庭搓药丸。
那药丸是从神兽的粪便中提取的精华,倒也有几分用处,虽不恶臭,但想到那是什么玩意儿做成的,还是叫人有几分恶心。
却说这药丸是种仙花仙草用的,挖个坑埋在土里,花儿草儿就能吸收了这精华,白暨如今做的是最下等的事,难免觉得有些没意思,但搓起药丸来却越来越觉得有力气,似乎狐九的元丹在他体内起了作用,每每便察觉一股火动之气在体内急速涌动,将他缺失的元丹也补全了,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力气。
做完手上的事,白暨每晚都会悄悄潜入司情司去瞧狐九,如今他行色褴褛,也不便露面,半月之后,他却突然瞧见司命仙君柳相惜坐在堂内正同狐九说话,也不知两人究竟在说什么,狐九的脸色似有为难,依旧惨白无光。
“这件事原是我的错,今日特来向上仙请罪。”
柳相惜在人间时便是一位了不起的主儿,和别家修仙人士都不同。
他前世是一位画师,专画人间风流韵事,偏就是这样一个风雅人物,自研了一套画魂之术,画的人儿像活人一般,烛火下一照,那画中美人曼妙的身形就像在眼前似的,栩栩如生,人间帝皇皆爱赏玩他的画作,赐他画仙之名。
柳相惜也是当之无愧的画仙,修仙之后便入了司命司,终日一袭白衣,好不风流倜傥,待人也是温和可亲,只是性情颇有些古怪,每每总想一些别人想不到的法子去捉弄人,白暨躲在屋外听了一番,才知自己之所以会同狐九相遇,完全是因为柳相惜将他和狐九的事写尽了命格书里。
哪知狐九听了这话也不恼怒,只是淡淡道:“世人皆知成仙需要历劫,我这历的一道劫不过情劫罢了,随司命如何编排,如今也到了结果的时候。就这样吧,我虽有些损失,但也成了仙。只是原本叫我成仙是让我掌管这司情一事,如今没了那颗情爱之心,这司情的事,怕我也做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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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4章番外 锁心缘【8】(。com)
“如果是这件事,上仙不必担心。”
白暨自窗外一瞧,只见小喵也在屋内,黑瞳不禁猛缩,生怕被她瞧见,却听小喵道:“放在心口的符纸也是有用的,我们公主怕自个儿忘了从前的事,便将那些事全都记录在符纸上,塞入胸口,上仙需得更换符纸时亦可如此效仿,将想要记住的事写在符纸上,也不会误了这司情司的事。”
后面的话白暨没有再听下去,神情呆滞的就走了。
原来一切都是司命书惹的祸。
原来自己突然喜欢上狐九,只是因为一段设定的情劫。
原来他不过是助她成仙的工具。
可是,她原是妖界之主,身份本就尊贵,何必来这仙界受人管制?
白暨想不明白这其中缘故,一颗心也越发无助起来。
好歹狐九还成了仙,他却因此一无所有,白暨心如死灰,此后便一直留在掖庭再未外出。
只是忽然一夜之间,他便生出了满头白发,面容憔悴了许多,竟也成为了天宫一件奇事,穿得沸沸扬扬。
狐九为情斩尾挖心,白暨为爱一夜白头。
这事也不知被哪个多事的传下界去,编作了戏文,在人间流传,有人说这两人该是绝配,都是多情之人,理应走到一块儿。哪里知道天宫上的两位却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转眼便是三千年,仙界正是用人之际,玄天见白暨法力武艺日夜增进,便将他放出了掖庭,委派了一个看守南天门的任务给他,封为震天神虎将军。
官职倒也不少,对于三千年前的旧事也没人再提,适逢天父开课授业,请了不少神君、仙君前往,白暨便前去相守,却是三千年来头一遭再遇狐九。
她依旧风情靓丽,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而他却已生出满头白发,任狐九从他身边经过也不曾看他一眼,好似早已不认识他。
这或多或少让白暨心里有些难受,他反倒成了那更多情的人,三千年来再未沾花惹草,时不时总想起狐九来,而狐九似乎……从未派人来询问过他的一星半点。
巧的是,这次讲课,神虎族的老神君也来了,见了白暨,气得吹胡子瞪眼,原本订下的婚事是早已取消,但白娟儿跟着老神君一起来的,见了白暨反而有几分挂念,想要同他多说几句话,偏老神君忙不迭的将她拉走了,白暨倒也不觉得可惜,只是感叹事态万千,不过起起伏伏罢了。
是夜,天父方才停了课,命人传来琼浆玉露、仙果软糕,与众人共食共饮。
白暨站在屋外了无生趣,突然见一道紫影出现在他身边,狐九冷着一双眼看他,却叫白暨不由心头一怔,正欲开口,却见狐九往他手里塞了一样饰物:“近来世道不平,寻几样法器傍身。”
说完,便又匆匆离去,白暨看着她的背影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着手里的令牌。
是一个通行令,可前往剑林。
这天宫之中有几处绝佳之地,皆是炼制天将兵器的场所,这剑林便是其中之一。
想白暨还是白虎神君的时候,使的便是剑林的长剑,如今离了那兵器,反倒不自在,如此倒也好去寻一件趁手的兵器来。
只是,狐九如今将这东西交给他,怕是还念着曾经的情义,想到此处,白暨不由心花怒放,抬眸朝屋内寻去,只见狐九同司命星君柳相惜坐在一处,两人正有说有笑说着什么,十分融洽,一时间不由目瞪口呆,甚至带着几分恼怒。
狐九是他的女人,怎么能同别的男人一处说笑?!
“白暨……”
低低柔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白暨方才回神,看向偷偷跑出来的白娟儿。
“白暨,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我爹一直不许我来瞧你,还说你落难的三千年有不少女子照应着,叫我死了这条心……白暨,我爹说的都是真的么?你真的是那负心之人么?”
白暨微微皱眉,难掩脸上愧疚之色,若是换做以前,他必定会巧言令色的辩解,但如今,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是,我白暨就是那天下传闻的负心第一人,小姐还是另谋佳婿吧!”
闻言,白娟儿不由面色煞白,终是哭着跑开了。
刚刚前来的白凯瞧见这一幕,不由发笑:“原先少爷总是逗女人笑的,怎么现在总是让女人哭呢?”
白暨冷冷瞥了他一眼,却将手里的令牌握得越发紧了。
三千年,也不知狐九到底气消没有,她的元丹如今在他体内,也有人说他心心念念忘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