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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顾卿上好了药,就自顾自地收拾去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问一问这个少年的名字,也没有问一问他的背上为什么会有那样深的一道剑伤。至于这纹身,她虽然惊诧,但也同样没有要问的意思。于她而言,与这个少年,不过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收拾好,顾卿就摸黑,爬到大师姐的床上睡去了。“你坐着的那张床就是我的,你可以趴在那儿歇会儿。离开的时候,请记得整理好,不要让人发现你来过。当然,你走的时候,也不要让人察觉。”
“我知道了。”
少年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大抵人都是这样的,尽管自己也不希望她问起关于自己的身份的事情,但她真的不问,他又觉得不舒服。甚至有过那么一瞬间,他还想要主动告诉她,他的名字。
顾卿也没睡多久,听到钟声,她就不得不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了。整理好未音的床,看也没看一眼还趴在自己床上的少年,就离开了房间。
少年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毕竟是在陌生的环境中,自己的身边又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虽然知道自己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他始终不敢真正阖眼。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了,寅时,天都还没亮。本想着可以趁她起床的时候,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可偏偏天没亮。不过就是天亮了也是白搭,毕竟,她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就径直出去了。
少年忽然间有些惆怅了,他倒是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没有吸引力了来着。
那孩子要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尼姑便也罢了,可她分明就是个半大的孩子。而且,她还是个不太守清规戒律的小尼姑。就这样一个孩子,竟然还是甩也不甩自己,这不是说明了他没有魅力还能说明什么?
惆怅归惆怅,少年的动作倒是不慢。摸着黑收拾好了床铺,便也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这会儿,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尼姑们都去了大殿准备早课,香客们也都没有起身。他现在还带着伤,只有在这个时候离开,才是最保险的。当然了,走之前,他也没忘记把自己贴身带着的玉佩放在小尼姑的枕头底下。
有恩必还,那玉佩,现在也不是那么重要了。留给她,或者还有点意义。
第15章 跟我回家(2)()
等顾卿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房间之后,她才知道那个少年是真的离开了。
满意地看到自己的床被收拾得很整洁,顾卿对少年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只是,等她发现枕头底下的玉佩的时候,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玉佩的质地是极好的,花纹也很简单,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不过顾卿直觉认为,这块玉佩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看电视剧,看的时候都有说到,古人的玉佩,一般都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尤其是这种随身携带的玉佩。她都不知道那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真要让这玉佩见了光,保不齐还得给自己招了麻烦。
这么想着,顾卿就想把它给砸了,一了百了。
然而,当她想到,万一有一天那少年回来找玉佩,而她又拿不出来的话,岂不是又是一件麻烦事了么?
“真是的,都说了已经两清了,还折腾这些有的没的。”顾卿瘪着嘴,把玉佩扔进了自己带来的小锦盒里边。
几年前,她这具身体的父母将她送过来的时候,以为她是不会剃度的,所以也提前给她准备好了梳妆打扮用的东西。当初那个老道士说,在这十年间,不得与家人有任何往来联系,所以那所谓的父母就准备了许多东西。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被普济大师送到普寿庵的第二天,也就是顾卿被慧慈师太收为亲传弟子的那天,她就坚持剃度了。
戒律守不守的倒在其次,这表面的功夫,该走的程序,顾卿觉得自己还是要走一走的。相信,慈悲为怀的佛祖,该是懂她的。再说了,人都到了庵里,难不成还搞特殊,别人都顶着个光秃秃的头,她还好意思顶着一头飘逸的秀发穿堂过室的?
没过多久,温习然也被家里人接了回去。距离他第一次被送到普寿寺来,已经过去了四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天资聪颖的缘故,学什么都快,以至于这一次他走之前,普济大师还说了,以后他就不需要每年都过来了。他还说,能够教温习然的东西,他都已经教过了。
顾卿知道普济大师说了这么一番话,还是几天之后了。
她倒是不关心普济大师为什么这么说,她只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她就真的是个尼姑了。
一晃经年,就在不知不觉间,顾卿已经快要及笄了。再过一个月左右,就是顾卿十五岁的生辰。
这些年,在普寿庵待着,顾卿其实也没有多少过生日的概念。只不过就是每年生日这天,慧慈师太会给她放一天假,而大师姐会亲手给她准备一碗素面。至于在外的二师姐也会托人给她送来一些小礼物,仅此而已。
虽说温习然算得上是顾卿在这个时代唯一的朋友,但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顾卿的真实身份,关于自己的生辰,顾卿也从来没有说过。所以,温习然倒是从来没有在她生日这天送礼什么的。
“未尘,师父让你到功德堂去一趟。”说着,未音还上前来,把顾卿手中的大扫帚拿到自己手中,“快去吧!”
第16章 跟我回家(3)()
顾卿撂了撂额前的碎发,冲未音笑了笑,就大步往功德堂去了。
慧慈师太果真守诺,在顾卿十二岁那年,就允许她留发了。
现如今,顾卿早已是长发过腰。
早些年瘦弱的身子,这几年也完全长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清山确实是山好水好,外面来的香客见了顾卿,总要赞一句“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姑娘”。
眼下,即便只是一身再朴素不过的五衣,也挡不住顾卿身上的灵气。
在普寿庵,除了慧慈师太之外,没有人会约束顾卿必须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比之小时候的跳脱性子,她虽然已经沉静了不少,但有些骨子里的灵气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许是因为没有沾染太多俗世的气息,本来就生得肤白貌美的她,现下还多了几分清灵剔透之感。
“师父。”顾卿站在功德堂的门前,双手合十,恭敬地喊了一身。直到慧慈师太发了话,她才抬步走进去。
让她意外的是,功德堂中,并非只有慧慈师太一人。
“未尘。”这么多年过去了,慧慈师太的容颜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上清山是个很适合修行的地方,幽深清静,常年住在这里的人,无论是身体本身的状态,还是心理状态,都比外面的人要好上几分。“这位,是顾大公子,也就是你的大哥。”
毕竟过去太多年,近十年的时间没有接触过所谓的亲人,顾卿早就已经忘了那些亲人长什么样。
面前的男子,头戴羊脂玉发髻,一袭冰蓝色的长袍,白色滚边上还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腰间缀着一枚白玉佩。颀长如松的身子就那么静静地立在慧慈师太身边不远,那注视着她的淡雅如星的眸子中,正泛着盈盈的笑意,温和而又亲昵。
饶是前世见多了各式美男的顾卿,也忍不住要赞一句:好一个俊逸的男子。
“顾大公子。”
此语一出,慧慈师太的眼中浮现出了叹息之色。而顾湮的脸上,笑容立时也是一僵。
“顾大公子,贫尼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不便多陪。”慧慈师太是方外之人,即便未尘是她的弟子,顾家的事,她也不便插手。不过,在离去前,慧慈还是在顾卿的耳边低声道了一句:“未尘,退一步,海阔天空。”
“是,师父。”顾卿微微垂下的眼睑,让旁人无从窥见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慧慈师太走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门。虽说两人是亲兄妹,但到底是男女有别。此处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便是大开房门也无碍了。
“卿儿可是怨我们了?”顾湮也是个通透之人,再加上小妹过来之前,慧慈师太说的那番话,他立刻就知道,顾卿心里是有怨的。事实上,当年他也反对将年幼的妹妹送到上清山来。只是
“公子多虑了。”其实,顾卿自己心里也清楚,以她的身份,不可能长时间待在普寿庵的。终有一天,她是要回到顾家的。只是,先前看到顾湮眼中的温和之色,被她压在心底的那点委屈的情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