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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那太监的“提醒”下,众人将脸上的震惊收了个干干净净,齐齐跪地,对着帝良和凤姒高呼:“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说,碍于自己的身份,顾卿还是装模作样地跪了下去,但那个什么“万岁”“千岁”的,顾卿实在是叫不出口。自己好歹是个唯物主义者,明知道人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还在这儿喊什么万岁千岁的,实在是膈应得慌。
“都平身吧!”帝良的声音,与平常似乎是有点不同,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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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1章 北燕皇后的尊贵(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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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兴奋什么?
反正隔着有点儿距离,她更是站在众人身后,顾卿也不怕被人发现,大大方方地打量起帝良来。
不过,这样的打量并没能持续太久。
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帝凤止和帝凤御两个齐齐走出房门。比起帝凤止来,帝凤御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难看了,脸色说是惨白也不为过。看那样子,应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即便是如此,帝凤御也还是直挺挺地站着,脊背没有半分弯曲,面容平静,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看着他,顾卿好像能够想象到,那年那个意气风发,惊才绝绝的北燕太子是何等风姿。即便过去这么些年,即便这些年受了这么多折磨,可他那身傲骨仍在。
顾卿当然知道,帝凤御的眼睛看不见。或许正是因为看不见,他才不知道,如今站在帝良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或许正是因为看不见,才会忘记要隐藏自己,满腔的怒和怨喷薄而出,霎时忘了君王的忌惮。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顾卿无声地长叹。方才,帝凤御走出来的时候,顾卿就察觉到了不对。此刻的帝凤御,和她先前见到的都不同。就像是,绝世宝剑出鞘那般,锋芒毕露。
常人,或许只会觉得这位昔日的太子殿下,如今的沂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气势暴涨。可看在有心人的眼中,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意思了。比如说,帝良。
帝凤御看不见,顾卿却能清楚地看见,帝良眼中一闪而过的忌惮和冷意。这对帝凤御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帝凤御已经走了出来,站在房门前,那双毫无焦距的眸子,准确无误地转向了帝良和凤姒的方向。
“不知,父皇的新皇后,是哪家小姐?”
从众人的反应来看,顾卿几乎可以确定,这应该是帝凤御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给帝良脸面。这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毕竟,他哪里知道,而今站在帝良身边的,究竟是谁?
“御儿!”凤姒在见到帝凤御的那一刻,几乎要惊叫出声。虽然早有耳闻,也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当年那个俊美温雅的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凤姒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疼得厉害。
用力挣脱帝良的手,凤姒飞奔到帝凤御面前,双手颤抖着抓住了帝凤御的双臂,美丽的脸上早已挂上了两行清泪。
“御儿!御儿!”
凤姒似乎除了唤帝凤御的小名之外,已经说不出旁的话来。
即使顾卿站得有些距离,也能看得出来,帝凤御有多么震惊。震惊得,半晌没能回神。
“母后······母后,是你吗?”帝凤御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飘忽。
“御儿!”凤姒心疼地看着自己优秀的大儿子,心中对儿子的心疼有多少,对帝良的恨就又多深。
这种时候,没有人敢出声打扰。即使在场的大多都是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却也还是有不少忍不住热泪盈眶。他们都知道,这些年,凤姒和帝凤御经历了什么。
第1032章 北燕皇后的尊贵(6)()
“母后,皇兄。”帝凤止不紧不慢地踱步上前,打断了母子俩的温情。
凤姒见着帝凤止,抬手抹了抹泪,而后才笑着轻唤一声,“阿止。”
“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回头再说,眼下,”帝凤止说着,忽然转身,面对着帝良,冷声说,“不知道父皇准备怎么办?”
旁人能不能听明白帝凤止的意思,顾卿是不知道,但看帝良那表情便知,他是听明白了的。
没多时,帝良就沉声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顾卿悄悄环顾了周围一圈,发现大多数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显然不知道这父子俩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也难怪,他们根本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作为升斗小民,那些朝中大事,那些弯弯绕绕,离他们都有点儿远。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站在一边的凤姒、帝凤御和帝凤止,以及独自站在另外一边的帝良,顾卿心中立刻便想到了,现在其实也是他们的状况。凤姒他们母子三人,和帝良,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势不两立”的。
这一点,帝良大概也是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凤姒奔向帝凤御的时候,选择站在原地了。顾卿方才特地关注了一下帝良的反应,他确确实实是站在原地,半分要跟着凤姒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以小见大,帝良的心里,必然是极其防备他们的。
“既然如此,儿臣便恳请父皇,下旨恢复母后的身份。”说完这话,帝凤止一挑衣袍,径自跪了下去。
他这么一出,似乎是将所有人都惊到了,但凡是有点儿眼力劲儿的,都默默收敛了呼吸,更是垂眸不敢去看帝良。要知道,皇室的热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瞧的。一个不小心,就是丢了小命。
良久,众人才听到帝良开口,说:“此事,便是你不说,朕也会那么做。北燕皇后的尊贵,一道圣旨如何能够?”
“那,便全凭父皇做主了。”帝凤止微微扬唇,这一笑,或许是帝良在他回到北燕之后,第一次见到,直接愣住了。然而,帝凤止没太在意他的反应,将脸转向了身旁的凤姒,恭恭敬敬地冲凤姒行了个大礼,“儿臣,参见母后!”
“快起来!”凤姒暂时松开了帝凤御的手,躬身,亲自将帝凤止给扶了起来,随后,站在兄弟俩中间,一左一右,紧紧地牵着他们的手。
看着母子三人的模样,看着帝凤止脸上没有半分掩饰的笑意,顾卿莫名觉得眼眶发热。她先前只想着凤姒突然出现,会有很多麻烦。却不曾想过,她是帝凤止和帝凤御的亲生母亲。他们享受着身为皇子、王爷的待遇的时候,他们的母亲却不得不隐姓埋名,小心翼翼地藏在一个小院子里。这对帝凤御和帝凤止来说,大概都是不能忍受的吧?
再说了,恢复凤姒的身份,也就意味着,分离多年的母子三人,以后有更多的相见机会,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
正如帝良所说,北燕皇后尊贵,岂能受此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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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章 从头至尾就是个圈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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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着帝良在众人面前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对帝凤止来说,似乎暂时就足够了。
看得出帝凤止偃旗息鼓的意思,帝良暗自郁闷,转身就对其余人说:“都退下!”
这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分明是被迁怒了,可众人谁也不敢多说一句,乖乖离开了后院,也包括顾卿。
如今可是大白天的,谅那些刺客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大白天的闯到将军府来行凶杀人吧?话是这么说,可刺炼小队的众人是奉了徐南的命守在后院的,即便有帝良的令,他们也不敢走得太远,只得在后院的院墙外,百无聊赖地站着。
见顾卿靠在墙上,垂眸,不知想什么,关挚忍不住走过去,低声问:“阿瑾,你在想什么?”
说实话,即使大家都拿她当小弟弟看待,却也改变不了顾卿现在的身份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的事实。顾卿察觉得到,也知道有些人还没有想好究竟要怎么对待她,若有若无地和她保持距离。所以,她才会独自站着,离大家有那么点儿远。当然了,她也是想静静。
关挚会过来,还是以与以往并无不同的态度对她,倒是在顾卿的预料之外。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顾卿站直身子,瞥了一眼他身后,正悄悄往这边看的其他人,不禁失笑,“他们是怕我对你怎么样吗?”
“大家是关心你。”关挚没有把顾卿的话放在心上,知道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