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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轻眉,也等来了逃出皇宫的契机。
大年初一清晨,建章帝的棺椁就要运出苍云城,至皇陵安葬。
而与此同时,在司空渔的配合下,李轻眉将带着绘梨衣,藏匿于棺椁之中的暗格内,逃出生天。
她的肚子如今才四个半月,还未完全显怀,若是再过两个月,就真的来不及了。
司空渔将她们出宫后,藏匿的地方都找好了,那是一个任谁都始料未及的地方。
以目前自己幽禁冷宫,久无人问津的状况,就算司空阙发现她失踪,也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
她早已绸缪好一切,几日前,她趁着战英轮值之际,将自己想要趁着建章帝棺椁出宫的机会,逃出苍云城的计划,向战英和盘托出。
不出意外,明日清晨驻守苍云城南门的,将是战英无疑。
临别之夜,主仆二人齐心协力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家常菜。
当李轻眉鬼使神差的做了一碗热气腾腾,卧着两枚鸡蛋的长寿面时,绘梨衣疑惑问道:
“为何今日除夕我们要吃过生辰的长寿面?”
她这才魂不守舍的看了看那碗长寿面,自己明明想做的是炒面
此时的绘梨衣看着她一脸神伤的模样,忽而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
“哎!你瞧我这记性,大过节的只要高兴!管它吃什么呢!”
她说完夹起碗中的鸡蛋,呼哧呼哧的大口吃面。
今日是除夕,更是陛下的生辰,她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紫宸殿中,司空阙正端坐于龙椅之上,心不在焉的欣赏着台上的曼妙歌舞。
“陛下!”
文成陆雪亲自端着一个托盘,款款走到司空阙面前。
“生辰快乐!祝陛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是臣妾亲自下厨做的长寿面,第一次下厨,您可不要嫌弃臣妾的手艺不精!”
他轻牵起她的手,就要将她揽入怀中。
“哎呀”
“怎么了?”
文成陆雪吃痛的抽回了被司空阙牵着的左手,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她手上缠着白纱。
“怎么如此不小心!”
“臣妾知道错了,今晨与松狮犬嬉戏之时,一个不留神,被那小家伙挠了一下!”
“陛下,才不是这样!娘娘是为了亲自替您做长寿面,被菜刀割伤手了!”
文成陆雪的贴身侍婢绿珠战战兢兢说出了实情。
“你啊”
司空阙心中一暖,将她包裹着白纱的手轻轻举到面前,轻啄了一口。
然后提筷吃起了那碗长寿面,这碗面显然是文成陆雪花了不少时间才烹煮的。
用料及其讲究,加了不少山珍海味,连汤底,都鲜香无比。
但他却总觉得少了什么味道,具体是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李轻眉一夜难眠,除夕夜的焰火,直到子时依然经久不息。
心里难受的很,她索性穿戴整齐后,在冷宫中闲庭漫步。
她一遍又一遍的摩梭着冷宫中,他与她共同的回忆。
他亲自垒砌的花坛,他曾经用过的锄头,还有他们亲自种下的花花草草,她都一一道别。
丑时三刻,主仆二人简单的整理好细软,尽捡人烟稀少的荒芜小道,迂回蜿蜒朝着长生殿的方向前行。
第214章 —山盟不在,锦书难托()
“御驾将至,闲人回避!”
回廊暗处的李轻眉,前行的步伐仿佛被楔入了地面,死死的迈不开脚步。
绘梨衣见状,轻叹了一口气。
“许久没见到陛下了,毕竟我与陛下主仆一场,轻眉,你就陪我藏身此处,与陛下道个别吧!”
她也不解释,只拉着李轻眉躲在暗处,静候司空阙的御撵逐渐靠近。
此时的司空阙面色微薰,今日除夕宫宴与他的万寿节同时举行,如今的他,已没有人敢与他觥筹交错,高处不胜寒,他独饮了一夜。
此时他扶着椅背,头痛欲裂。
李轻眉瞪大双眼,一瞬都不舍得阖眼,恨不能将他的眉眼看的更仔细,再更仔细,然后深深镌刻进脑海中。
她痴痴望着乘御撵渐行渐远的司空阙,低语呢喃:
“我走了,就不亲自与你说再见了,离别即永恒,以后你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少喝点酒,多休息,政务是忙不完的。”
“夏秋交替之时,你总会上火,记得让文成多煮点夏枯草,味道虽然不好,但你不能挑食”
她嘀嘀咕咕的絮叨了许久,最后在梨衣的再三催促之下,这才恋恋不舍的继续朝长生殿前行。
大风云烈二年正月初一,废帝司空耀在举行了七七四十九日祭之后,由皇姑司空渔扶灵,至清河郡的皇陵中安葬。
皇宫神华门城楼之上,文成陆雪正披着朱红大氅,若有所思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
“娘娘,她若离开皇宫,我们对她动手岂不更方便?您为何还要找人通知陛下?”
“她若不离开,对您有百害而无一利!”
“绿珠,诛身容易,诛心难,一个人若是活着,在别人的眼中却是早已死去,岂不更妙!”
“本宫要斩断的,不仅是她与陛下的未来,更要斩断她与陛下的过往,一丝情分都不能容忍!”
“本宫可以容忍陛下有数不尽的后宫佳丽,独独不能容忍的,是陛下的心,寄托一人!”
“再过两个时辰,命人向陛下通风报信,李轻眉!你若活得凄凉,才不辜负我为你绸缪良久~”
苍云城南城门,战英一身火红铠甲,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直到下属通报,废帝的送葬队伍将至,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将路障都挪开,死者为大,让他们直接出城吧!”
“遵命!”
此时司空渔一身缟素,手上端着司空耀的灵牌,双眼早已经哭的红肿。
她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头,队伍渐渐通过南城门,眼看拉着棺椁的马车就要驶出城门,忽而一声长啸。
一支金翎羽箭带着罡风,不偏不倚的射在棺椁上。
“不准走!”
“是陛下!”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一抹明黄的身影,正扬着马鞭,心急如焚朝着棺椁方向疾驰。
司空阙举着佩剑,从马背上纵身一跃。
从离自己最近的送葬宫人开始,一一鉴别。
直到他将二十名送葬宫人一一审视,甚至将另外二十名太监也仔细辨别之后。
这才飞身挡在司空渔面前。
“把她交出来!否则今日你们谁都别想出城!”
“阙儿,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不是来送你父亲最后一程的吗?”
“皇姑母!把李轻眉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轻眉?是那日被那些儒生堵在朱雀大街的那位?”
第215章 —要痛,就一起痛吧!()
“她昨夜的确有来吊唁你父亲,之后就离开了长生殿,人你都查看过了,可有找到她的踪影?”
“若没有的话,我就要送你父亲的榟宫出城了,若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搜!”
司空阙一声令下,禁卫军开始翻箱倒柜,搜寻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甚至连安放建章帝司空耀榟宫的马车,都来来回回逡巡了许久。
“阙儿!你搜够了吗?真的要误吉时了!”
“皇姑母稍安勿躁,还有一处,若朕搜索之后,还未发现她的踪迹,你们就可以走了!”
他话音刚落,就举起佩剑,运转内力,一剑斩向建章帝早已经封棺的棺椁盖。
“阙儿!!”
司空渔一手端着建章帝的灵牌,一个箭步冲到司空阙的面前,狠狠地甩了司空阙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是你父亲!!那是你的父亲!!”
她痛心疾首的揪着司空阙的衣领,目呲欲裂。
司空阙面无表情,只伸出一手,擦拭嘴角的血迹。
“来人,将废帝挪到朕带来的新榟宫内,这副旧的棺椁,连同马车,统统运回皇宫!”
此时的司空渔,早已经怒火攻心,她扶着额头,几欲昏厥。
只能眼睁睁看着司空耀的尸体,毫无帝王尊严的被宫人强行塞入了新的榟宫内。
“皇姑母,您快赶路吧,否则真的要误了吉时,朕还有事要处理,恕不远送!”
他亲自驾着那副空荡荡的旧棺椁,头也不回,朝着皇宫回驰。
待司空阙走远后,南城门再次恢复了秩序,司空渔领着送葬队伍出城之后,城内的百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