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近中午,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冯浩的体力严重损耗,几次差点晕倒,不管局长怎么劝,他都不肯停下,局长没办法,只能下令全队收工,回去吃了饭再来。
往回走的时候,接到所长的电话,说是从淤泥里扒出一个人,已经死了。
一行人立刻赶过去。
冯浩远远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身高体型都和万山相似,吓得腿一软,跌坐在泥地里,眼泪都下来了。
要是山哥死了,他也不用活了。
“先别怕,看看脸再说。”局长安慰着冯浩,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吩咐两个警员把冯浩搀起来。
与其说是搀,不如说是拖拽,冯浩脚软到走不成路。
到了近前,那人的面部已经被擦拭干净,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万山。
局长松了一口气,说冯浩,“看,你就是自己吓自己。”
冯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你山哥,你哭什么?”局长问。
冯浩哭着说,“这人是彪子的手下,既然他在这里,就说明他们追我山哥追到了这里,我山哥和南导肯定也被埋在里面了。”
说完挣开两个警员的搀扶,疯了一样的跑出去,扑到泥石堆里扒拉。
局长也吓坏了,赶紧命令所有人进行搜救。
十几个民警一字排开,沿着泥石流的流向展开地毯式搜索,半小时后,终于在山谷的淤泥里找到了万山和南云。
他们还牢牢地绑在那颗大树上,大树被几块巨石架住,才没有完全陷入淤泥中。
两人的生命迹象非常微弱,手却紧紧握在一起,几个人用了很大力气才给掰开。
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冯浩瞬间泪崩,一路从山上哭到车上,从车上哭到医院,在急救室外哭得差点晕过去,谁都劝不住。
局长表示无奈,就随他去了,伴着哭声在门外焦急等待。
过了一会儿,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盯着门口,冯浩也停止了哭泣。
白衣小护士探出头,递给局长一个笔记本。
“这是从女伤员身上发现的,用胶带缠在小腿上,保存得非常完好,缠胶带的地方皮肤都溃烂了。”小护士说。
冯浩本来不哭了,听她这么一说,又开始哭。
这一哭就没停下,直到万山和南云被推出急救室。
“暂时脱离危险,还需要继续观察。”
医生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冯浩终于不哭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万山先醒了。
冯浩就趴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打盹,他一动,冯浩就醒了,见他睁着眼睛,欣喜不已,“山哥,你终于醒了!”
万山转转眼珠,吃力地问,“南导呢?”
“重色轻友,一醒就找你女人。”冯浩又活了,抱怨着闪开身子,指指对面的床,南云静静地躺在那里。
万山放下心来,看看冯浩,又问,“眼怎么肿了?”
“啊,那什么,蚊子咬的。”冯浩说,“山区的蚊子真是大,又毒。”
万山勾勾唇,说,“咬得还挺对称。”
“啊,那什么,我去叫医生和局长来。”冯浩不好意思,一溜烟跑了。
万山笑笑,转头看向对面床上的南云。
她又瘦了,眼窝凹陷,颧骨突出,脸颊已经没有几两肉,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右手放在被子外,手背上插着针头,手腕细得像筷子。
就这么个瘦弱的人,愣是咬牙跟着他在山上跑了半夜,遭遇这么大的灾难还顽强地活着。
她瘦弱的身体里,到底蕴藏着多大的能量?
“山子,你醒啦?”门一响,局长从外面大步走来。
“队长!”万山还是习惯性地叫他的旧称,挣扎着要坐起来。
“躺着躺着。”局长摁住他,笑呵呵地拍拍他的手,“你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都是南导的功劳。”万山说。
“对,这丫头也不错,我没看错人。”局长说,“她带回来的帐册我都看了,证据确凿,明天我就回版纳,向上级递交申请,对胡光宗和孟超杰进行抓捕。”
“好。”万山点点头,“给我一个手机,我要打个电话。”
“打给谁?”局长把自己的电话递给他。
“打回老家。”万山说,接过电话,拨了老家派出所所长的号码。
十分钟后,万山面色凝重地放下手机。
“所长怎么说?”冯浩第一时间问。
“所长说,彪子被他姐夫保释了,出狱后一个人来了趟云南,很快又回去了,最近几天突然没了踪影。”
“妈的!”冯浩愤愤骂了一句,说,“可不没踪影吗,跑这来了。”
万山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说,“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在植物园看孔雀时,我好像看到了他,但是人一晃就不见了,我以为我看花眼了,后来一直没再遇见,我就把这事忘了,现在看来,他那时候就是来见胡光宗的。”
“肯定是。”冯浩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彪子拉来的那一车动物和皮草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都没逃过泥石流,他们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货暂时应该还在那边。”万山说,“队长你要赶紧派人去看看。”
“行,我这就去通知所长。”局长起身出去了。
门一关上,万山的脸色立刻沉下来,眼神也变得悲愤。
“怎么了山哥?”冯浩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
“耗子!”万山闭了闭眼,拳头攥得咔咔响,“所长告诉我,彪子才是杀我爸的凶手,之前被枪毙的那个,是替死鬼,彪子出狱后亲口承认的,还扬言说谁都奈何不了他。”
“卧槽!”冯浩吃惊道,“真的假的,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队长在,他要是知道我和彪子有杀父之仇,肯定不会让我参加接下来的行动,但是我必须参加,我要亲手抓住他!”
“”冯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山哥为了给父亲报仇,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所里的同事都非常清楚,那人枪毙后,山哥虽然被免职,好歹也算是大仇得报,了了心愿,现在剧情突然反转,告诉他杀他父亲的另有其人,叫他情何以堪?
“山哥,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帮你抓到彪子的!”最后,冯浩只憋出这一句。
“谢谢!”万山情绪低落地说,“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给我也来一根!”对面床上的南云睁开眼睛。
第77章最后的尊严()
“南导,你什么时候醒的?”冯浩立刻跨到她床前,惊喜问道。
“局长出去的时候。”南云说,目光与万山隔空相接,缠在一起。
“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冯浩说。
“这不正好吗,省得你们再重复一遍。”南云说。
“嘿!你可真行!”冯浩说。
“别废话了,先给我点水喝。”南云说,“嗓子都冒烟了。”
冯浩赶紧倒了杯水端过去,扶她半靠在床头,把水递给她。
南云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气,把水杯还给冯浩。
万山看她喝得痛快,也觉得口渴,说,“给我也倒一杯。”
冯浩随手把南云喝剩下的递过去,“给,南导的福根,赏你了。”
万山也不计较,一口喝干了,让他再倒一杯。
南云虚弱地喘息着,目光始终在万山脸上。
大难不死,睁开眼睛还能看到想见的人,真好!
“来来,一人一支命根子。”冯浩递完水递烟,殷勤备至。
三人点了烟,一口气吸掉大半根,终于彻底活了过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万山问南云。
“哪哪都不舒服。”南云说,“腰酸背痛腿抽筋,连手指头都疼。”
万山活动了一下手指,也觉得很疼。
“能不疼吗,那家伙,你俩手握的那叫一个紧,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才给掰开的。”冯浩说。
“你滚犊子!”万山不信。
“真的,不信等会儿局长来了你问他。”冯浩说。
“问我什么?”局长推门走进来,一看,好家伙,三个烟鬼正吞云吐雾,气道,“都掐了,掐了,这是病房,禁止吸烟不知道吗?”
万山赶紧猛吸几口,把剩下的半截吸完了,过滤嘴递给冯浩。
冯浩把烟头都丢进垃圾桶,倒了水浇灭。
“开窗开窗,一会儿烟感就该报警了。”局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