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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华君王将一枚木质的令牌交给了南怀乐,南怀乐无法拒绝,因为他很清楚情况是怎样的,也知道老三的病有多重。
妙木散人那样的怪人,要是没有前提,可是不会医治任何人。凌苍王朝的前任君王去求医,都没有踏入到谷中一步。
“算我欠你的!”南怀乐重重地说了一句,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这算是他欠的,而不是王石欠的。要是今后要还,只需要他来还。
七大王朝跟三大仙族,都是王石复仇的对象,南怀乐不希望他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玄华君王没有笑,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他心中的话,始终未曾说出来。
“若是你认我这个父亲,该有多好?”
南怀乐看着那貌似佝偻了许多的玄华君王,心中并没有丝毫的触动。
若是,现在的南怀乐只是一个乞丐,若是他根本没有天算的才能,算是他普普通通,玄华君王会来认这个血脉上有关系的儿子?
他的儿子何其多?又怎么需要一个乞丐呢?他需要的是有实力继承玄华王朝的人。
归根结底,玄华君王的心中,未曾有关人情,有的只是对王朝的感情。他从未爱过任何人,包括现在的南怀乐,他只爱他的王朝。
南怀乐正是对这一点看的很透彻,才不会怜悯玄华君王。只是他现在不得不欠下对方的人情,以后还起来的话,会相当的麻烦,他却不得不还,因为他是南怀乐。
望着高远的天空,南怀乐有些茫然。
“师父,我该怎么救老三?”
第四十六章 两处闲愁()
谁都伤的不轻,但谁都没死。
唐天跟鱼红莲都救了回来。
山寨有些乱,却没有眼泪。
江瑶跟丁香忙上忙下,就连唐天的母亲都参与到了其中,易小南跟易小北倒是一点伤都没有受,但是她们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唐天跟鱼红莲中的毒很深,尤其是唐天,被接连虐待了好几天,无数种毒盘根错节,稍有差池就必死无疑。不过有着油花,而鱼红莲本身就是排名第一的杀手,只是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所以这些毒都可以被稳定下来。
赵文启跟庄开等人,原本就是一身的顽疾,又拼命一场,还是相当的严重,虽说他们实力强横,暂时没有死亡的危险,但也迫切地需要治疗。
所幸众人都不是太孱弱,伤势都可以强行稳定下来,但是他们都需要治疗。再加上山寨中没有半点药物,众人着实有些束手无策。
至于王石,情况比所有人都好上很多,恢复的速度惊人。只是他一直都在沉睡,并没有人去打扰。像他这样的怪物,大概睡上一觉什么伤都能好了。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山寨终于安静了下来,除了易小南跟易小北的叽叽喳喳。也幸好她们两个,才使得山寨有些许生气。
众人已经可以下床走路,看起来都暂时脱离了危险。只不过众人能够压制的时间并不长,迫切的需要有效的治疗。
鱼红莲在王石的床边守了三天,未曾合眼。
没有人知道,她那冷若冰霜的神情下,虔诚地祈祷了多少遍。
“若是非要死一个人,我可以代替他。”
“他可是要站立在世间巅峰的人,又怎么可以死?他本该就招致这么多的嫉妒,他却不该死。上苍你可以不公,但唯独对他不可以。”
“他必定是喜欢我的,或许很浅、很淡,或许是他不敢,但是他毕竟是喜欢我的,所以他来救我了。”
“我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很关心我,要不然也不会看到我的时候对我笑。他那时笑的,真好看。”
“他必定是喜欢我的……”
“我——很喜欢他,很喜欢!”
“所以他不能死在我的面前,永远不能。”
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散发着秋后独有的慵懒,窗户格将其分成了无数缕,落在了静坐的鱼红莲面前,形成了绝美的剪影。
本来,鱼红莲就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冰若霜雪,灿若莲开,玉冷高洁,孤尘绝世。不论跟谁相比,她都有着自己独有的气质。
眼中蓄了很久的泪,滑落了下来,比秋天的雨都要凉一些。
鱼红莲没有动,好像没有感受到自己在流泪,她只是看着王石,不敢眨眼。她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让自己看起来如以前一样冰冷。她想找一些事情来代替,让自己的心思不在王石身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王石的手指微微动了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鱼红莲慌了一下,转过头,擦干了眼泪,保持着她那冷若冰霜的神情,望着王石,没有说话。
不论何时,她那坚硬冰冷的外表都是她的防御,足够抵挡住任何人。生活经历比王石要残酷多的她,一直坚信除了母亲之外不会有任何人攻破这防御,现在却是一败涂地。
即便是目光,鱼红莲都不敢动一下。
看一个人的脸,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看上面的沟壑跟风尘,无疑于回忆了一遍曾经所发生的事情。失而复得的心情,最让人流泪。
王石看着鱼红莲,这次没有躲。
这辈子,又能躲到哪里去?
两个人,相隔不过是三尺的距离,却就这样相望着,感觉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伸出手都无法触摸到对方。
鱼红莲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强忍着,没有哭。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有泪痕缓缓地滑过。
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喜悦,她现在就想哭,却不能哭,只能强忍着。她却不能逃,只能面对着。她却还是一朵高山冰莲,冷傲孤绝。
王石坐了起来,身子前倾,帮鱼红莲擦去了眼泪,说道:“你没事就好。”
鱼红莲笑了,笑的很难看,因为她满脸都是泪水。
明明是哭的厉害,却偏要笑的厉害,怎么可能不难看?
她是极喜欢王石的,王石也喜欢她,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怎么样呢?
王石帮她擦眼泪,今后或许都是奢侈的事情。今生,或许就这一次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鱼红莲没有哭,没有哭出声,她站了起来,远离了王石,哽咽着,强迫自己说道:“我没事,谢谢你。”
一句道谢,终于划出了一道界限,两个人都再也无法迈过。这世上的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两个人的客气。
鱼红莲转身,走了。
王石愣愣地望着,忘了去追。
只是追上了,又能怎样?
恨自己懦弱吗?
还真的是很懦弱,这么多年,自以为强大了很多,还是不堪一击。朋友死的时候,自己会痛哭;师父死的时候,自己还是会痛哭,还会颓废的不成样子;现在鱼红莲要走,自己却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追上去,给人家一个承诺,然后努力去兑现?不论怎么样,自己都绝对不会同时辜负宁一跟鱼红莲?
王石不知道该怎么去做,鱼红莲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两个都是顶尖聪明的人,此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今后或许会有悔恨,或许会悔恨终生,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今后的事情也已经注定,没有如果。
王石也无法跳出那个问题:喜欢,真的非要被其他的事情所左右吗?
喜欢这种的东西,是无法被量化的。
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两朵花,为什么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矢志不渝固然很好,可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吗?人与人,终归是不同的。
若是一个男人同时喜欢两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有各自喜欢着两个男人,要是都住在一起,这样的事情,是否很滑稽?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又喜欢女人,这样的事情又是否很滑稽?是否违背伦理的事情,就一定是丑陋不堪的?从来就有的伦理,就一定是对的吗?
归根结底,伦理还是被生存创造出来的东西。诸多的准则,也都是被生存所逼迫出来。
生存这个永恒的主题,永远制约着很多事情。这是活着必须遵守的法则,人又有什么力量去打破这样的法则?
不用说现在的王石,就算是以后的王石,历史长河中惊才艳艳者,又有谁能够想通这样的问题?
王石能做的,只是望着无数缕光,悬着的手未曾放下。
那样好看的剪影,脸上却有着泪水。
那秋天阳光下的剪影,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