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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撇了撇气泡,舀起了一大勺的新酒,吹了吹,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温暖顺着喉咙立刻通透了全身,驱散了一路上的寒。
修行者本可以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可是王石更愿意体会人间冷暖,这样才有滋味,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用灵力撑起防御。
“好酒!没有二三十年的手艺,酿不出这样的酒。”王石没有放下勺子,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戏子倒是并未打扰,只是在一旁看着。
很快,王石就喝了大半的酒,笑着对戏子问道:“还有?”
戏子一笑,说道:“我不懂酒,也就不知道你要喝多少。”
王石略有失望,说道:“下次,你就将店里所有的酒都买上好了。”
“那就下次。”
“其实你真的该尝尝酒。”
“那你也可以尝尝水。”戏子将一个白玉小瓶递给了王石,微微笑了笑。
王石没有接小瓶,说道:“这么小的瓶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还真是小家子气,不,是小女子气!”
戏子大笑了起来,端起剩下的小半新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说道:“非得这样子才不是小家子气?”
王石笑了笑,不置可否。
“屋里太暖,出去。”
“好。”
两人来到了湖边,上了一条老旧的小舟,撑了一下竹篙,小舟便缓缓地向着湖心驶去。
除却簌簌的雪落声,天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湖面上已经浮了一层雪,白色在夜幕之下无限制地蔓延,安静便跃了上来,如月光美人般躺在这片雪上。
王石跟戏子立在舟头,肩上很快落了一层雪,两人都在望着湖面,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看着这样的一幅画卷。
“若是俗世会如何?”王石问道。
“便是朋友。”戏子认真地回答道。
“可惜,这不是俗世。空有一身武力,到头来发现所受到的限制竟然会更多。人生而追求力量,却不知力量越强,受到的限制就会越多,远不是想象的那般可以随心所欲。”
“站立在这个世间巅峰的那几个老家伙,如你所说,受到的限制比谁都多。”
“若是俗世多好,当年我杀了马匪,出逃漳州城,后来或许会是个小侠客,也可能是个小土匪。而你没了力量,也就不会有那么高远的想象,我们的差异会小很多。”
“现在你又要如何?”
“现在?我要想想看这雪化了是什么样的景象,而不是单纯地看看这雪满湖是多么美的景色,其实好看的是这一湖的雪。”
“跟我走吧,我们共同创造一个可以单纯看雪、看湖的世界。”
王石轻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知道我这么好劝,就不会费这么多的工夫了。”
戏子的目光忽而深邃了起来,向着天际望去,说道:“我原本也可以跟你一样活在这个世间,然而我看见了光明,就无法再忍受这种黑暗。”
“并不是世上所有的地方都需要光明。”
“但是大多数的地方需要光明。”
“明天太阳升起就会有光明,而并不是你去刻意点火才会有光明。世上万物的发展都有他的规律,你强行改变这种规律,促进其进化,最后只会引火自焚。”
“任何进步,都需要有人来牺牲,才能够唤醒人们骨子中的愚昧。这个世上的进步,按你这般,岂不是都成了揠苗助长?”
“现在,真的是非要变革的时刻吗?”王石不由得看向了戏子。
戏子看向王石,好似是苦笑了一下,然后极为认真地看着他,说道:“等到了中域,你就明白了。”
天际上的黑云逐渐消散,雪却依旧没有停,只是星空浮现了出来,显得格外清澈、浩瀚,包容世上的一切。
王石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危机这种东西,都是人们自己制造出来的。”
戏子沉思了片刻,认同了王石的说话。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枕着雪湖睡一觉,身下是满船的星河。”王石其实很想歇息一下,他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可惜了。”
“可惜了。”王石微微叹息了一声,问道:“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吗?”
“不多了,所要我要尽快逼你跟我走上一条道路。”
“我们或许可以是朋友,那样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我们不可能是朋友,成为对手,更合适一些。”
王石沉默了一瞬,目光转向这片雪湖,心中一片平静,说道:“那么开始吧,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等下去,山寨那里,想来你也不会留情。”
戏子也看向了雪湖,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开始吧。”
漆黑的光芒乍现,吹起了一湖的雪!
王石跟戏子同时在湖面上轻点,立刻了小舟,向着相反的方向退去,掠起了一连串的涟漪。眼中的杀机乍现,他们立刻向着对方冲杀而去!
雪飞如舞,一湖星河乱。
第二百一十章 红雪落满映月湖(一)()
漆黑的刀锋从片片雪中穿过,未曾掀起半点风,好似是从另一个世界中穿梭过,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雪按照原本的轨迹落下,好似一群起舞的歌女,并不知道城外的战火。
刀临!
长钎出!
两者交错,花火碰撞出来,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弧线,随即熄灭。片片雪花飘落,没有跟火花有任何的接触,依旧轻灵欢快。
王石在湖面上冲刺,连踏的脚步将雪踩了下去,一串串细微的涟漪扩散,将这里的画面惊散开。
戏子从另一个方向冲来,携带一身风雪,无有杀气,却胜有杀气。
两人的目光都比这里的冰雪还要冷,紧盯着对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产生偏移,除非其中有一个倒下。
眼前有着雪花飘落,暂时将视野遮挡,只剩下一片白色。
两人同时出手,刺破了雪花,向着对方冲杀而去,瞄准的心脏或者咽喉,绝对都是一招致命。
在一片飞雪之中,两人对碰了无数次,每次都只是荡起了无数的涟漪而已。
没有惊天的风暴,也没有毁灭性的爆炸,就好似是两个不会灵力的高手单纯地用武力来战斗。
天地无声,只有簌簌雪落跟偶尔响起的兵器碰撞之音。
一片白色之下,两人的交战更像是水墨画。
王石一错步,手中妖刀横挑,之后迅猛一顿,沿着长钎斜插过去。戏子右手中的长钎被别开,左手中立刻出现了另一根长钎,向着王石的喉咙刺去。
手腕一转,妖刀横起,刀尖精准无误地抵住了长钎,之后王石身子往前一挺,早就握紧的左拳向前击出。
窄小的空间中,发生着缭乱的交手。
砰!
一声闷响,戏子退出了很远的距离。
“近身战果真占不到半点的便宜。”虽然中了一拳,可是戏子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然而这样轻微的伤势一直积累下去,还真的不是什么好结果。
看着迅速逼近的王石,戏子放弃了用长钎继续进攻,双手飞速地结印。
“哑狱!”
一方黑色的囚笼立刻降临,将无数的雪花都包揽了进去。王石就像是一片雪落入到水中,悄无声息地被哑狱所吞噬。
“先前那一拳果然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吗?”王石看着眼前的黑暗,不由得自问道。
看似平淡无奇的打斗,其实每一次都是巅峰一击,只是气息全部蕴藏其中,没有任何的泄露,才显得没有威势。只要出现丝毫的偏差,就会是死亡的下场。这样的战斗,比起绚丽的灵术更加惊险。
战斗没有任何的热身,从一开始便进入到了生死搏命。两个人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试探,只需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将对方置于死地。
唯有将生死放在第一位的战斗,才会决出真正的胜负。没有这样的决心,只会落败,甚至是走向死亡。
命中戏子的那一拳,可是王石将荒龙劲催动了极致的一拳,足够轻易地碾碎神器。而那一拳好像打在棉花上一般,根本没有命中戏子。
跟戏子战斗的次数已经不少,王石从其中得到了很多线索,却还是无法断定戏子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只能继续进行这样的试探。不过,应该用不了几次,就能够完全弄清楚戏子的能力了。
吸收灵术,虚化身体,这两样诡异的灵术发动起来,需要什么特定的条件?而戏子施展灵术,时间的间隔到底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