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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夫,您老帮忙看看,我这位姐姐脸上的抓伤,可是会留疤?”柳絮侧过身子。
柳眉上前一步,侧着脸,将伤口露给袁大夫。
“哟,这是什么动物抓伤的?”袁大夫只一眼,就瞧了个明白。
“我的猫。”柳絮指指挎包,刚好喵喵叼着口罩,冒出一个小脑袋,警惕地瞪着袁大夫。
“这是猫?”袁大夫花白的眉头一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别人不认识,他常年和各种药酒打交道,还能看不出,这幼崽,乃是豹体。
“奶猫而已,你看看,能不能治好。”晏归尘话语一出,袁大夫摸着胡须,一双混浊老眼来回扫两圈,这才重新观察起柳眉的伤口来。
“姑娘,你坐这儿。”袁大夫指着看诊台的椅子,又对帘子外高声一句,“无止,进来,给患者伤口消毒清理。”
第76章 076:她行贿来了()
柳眉脸上的伤口,看着骇人,但清洗完血迹之后,发现只是细细长长的两条划痕。
袁大夫开出的,是一张相对温和保守的治疗方子,内服外敷,不出七日,便可结痂脱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柳絮拽着袁大夫的手,再三感激。又反复咨询有那些需要注意的,需要忌讳的方面,等等。
直到袁大夫拍着桌板保证:绝对恢复如初。
她这才松一口气,拉着柳眉的手,絮絮叨叨地道起歉来。
“絮儿妹子,只是一场小意外,如今没什么大碍,你也不必太过歉疚。总归是自家兄弟姐妹。”柳河倒是大气,但是一旁的柳眉,脸上虽敷着棕黄色的药膏,但一点也不妨碍她斜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晏归尘看。
那神情,颇有些贪婪。
柳絮回头,望了晏归尘一眼,心里默默吐槽道:这瘦竹竿,能有什么好图的?
“大哥,今日之事,实在是絮儿之错。谢谢你和眉姐姐能够宽宏大量,不与絮儿计较。改日我一定登门,亲自向柳爹爹道歉。”柳絮这么说,可不是客气话,她的猫伤了人,于情于理,她都该带着礼品、补药之类,上门跟柳老六解释一番。
既然已经决定在这个世界扎根,该有的人情世故,可不能白瞎。
她又不是真的就定居在大山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世外之人,既免不得入俗,就必须得入乡随俗。
“絮儿妹子客气了。不过妹子嫁人快两月有余,还不曾回门。爹总是念叨你。如今妹子在晏公子的照料下,身子大好,也是时候回家,让爹爹娘亲,还有一众兄弟姐妹们看看,好放宽心。”柳河说的一本正经。好像柳老六家的人,对柳絮这个尴尬身份,多么接受和疼爱似的。
“大哥说的是,是絮儿年少不懂事,疏忽了。”柳絮只得挂出一脸甜美的笑容,连连应诺。
“我看妹子一直背着背篓,进城可是要置办一些什么?”柳河突然问起她的行踪来。
柳絮微微一愣,赶紧回复道,“做了一点吃食,准备送往衙门,以谢县令大人知遇之恩。”
柳絮成为靖安县衙门,特聘的刑侦画师一事,原本是低调中进行的。
不过经过桂花村一事后,这靖安县衙门的首位女画师,便被周围村庄津津乐道地传扬开了。
柳河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跑镖人,自然对这些消息清楚得很。
“既如此,妹子便赶紧去衙门,不要误了时辰才好。这吃食,毕竟讲究一个新鲜。”柳河体贴的样子,倒是真像一个亲大哥的范儿。
“晏公子,可是就待着鹤松堂复诊?”他又继续追问一句,话出口,才觉得有些唐突,讪讪一笑,面色很是尴尬。
“夫君随我去衙门。前日鹤松堂的无止小大夫,刚到翠屏山送过药,也为夫君把过脉,暂无大碍。”柳絮浅浅一笑,耐心解释着。
柳河脸上的失落之色,一晃而过,只连连道,“那便好,那便好。妹子,你和晏公子先去衙门,我和眉儿、柳虎,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知絮儿妹子,今日可要回桂花村?若是回去,咱们申时间,西街公示墙前碰面可行?”
免费的牛车,不蹭白不蹭。
柳絮甜甜一笑,“如此,就麻烦大哥,再捎絮儿一程了。”
“好、好,不麻烦。自家兄妹,说什么客气话。咱们,申时见。”柳河说完,对着晏归尘行一礼,“晏公子,集市人多眼杂,还望公子保重身体。”
“有劳记挂。”晏归尘神情冷淡,对这位名义上的大舅哥,极其疏远。
柳絮拽着晏归尘,站在鹤松堂的门口,一脸傻笑地摇手挥别。
直到牛车的影子转过街角,完全消失不见,她这才揉揉僵硬的脸蛋,迈步往靖安县衙门走去。
“夫君,待会儿,我可能得去一趟牢房。”
“我陪你。”
“那个就是那什么,你能不能在牢房外,回避一小会会儿,就一会儿。我保证,很快!”
“你要见的,难道不是柳肆?”
“是!当然是柳肆!他是此次案件的罪魁祸首,我不见他见谁啊。”
“既如此,为夫又为何急需回避?难道衙役和禹大人,也一并回避?”
“这个啊,对!一并回避。”柳絮眨眨眼,紧张得后背直冒冷汗。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背着晏归尘,悄悄将羊脂玉拿回来。如果让他知道,他第一次送媳妇的定情信物,就被贪生怕死的自己,转瞬间拱手让人,只怕会大动肝火!
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柳絮决定,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这件“小事情”。
靖安县原本就不大,主街来来回回就那东南西北几条道。
柳絮穿过巷子,直接绕过西街,到了东、西街交汇处的衙门前。
她掏出怀里的公职腰牌,带着晏归尘,大摇大摆走进衙门。
比第一次鬼头鬼脑的模样,要气定神闲得多。
不需要人带路,柳絮挽着晏归尘胳膊,跟游玩名胜古迹似的,直接走到禹隽逸书房外候着。
夜蝠守在书房门口,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
柳絮瞅瞅夜蝠,又瞅瞅晏归尘,暗自惊叹一句:这寒冰一样的神情,也是分等级属性的呀。
她见夜蝠正打量自己,急忙努努嘴,瞥一眼书房内,又拍拍背后的篓子,含义不言而喻。
夜蝠微一皱眉,沉着脸走进书房内,拱手行礼,恭声禀告上司:“主子,柳画师和晏公子,正候在门外。”
“案子还没审完,她白跑一趟,告诉她,改日再来!”禹隽逸的声音,透过屏风,传出门外。
柳絮心想,这厮该不是生气了吧,难道就因为当日,她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回衙门,就不算同甘共苦的战友关系,以至于被上司冷落孤立?
“咳咳!”她大声咳嗽两下,手掌拍在背篓上,啪啪直响。
“主子,柳画师是行贿来了。”夜蝠适时地补充一句。
“呸!你才行贿呢!”柳絮背着篓子,直接跨过门槛,闯进书房中,一见禹隽逸,就眉开眼笑地行礼,“青天大老爷,小的柳絮,给您请安了。”
第77章 077:神秘吃食()
禹隽逸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手执狼毫,伏案奋笔疾书。
“县令大人?”柳絮抬起头,见他不搭理自己,求救似的望向晏归尘。
晏归尘进到书房内,施施然落座于书架前的太师椅上。
夜蝠取出一套茶具,摆放在太师椅旁的茶几上,将温着的茶水,轻轻续入茶杯中,再摆放在晏归尘手边。
感情这整间屋子,就她柳絮一人备受冷落啊。
柳絮撇撇嘴,从地上站起来,将背上的篓子卸下,“大人,那柳肆的案件,可是审利落了?”
禹隽逸抬头,不屑地白她一眼,“你心里,除了夫君,还是公务啊?”
“自然是有的。”好歹她也是职场中摸爬打滚出来的人,哪能真就不关心公事呢,“不知大人,可否调取案卷,借小的一览?”
“此案牵涉的州县众多,跨域广,性质恶劣。不是本官一介小小县令,可私下判决处理。明日就将押送罪犯,前往皇城刑部受审。你要看案卷?排着吧。”禹隽逸挑挑眉,一脸不悦。
感情他经久不散的火气,源自于柳肆要上交刑部啊。
柳絮往前凑上两步,一脸八卦地问:“接手的人,到了?是谁啊?”
“怎么,就你这井底之蛙的脑子,还能认识别人?”禹隽逸反问。
“小的既然跟着大人您混饭吃,自然得要长点见识才对吧。不然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