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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有我保护你,我不会让你任人宰割,你也不是软弱无力的女子!沈汐,你不要这样吓我。”慕容谦显然是被这样的沈汐惊吓到,他默默的感觉到在这个女子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潜移默化地改变,他害怕会失去那个一笑倾城的姑娘。
“戴上面具,我还能以报仇为目的活着,脱下面具,我会死的。”她慢慢抚上眼前俊美的那张脸,凑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
这样的沈汐,是慕容谦从不曾看到过的一面,妖冶魅惑,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暗处的白晓静看着这受尽苦难的两个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很矛盾,沈汐说的没有错,于现在昆国的情形,内忧外患,善良和纯真不能带给她任何好处,唯有戴上冰冷的面具,她才可能有这一线生机。
可令白晓静觉得疑惑的是,沈汐的话中有话。
她说她要报仇,好像言语之中对自己能继续活着很有把握,她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莫非,她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所有人么。
慕容谦知道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他没有觉得伤心,只是觉得很失望。
他原以为自己这一切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换得沈汐一次的回眸,也抱着一线希望,她可以放弃仇恨,毕竟她亲口答应要同他走。
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呢?他笑自己。
当他知道司徒雪失踪,生死未卜,姜维怒斥沈汐只是司徒雪与洪国将领王湛生下的野种,他就知道,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是他将自己看的太高,以为爱总能化解恨。
面对恨意坚决的沈汐,他觉得自己的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有挫败感。
“慕容殿下,在我们们分开之前,我想再问你一句话。”沈汐突然变了语调。
“你说。”
“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吗。”
这是第二次,沈汐问他这个问题,上一次他毫不犹豫地给了肯定的答案,这一次,他却有些犹豫。
不是因为犹豫爱不爱沈汐这个问题,而是他不知道自己给出什么答案,会让沈汐更好过一点。
“是,我对你的感情,毫无一丝虚假。”
“那么,我还是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沈汐勾唇一笑,她早就知道慕容谦会这么说,她就是知道。
因为她也一样,对他的感情,毫无一丝虚假。
白晓静惊讶地看到沈汐主动靠进了慕容谦的怀里,将脸牢牢贴在他心口的位置。
“永远不要娶姜喜,所有姓姜的女人,你都不许娶。”
慕容谦此时的姿势,看不到沈汐的脸,可白晓静却看的清清楚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凄怆,一滴澄澈的眼泪无声无息地划过她的脸颊。
她是故意的,因为不想让慕容谦看到,所以才主动的将脸埋到他胸前。
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要抛下他呢,白晓静心中感叹。
沈汐的这个要求在慕容谦耳中完全成了另一幅样子,他天真的觉得,沈汐毕竟还是爱他的,不舍得将他推给别人。
只可惜,不论是白晓静,还是慕容谦,都没有听出沈汐话中真正隐藏的意义。
她不在乎慕容谦将来同别的女子结婚生子,甚至发自内心地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忘记自己,好好地生活,只是他的妻子,不能姓姜。
重点就在这里,她不愿意看到自己所爱娶了她仇人的女儿,哪怕那个女孩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不想有一天对他举刀相向,她不想,也不愿。
这世上有很多路只能由自己一个人去走,比如她现在选择的那一条。
对别人来说,这阴森可怕的死牢或许可怕至极,但对沈汐而言,却是她涅槃重生的居所。
忘川之水,虽然难解,却也不是无解。
她已想起往昔,所有的所有,那些参杂着爱与痛,仇与怨的记忆,如同洪水猛兽席卷而来,她躲不开。
她的记忆里,宫少陵不是宫少陵,他叫齐恪,他的剑那么锋利,眼神那么冷峻。
那夜,他高高在上的坐在马背上,俯视着身受重伤倒在苍茫雪地里的自己。
他说,沈汐,我赌你终有一日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你会放弃现在的身份,除了我,谁也不可能救得了你,你敢不敢同我打这个赌?
那本是三年前的事情,可现在沈汐不得不佩服齐恪,他在三年前就预想到了今日的情形。
第六十九章、分离()
第六十九章、分离
前一晚,齐恪偷入死牢,不知往她嘴里塞了什么药丸,等药效一发作,她只觉得浑身滚烫,接着她身上的忘川水毒便解了,齐恪告诉她,她服下的是南疆的螭蛊,如今蛊毒留在她的身体里,想要活命或是报仇,便乖乖遵从他的安排。
那时她也平静的吓人,换做是平常的沈汐,一定会哭,可她并没有。
当宫少陵只是宫少陵的时候,他温柔体贴,好像永远不会伤害她,可现在她已经记起了他也是齐恪,如果是这样,他无论用什么卑鄙龌龊的方法,她就都不会觉得惊讶或是生气。
齐恪生来如此狠毒,没什么好吃惊的不是么。
慕容谦不知道自己怀里的沈汐到底在想些什么,看她许久依偎着自己没有动弹,他只得一动不动任由她靠着。
这样美好的时光,会有谁愿意去打破呢,沈汐想,从今往后,她都要做一个身不由己的人,可她与慕容谦相聚的每一刻,那些美得如梦似幻的记忆,会陪伴她走过每一处死荫幽谷。
她曾被人这样深爱过,哪怕是下一刻就死了,到这世上一遭,也不算白来一场。
“慕容谦,在我的生命里,曾有过那么多爱我或是我爱的人,可你知道,他们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请求你,离开我,离我远远的,你的爱,是我承受不起的痛。”沈汐渐渐将慕容谦推离,她看到他迷惘不安的目光,以及想要紧紧将她抓住的手,半晌,却还是任由她完全脱离自己的怀抱。
她就知道,从来,他就是不舍得勉强她的。
沈汐的话令慕容谦有些发懵,他甚至觉得方才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场景,可怀里的余温又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想让我走,小汐,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好好活下去!”
原来慕容谦误解了沈汐的话,他以为沈汐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而丧失了求生的意志,一心求死,所以才不要自己去救她。
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沈汐,并不打算澄清。
她只是微微的笑着,想要将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牢牢印在自己眼里,心里。
“如果有一天,你恨了我,一定不要亲自动手杀我。”这个请求在慕容谦听来简直是胡言乱语,他怎么可能会恨她,又如何能够亲手杀她!
她是他的命,,哪怕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伤她。
对慕容谦来说或许可笑,可沈汐却觉得这一天或许真的会到来,她虽然选择了站在齐恪的身边与虎谋皮,可以他的个性,绝不可能放过羽国,放过慕容谦。
换做是别人,她尚有几分把握能够掌控局势,就算她不能与慕容谦结为夫妇,却也能暗中护他无忧。
但偏偏,那个人是齐恪,是能将她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猜得透透彻彻的师父,三年前她斗不过宫少陵,三年后,结果还会是一样的。
如果那个雪夜师父没有留下她活口,沈汐就该死在三年前,也不会遇上慕容谦,更不会知道,原来自己当年对宫少陵种种痴迷,都不算是爱情。
那只是一种想要依赖,被宠溺,被关怀的情感。
宫少陵英俊风流,文武双全,几乎足以令所有女子神魂颠倒,可他有太多的秘密。
如今,他是齐恪还是宫少陵对沈汐来说没有分别,那只是年幼时执拗不过的爱情,人总会长大,那些青涩的情感也会一并消散吧。
慕容谦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沈汐最后的那句话,牢头就打破了现下的平静,死牢的犯人都有探视的时间限制,至多不过半个时辰,他一边催促着慕容谦离开,一边示意白晓静可以入内探视。
这个时候慕容谦和沈汐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对话全被这个尚且陌生的女子听了去,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
临别前,慕容谦还是不死心地抓着监牢的木栏,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