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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你真的没有死!”
怎么是他!
面对兴奋异常的囚徒,沈汐也是震惊不已,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姜斌。
怎么连他也叫自己沈汐,难道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切发生的太快,先是齐恪,现在又是姜斌,她觉得自己被卷进一个有一个漩涡,难以脱身。
“你进宫行刺,为的是什么?姜国主,你把黎国看做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汐冷笑着迎上姜斌的目光,相接的瞬间,后者没由来感到一阵恶寒。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沈汐,不论是脸还是个性。
可是按照慕容谦的说法,沈汐身在黎国,再加上这位王后娘娘,不,如今该尊称她一声女帝,她对慕容谦的态度令姜斌起疑,当日她明明抓住了慕容谦,却偷偷将他放走,如果不是与他有私情怎会如此?
如果她不是沈汐,慕容谦又怎肯留在她身边,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真相,黛晓就是沈汐。
为了求得真相,姜斌孤身上路乔装打扮成平民百姓混入黎国,靠着金钱收买了宫门的侍卫溜进了王宫,谁知却被那个古怪的映月大祭司抓个正着。
被关在天牢里受的折磨自是不用说,今日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可眼前的她这样陌生,再没了当年沈汐的模样。
“我不远千里,以身犯险为的只有一件事,我想见你,哪怕是死,我也要再见你一面,知道你还活着,我很高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极力想要忍住,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下。
他那样伤害过她,用ji烈的手段占有了她的清白之身,让她在最爱的人面前被侵犯,被侮辱,她那样哀求他,可是他却还是我行我素地屈从了自己的欲望。
“我不求你能够原谅我,我也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只是如果要死,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姜斌苦笑着诚恳地看着沈汐。
“你想死还不容易么,只是为什么要我收拾你那肮脏的尸体?姜斌,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因果循环,自古如是。”
像是要斩断那最后的情分,沈汐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牢房,外面艳阳高照,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告诉自己,她是黛晓,是黎国现任的女帝,沈汐已经成为历史,人总要先前看才能活下去,为此她不得骗人骗己。
第一百七十九章、琴弦()
第一百七十九章、琴弦
玉指青葱抚过古琴根根分明的弦,沈汐闻声寻去,眼前的情景令她终生难忘。
一袭绯色狩衣的映月独自坐在长廊里,拨弄着琴弦,凄怆婉转的弦音便是从他指尖流出,这一切都美的不像话,如同一幅华丽的画卷。
心脏猛然紧锁,异样的违和感漫上她心头,这样的场景似乎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映月一头如瀑的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后松散的衣襟露出胸前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很是诱人。
他明明是个男人,可却有着不输女子的美貌,哪怕是他不说话,也有着令人难以移开目光的魅力。
从前沈汐对映月说的话将信将疑,他说他是神裔的后代,与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可这一刻,她才真正信了他的话。
这样动人心弦的曲子,怎会出自凡人之手,再配上映月的轻声吟唱,只让人唏嘘不已,他必定也经历过情爱的煎熬,否则怎能弹出这样的神曲。
沈汐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映月,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首曲子有这样大的反应,也许在平常人听来不过是更为优美一些,决不至于令人伤心落泪。
“你来了。”映月余光瞥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沈汐,抿唇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
当他看到女子脸上那两道泪痕不由也是一愣,随即神情复杂地抬起右手抚上她的脸。
“别哭,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为什么唯独对她这样特殊,为什么她看着他的时候会觉得心痛难耐。
沈汐不敢去想,更不敢去深究那个答案。
“你抓了姜斌,打算怎么处置他。”沈汐不动声色地移开在她脸上留恋不舍的手掌,向后小退了一步以保持距离。
眼见自己被刻意疏远,映月并没有恼怒,他轻笑出声,双手环抱在胸前。
“如今你才是黎国的女帝,自然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是吗,可是谁都知道,黎国真正的主宰是映月大祭司,这可是黎国留下来的祖训,万事以大祭司为先,历代国主皆不可忤逆。”沈汐试探性的抛出这个话题,她想知道映月现今究竟是怎样的想法,把她推上帝位,用柳言之的性命威胁司徒长风退位,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他看上去是这样美好的一个人,拥有了所有的一切,金钱,权利,富贵,他什么都不缺。
寻常百姓只要能够拥有这其中一件就会感到很满足,可这些对他来说根本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他享有永生不死的生命,青春不老的容颜,时间对他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他在乎的只是那个蛮横骄纵,随时都带着桀骜不驯笑意的女子。
“小小,你还是同以前一样,总是得理不饶人。”映月无奈的揉了揉发酸的眉间,暧昧的凑近她耳边低声细语。
“你抓了姜斌,却对外不宣,难道我会天真到那种地步还猜不到你的心思么。你不过就是想知道我会不会杀他,会不会念着旧情心软,这次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杀了他,因为我要他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炼狱,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百倍的回报给他!”绝色无双的面容在刹那间显现出狠戾的神色,沈汐双拳紧攥,脑海中浮现出自己饱受折辱的画面,她恨不得立刻就扭断姜斌的脖子。
如果不是姜斌,如今的沈汐不会死,更不会冒名顶替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本来有机会能同爱人携手归隐,可因为姜斌的诡计,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奇怪的是,映月听完她的话,丝毫没有失望的神色,反而笑意更深,也许从一开始,沈汐就想错了,映月想看到的是能够斩断一切前缘的她,而不是还沉溺于过去,整日纠结不堪的她。
“你要他生不如死还不容易么,他现今就在你手里,要怎么样都只凭你一句话。是要砍掉他一只手,一条腿,还是拔了他的舌头,你想怎么做都行,只是你当真舍得?毕竟他可是你第一个男人。”映月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沈汐的脸涨得通红,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如果可以,我宁愿剥下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皮,每一处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我都想扔掉。映月,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可是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就真的天衣无缝了吗?”沈汐冷笑着收回自己阵阵发麻的右手,从腰间拿出一个浅紫色的小瓷瓶。
原本还悠然自得的映月一见到小瓷瓶立刻也变了脸色,伸手想要去夺,可沈汐早就料到这一点,立刻避开了他。
“你应该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了让姜斌犯错,为了让我永远不能和慕容谦在一起,你当真是煞费苦心了。这迷香你一直都藏在暗室里,你一定想不到,我为了帮司徒长风偷能够解狼毒的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小瓶,说起来我还真该感谢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当日的真相。”
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沈汐咬牙切齿地将小瓷瓶扔在地上,瓶体碎裂之后,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和那天晚上闻到的是一样的。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自称爱着黛晓的映月。
世间怎会有这样荒唐可笑的爱情,用计让别人夺走她的清白之身,逼她嫁给完全陌生的人,如今更妙了,还为她张罗来黎国最出名的几位美男子入宫,成了她的专属面首。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沈汐认为映月一定还有秘密,他就像是个千古难解之谜。
“你现在是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小小,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如果慕容谦当日愿意带你走,愿意相信你不是杀害他父王的凶手,他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姜斌玷污而不救你,你也不会落得个红颜未老头先白的下场!”
话虽说得难听,可这也是事实,沈汐被映月说的哑口无言,在她内心深处,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