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向东也知道,只要她能走,哪怕是一步,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向他示弱了。她那天坚决说不会原谅他后,他早就预料了要赢回她的心不容易。此刻,他是恒着多大的心,才把妻儿都抱在手心。
纪安言怀了孩子,重量是比平时多了一米米。
走了十分钟,他已经开始有些发喘,面色发红。这才想起之前在她家蹲点,到后来夜以继夜的失眠,估计是自己身体健康在闪着警告灯了。
“我重就放我下来。”她沉着气说。
“没有。”慕向东喘着微笑,仰头,就看到一片灿烂星光。他喘,却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他沉吟了一下,说:
“言言,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说这事儿。我想说,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存在那些恩恩怨怨和利益牵扯。我……在知道你爸爸他……”他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见没什么异样才道:“和我爸爸的事儿时,我对他是有恨。可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割舍你。之所以忽冷忽热,是因为真的担心看到你,会联想到你爸爸做的那些。我真不愿意我俩之间横着这些事。”
“……”
他把她托高些许,继续:“在知道你肚子里有宝宝的时候,我已经放弃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事。我是想说,不要分开,好吗?不要急着分开,你会吃不消,我也会吃不消的。”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前边走得较快一些的人在高谈阔论地说着法庭最近新来那个帅到掉渣的法官。
夜晚里突兀地传来她小声的嘀咕。
“我快掉下去了。”
慕向东听闻脚步缓了一些,反应过来就将她托高一些。夜晚里他沉沉地笑:“你说这儿有缆车多好。”
本来想说“嫌重就放下啊,没人让你背着”,可听到他声音有些喘,纪安言不甘不愿地闭上嘴巴,不再应话了。
晚风刮得还是脸凉凉地,她本能地瑟缩进那怀抱里。
“睡吧。”
他轻吐俩个字,随着晚风迎面很快又消逝在耳后。
*
到了半山时,慕向东已喘得厉害。浑身发烫,胸膛发热,手臂力量也弱了几分。王玉看了眼那怀里熟睡的人,担忧地凑上来道:
“慕律师,你脸色很不好看。不如别抱了,我们来吧。”
慕向东加紧臂螳力量,把她环得更紧。看了眼怀里那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脸蛋,正熟睡得不知人间事故。
须臾,他扼要地摇头。
“没事。我能行。”
这次山路平坦了许多。
洛梅跟在后头,走得越来越慢。王玉捅捅她的手臂,“洛律师,怎么了?”
走了片刻,她的脸曝光在月光下,眼眶居然泛着红光。
王玉:“吓!怎么了这是?”
洛梅哽着声轻语,“也不知道纪安言知不知道……慕律师对她是真的。”
218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慕向东还是咬着牙把她送到了山脚,然后轻柔地把她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纪安言是真的累了,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怎么睡,又登了山,这下在慕向东怀里像是触及大枕头一样,一倒就睡。
他还是很绅士地把所有人一一送回家,王玉回家前担忧地说:“慕律师你还是快回家休息吧。你这个样子,看得怪吓人的。”
慕向东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行了。晚安。”
慕向东即使在病得惶惶的时候还是不忘想争取和她相处的时光。他真的有一股冲动想要直接把纪安言送回他们的家。
只是到了十字路口,他考量几分还是左拐,往杨蕊家方向去。这样的关键时刻,她的情绪还是别有波动好。
纪安言住的是小楼,黑暗的楼道唯一一盏黄灯坏了许久。
慕向东把她搂上楼时,还能听到她嘤语。他仔细一听,就听到她没个完整地在说:“向东……到家了吗?”
他的心猛然澎湃了一下,低下头,她小脸依旧处于沉睡状态,显然是无意识地在低吟。
慕向东缓缓地张口,嗓音飘忽得像被抹上一层色彩。
“嗯。到家了。”
他不会告诉她那一刻蓦然涌现的念头——就算丢盔弃甲失去一切,他都要保留着那一刻的温馨,永远地。
……
……
门内,屋里暗黄的灯光亮着。
沙发上的杨蕊打横睡着,可能是等得累了。慕向东熟门熟路地把她放回自己房间,双手抱个大宝,只能用脚勾着门。所幸也是轻轻的一扇木门,没有难度。
睡了那么久,可没想到一碰到自己的大床,反而就受惊一样地醒来了。
慕向东首先观察到她朦胧的睡脸,有点懵,有点不知所措。
她眨着眼睛好几次后看着他,澄澈的一片,不知她在想什么。
慕向东坐在床沿,挪到一个他认为她会认为安全的位置。身体的虚弱不知是因为终于放下了她,还是她刚刚睡里的呢喃而消逝去了。
“伤口记得不要碰水。”
纪安言睡姿没变,小脸微别过去,打断了维持十秒的注视。
三秒的注视可以让你爱上一个人,相爱的人在十秒里呢?
她舔舔有点干涸的嘴唇,小眉微折说:“夜了,你应该回去了。”
“不跟我说谢谢吗?”
“……谢谢。”
无言。
如果说他们还处在以前的状态,她大可以别过脸不必理他。可是他刚才诚恳地解释了一堆,她尽管耳目皆闭,也闭不了那颗心。她应该继续生气,继续决绝,可她在做什么?居然在无所适从……
慕向东点点头,像真的完成任务以后地退了出去。
走到房门,他的手碰到冰冷的门把,一声微爽朗的笑意由唇齿中流泻开来。在这让人无所适从的夜晚,突兀得格格不入。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纪安言看着他微回过头的侧面,那是他愉悦是惯有的动作。这样侧着脸看人,又神秘又轻松。
她默。
慕向东嘴角缓缓向上弯。
“只是突然在想,我可能……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
219 关乎你肚子里的宝宝()
很久之前,是多久呢?每个人心中的天长地久都是一个不同的时间理念。<;>;
慕向东回到家,洗浴后清爽地坐在床上思考这个问题。八年,有人说长,有人说短,但在他概念里,那等同于一世纪。
手机简短的彩铃声响了一下。
他点开,是洛梅发送过来刚刚日落的照片。一片云雾围绕中的红日在地平线上,不快不慢,刚好捕捉到尚未溜下地平线的那一秒。
慕向东不由惊叹,点开来,弄了一下,把它发到纪安言的手机里。
纪安言自他走了后,就没再睡着,趴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他走的时候脸色泛着不寻常的潮红,刚刚在朦胧睡梦中也隐约听到洛梅说什么他身体不舒服。他病了吗?
反复思索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地点开新到彩信。
有小小的讶异。
是慕向东发送过来的日落照。
她凝了半晌,眼睛眨着,图片慢慢地变得很清晰、很清晰。
这个夜晚,刚才的黄昏、日落,还有那刹凉风迎面的感受……一切皆涌上喉咙,然后脑子就是一片懵,茫然而无措。
‘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割舍你。’
‘我是想说,不要分开,好吗?这样你会吃不消,我也会吃不消的。’
纪安言弯曲着手指想着这俩句话,思路未理清,又一个信息跳了进来。
“这么美的日落,我是头一回见。言言,谢谢你。”
她闭着眼,手指已经飞快地在键盘上按:你是不是病了?病了就休息。
写完,又看了俩遍,她反复思考。最后却一个一个字地删除,然后退出信息。她心跳极快,快得她不能控制。
终于却果断地把手机塞在枕头下,逼自己放空脑袋,睡觉去。
*
慕向东极少请假,一年里除去假日,几乎天天都在工作着。
若不是今儿醒来实在难受,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他也实在不想拨这个电话。电话里的封焕发现大陆一般地笑了一下,才担忧地问:“喂,你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我待会儿会看医生去。不劳你操心。”
“切,老子想管啊?”说完却还是放低语气,“好好养病。”
挂了电话突然觉得一股热浪来袭,浑身电击般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疼。他轻叹一口气,头颅沉重地打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