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朝那人微微一笑,透着敞开的门看见里面的慕向东一身的浅蓝色衬衫,静静地看着她。纪安言走了进去,看了看表递上饭盒说:
“谈什么谈这么久?午餐都快耽误了。快吃。”
说完一边拆开筷子一边拉开饭盒,仿佛他俩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看了她一眼,说:“放着就好。”
然后头也没抬地埋入工作,看着刚刚那人留下来的口供,翻了又翻,笔尖点着桌面在思考什么。纪安言见了就把饭盒堆到他跟前,好言好语:
“快点儿吃啊,饿了要胃痛的。”
他继续埋头,有些心不在焉地推了推饭盒一边道:“待会儿再吃。”
许是推得有些用力,纪安言来不及接着,饭盒已滑到桌子边沿,顺着掉了下去。饭菜撒了一地,晕黄的豆腐一下酿开来,染脏了一处地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愣在原地,眼珠子怔怔落在那落地的残羹。
慕向东也惊讶地直起身,看着她呆滞的表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纪安言受伤地看了他一眼,几乎愤恨地冲他喊:“你不想吃就别吃,用不着这么粗鲁!我给你送饭惹你了吗?”
说完就气冲冲地抽出桌上的卫生纸,一点一点地擦,可那大片汤水哪擦得完,不一会儿已往垃圾桶里扔了好几团脏纸。
慕向东半弯腰拉着她的手臂制止她,边一手拿起电话交代:“我这里出了些意外,让清洁工……”
没说完电话就啪一声,让纪安言给挂了。
她甩开他的手,咬牙切齿。
“用不着麻烦别人!我自己不识趣我活该!”她倔强地擦了一遍又一遍。由始至终他坐在椅子上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最后忍不住弯腰也跟她一块儿擦。
“纪安言。”
他叫她。
纪安言不屑地推开,“别跟我说话!慕向东,我真生气了!”
“你……”
纪安言听他要说话,就一把火地把他推开,纸巾扔在地上。“自己擦!”
说完那脚步快的,没多久就不见身影了。慕向东挫败地坐回椅子,沉思了会儿果真没叫来清洁工,自己卑躬屈膝倒去收拾了起来。
边擦,心情比被铅球压着还难受。纪安言不知道,那个约对他多重要;任锦,对他多有影响。她统统都不知道。
********************************
112 孩子没了……()
来华的案子是棘手的,亚泰既然已把之列作是“可有可无”的案子中,成功率自是不高。可纪安言既然应了下来,也没有退缩的道理。硬着头皮去见客户。
来方是一个略为秃顶的男人,眼神极疲,看到纪安言时急急招呼她坐下来。
“难得你还肯打这个案子,真是谢谢你了。”
“但我得说一声,我没有十全的把握。”其实何止十全,她一分把握都没有。换是以往还能跟慕向东撒撒娇,跟他讨心得,现在关系闹成这样,她有种感觉,像是被人抛弃在大汪洋中的小船,载浮载沉。
“来华那边过分了。硬是告我毁了那底楼的落地窗。好在我还有个证人,找了这么久终于找着了。”
纪安言眼睛一亮,“真的?”
“嗯,他马上就来。”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五分钟后那人才姗姗来迟,拉开椅子,一把淡然的歉声幽幽响着。
“真不好意思,来晚了,录音室有些事儿耽搁了。”
他坐了下来,一缕黑发随边落下,随意而飘逸,纪安言眼珠子却瞪圆了。
“言……”
“你好。”她速速地伸出手,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任锦知道她不想说出他们的关系,只好握上她的手,闭嘴作罢。谈话间他没有多发表,坐在一边默默地听她说。
纪安言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样热情如火,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七情上面,仿佛这个世界都是属于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头发长了,柔滑如缎,不似以前那俏皮的平装头。他以前就说,怎么不把头发留长,多像个女人。她那时候才多大个点儿啊,才不理那些皮囊的装扮,皱着鼻子说:“这么麻烦,洗头还要浪费洗发精,还是不要了。”
当年她没听他的话,两年后回来,她却照做了。任锦很想有一刻听她说,一切都是为了他。
“任锦,发什么呆?”
谈话结束,地中海先生看着他,任锦回神时纪安言已站了起来。
他追到外面,拉着她说:“我送你回公司。”
纪安言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是想想搭上了这案子,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俩人本就坦坦荡荡,没什么好落人话柄的。不料上车他就怕她误会似的,急着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这案子是你打的。”
纪安言理解地点头,“我知道。”
任锦眉眼划过一丝恍惚,抬手,差点就落在她的发丝上。她别过头看向窗外,他没法下手,于是收了回来。很多东西不一样了。
“你这两年……还好吗?我听说了你家的事儿。”
纪安言或许没想到他在国外也对这事儿有耳闻,是不是说明她家丑闻都传到海外去了?她明显地讶异了一下。
“还好。”
“……”
“孩子两岁了吧?”
纪安言发誓这两年来她想过问这个问题时自己该有多竭斯底里,甚至会手持把刀狠狠刺进他心脏。那个念头是在两年前她追去机场那一刻,他身边女人那隆起的腹部的画面因恨而生的。她总在想,世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给她这么一个狗血悲催的下场!
可其实她又为什么要发脾气,她现在有了慕向东,任锦倘若没走,她或还遇不上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世界是有多残忍,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被取代,没有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
任锦的心一抽,握在方向盘的手上僵硬得不能左右。
半晌,他才慢慢说:“孩子没了。”
113 我放你走()
“没了?!”
“……没了。”
任锦看着她,那眼里的伤痛这么明显,然而下一秒他却说:“小安子,告诉我我有多残忍。我曾经那么恨那个孩子,把你和我拆开。孩子没有后,我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回来找你。”
纪安言像是不能呼吸一样,眼珠子这么圆这么亮地看着他。
任锦,今儿我们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车子刚好停到了公司楼下。手机响了,纪安言边脱开安全带边掏出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名字让她动作一顿。
是他,居然是他!!
任锦看着她眼珠子从淡然到闪烁,然后飞快地接了电话,声音都有些急。
“喂!”
那边传来静静的呼吸声,然后轻轻说:“我有事儿跟你说。”
自他单方面的冷战后,这是慕向东第一次致电给她。纪安言心里乒乓乒乓的捣鼓,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雀跃,她下了车,点点头:“嗯,要见面吗?”
“我刚到公司,待会儿……”
声音近在咫尺,他却不说话了。纪安言愣然地站在原地,风嗖嗖地吹。
公司底楼,那颀秀的身子桀骜地迎风而立,手依然握着手机,眼神却游移到刚下车的任锦身上。嘴唇抿得那么紧,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翻滚的情绪。
她心顿咯噔,小跑着上前,拽着他的胳膊说:“来华那案子他是证人,我之前也不知道!”
任锦怎么不知道他是谁,那眼神这样淡,淡得你几乎看不到背后藏的是平静抑或是滔天骇浪。一眼便有种说不出的慑人力量,让人敬畏三分。
他伸出手,道:“你好,慕律师。”
纪安言不知道任锦怎么知道慕向东的身份,可她明显看到慕向东脸色冷了一分。
“你好。”许久,他才握上任锦的手,然后迅速地抽离。
纪安言想解释什么,不料任锦突然看着她,一字一句说:
“我知道你身边有了可以替代我的人;可对我而言,这还不是最后结果。婚姻……才是最后结果。在那前,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安子。”
小安子!
他公然喊她小安子!
任锦不知道前因后果,不知道她和慕向东的关系就像引爆炸弹一样,随时会一键即发。他这么一说无疑是让她没有任何的后退路。
任锦说完就甩头走了,纪安言像个泥菩萨一样呆在原地,想说什么才发觉解释都是多余的。
慕向东脸滑过一丝难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