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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当”一声脆响,众人寻音而去,却是落座于雪雁对面扎木术身旁的朵儿,失手把手中的酒樽打翻在地上。朵儿失声道:“那魏王殿下呢?他,他如何了?”
对于朵儿的失态李圭仿佛没半点意外,他朝朵儿轻作一礼,语含沉痛道:“姑娘可要节哀啊,魏王殿下也同时被罢黜,陛下把他秘密囚禁起来,据闻,魏王殿下在囚禁期间郁郁而终……”
仿佛被人用铁捧兜头击下,朵儿眼前一黑,意识向无边的黑暗坠去……
第464章:悲从中来()
“朵儿!朵儿醒醒!”朵儿悠悠转醒,心里沉痛难抑。那个一身月白衣袍,曾为她等在海棠花下的男子!那个为她不顾性命以身挡箭的男子!那张冷峻的脸,那双亮如皓星的眸子,那个爱她,又负她的男子!她曾为他的相负痛彻心脉,心存怨恨。他现下与她却是阴阳相隔,她的爱她的恨,再无处可去!
绝望中,她紧紧握着胸前的玉佩,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往下掉……有人紧紧抱着她,唤着她:“朵儿,朵儿!”
她微微张目,却是扎木术,扎木术满脸的灼急心疼,用力抱紧她:“朵儿别这样……”
她虚弱的,毫无意识的朝扎木术笑一笑,喃喃道:“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雪雁在旁轻声道:“扎木术,把她抱回寝殿去,她需要好好歇一歇。”
扎木术一言不发,抱起朵儿快步出了内殿。松赞干布举起酒杯向李圭道:“李大人莫要介怀,本王敬大人一樽!”
李圭忙举杯回礼,一口而尽后作礼道:“不瞒赞普,李某与魏王殿下私交甚笃,魏王殿下出事时,李某未受牵连,也是魏王暗中相护才有幸逃过一劫。李某感恩在心,魏王被流放前叮嘱李某,无论如何要寻时机来吐蕃一趟,为他看一眼朵儿姑娘是否安好。殿下这一年多来,心心念念的可都是朵儿姑娘啊!”
雪雁闻言,不禁悲从中来,若痴心不曾更改,当初又何必相负?她向李圭道:“大人可知道魏王被罢黜内情?为何太子也会被废?”
李圭向她轻作一礼回道:“回殿下,太子与魏王殿下素来不和,相信殿下昔日也有所闻,太子聚结候君集大军,密谋造反事败,才被流放至死。可魏王,却是无辜,魏王殿下被囚禁是秘密进行的,个中原因臣也难以言说清楚。”
雪雁心内唏虚不已,李承乾与李泰两败俱伤,终是被李冶坐收了渔利。此种结果对冲动易怒的李承乾不足为惑,可心思缜密的李泰怎么也如此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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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朵儿独坐宫廊,举目向东面山脉的满目苍夷,愣愣出神。扎木术走近她:“朵儿。”
她忙把手中玉佩揣入怀内,向扎木术微微一笑道:“阿哥,今日不用去巡城防么?”
扎木术于她身侧的廊道坐下:“此处风大,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朵儿噙着丝笑道:“我就坐了那么一会。”
扎木术看看天色:“这天可是又要落雪了。”
朵儿也举目四看:“嗯,今冬的第三场雪了。”
扎木术的目光回到她脸上:“朵儿。”
扎木术定定看着她,艰难道:“我一直以为,你心里的人是杨侍卫,没想到……人死不能复生,妹妹可要节哀。”
她点点头:“阿哥放心,妹妹没事了。”
扎木术凝着她的脸,她脸颊的那朵小小的雪菊似乎要迎风而舞:“阿玛这些日子日日念叨你,你要是有空便下山去看看她吧。”
“嗯。”
“朵儿……”扎木术欲言又止。朵儿微微笑着:“阿哥想说什么便说吧。”
“你与魏王殿下的事,李大人略略对我说了一些。朵儿,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是么?有你如些挂念,他在天之灵也安息了。”
扎木术举目而眺,目光幽远。他径自苦笑起来:“可是活着的人远不及死去的人幸福。我是真羡慕他啊,他贵为一国皇子,又有你心心念念待他。而我,不过是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而已。”
朵儿心下一紧:“阿哥。”
第465章:音讯杳然()
朵儿心下一紧:“阿哥。”
扎木术转面向她:“你我初见之时,你对我舍身相护,便是因为我长得与他太相似了,对么?”
朵儿只得点点头。扎木术又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来:“可我,可我却对你……”
扎木术顿住了,蓦地站起来:“风越来越大,妹妹还是回屋吧。”
他扭头便走:“阿哥送你回屋去。”
朵儿忙起身来,趋步跟上:“阿哥………”
扎木术的脚步却愈迈愈急……
春日晴好。
雪雁抚着古琴的弦,蓦地想起那个赠弦的温润少年来。一曲便从指间轻逸而出,琴音凛凛缈缈,忽近忽远,欲说还休。犹如沾了薄霜的蝴蝶,旋在花枝头,轻轻的拍打着羽翅,去留难定。
“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梅花仍犹在,雪海何处寻……”
这一曲,她有多久没有弹过了?那个花下持剑而舞的少年,今何在?是否一人一驼独行于漠漠黄沙之上,横笛而奏?是否还会想起,那个与他有过婚约的女子……
“姐姐。”一曲终,朵儿不知何时立在身后。“是‘香雪海’,姐姐入逻些城多年也不曾奏过此曲,姐姐在想政哥哥么?”
青葱十指移离琴弦,她牵了牵嘴角:“扎木术回城里去了?”
“三年不打仗,只差他守城防,他可是闷得不行了。”朵儿笑了笑,走近琴案,指尖轻扫在琴弦上:“姐姐,政哥哥离开逻些有三年多了吧?我这心里,也想他了呢。姐姐,政哥哥会想我们么?你说他还会回来么?”
她嘴角牵了牵,挤出一丝笑来:“也许吧。”
朵儿又轻叹:“他若想咱们,为何不回来看看咱们呢?不回来也罢了,可为何连一个音讯都不捎回来?”
雪雁举目看向窗外,远山还是白皑皑一片,积雪似乎千年不化。她心中默默,政哥哥,一别经年,你却音讯杳然。你是要断了自个的念想,还是要断了雁儿的念想?
见她沉默,朵儿又道:“姐姐,听闻尺尊大妃身染时疾,缠绵病榻多时了。”
她一愣:“何时之事?”
“姐姐殿内怎的总不留一个侍候的人?”朵儿为她换了杯热茶:“我也只是近日听得殿外的侍女议论,才得知此事的。”
“那勒托曼可曾有到城里去看望过她?”
朵儿嘴角扯出一抹讥诮:“自古人走茶凉,她好容易才摆脱了尺尊的控制,岂有再送上门之理?这尺尊平日就不得人心,现下更是失势,赞普又在和契丹使者谈两国修订盟约之事,谁顾得上她呢?说到底,也是她自个活该。若不是她,姐姐就不会失去孩子,更不会……”朵儿惊觉失言,忙打住。
想起尺尊昔日令人寒心的作为,雪雁心下不由得一声叹息,她举目向朵儿:“你有多久没回逻些城看望过扎木术的阿玛了?她既把你收为干女儿,你自然得尽孝。”
朵儿低首:“自上月那一回,便再没去过了。”
她轻叹:“你是怕见她吧?”
朵儿声如蚊蚋:“谁?”
“扎木术的妻子。”
“怕她做什么?”朵儿脸一红,心虚道:“我只是,只是……”
雪雁心内轻叹,伸手去握了握她的手:“魏王已故去三年,能忘就忘了吧。这三年来,扎木术对你的好早超出了兄妹情份了,连旁人都能感觉到,偏你就不知不觉么?”
朵儿扯出一抹苦笑:“姐姐说什么呢,我与他,不过是兄妹情份罢了。”
“兄妹情份?也不过是能骗骗你们自已罢了。”雪雁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扎木术虽不见得喜欢他的妻子,可他重情重义,也决不会为你离弃他的妻子。这一点,你恐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朵儿心内陡地一惊:“姐姐到底想说什么?”
雪雁凝着朵儿的脸:“姐姐想说,你今年也十九了吧?老大不小了,早该婚配了。”
朵儿听得心一紧:“姐姐要把我嫁给谁?”
“若姐姐把你许给扎木术做侧室,你可愿意?”
朵儿急道:“姐姐不可!”
雪雁无奈道:“为何?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他的一点位置么?还是你不愿意委身给他做侧室?”
“姐姐,我……”
“既便她愿意,我也不会娶她的!”
朵儿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把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