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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泪点头:“政哥哥会教他们练剑、骑马、弹琴,对么?”
杨政道心下的痛楚更甚:“会,还会教他们怎样才能讨女孩子的欢心……”
她不禁笑了起来:“可不能把他们教坏了……”
“不教坏,只教他们莫要错过人生所爱。”
她闻言,心内酸痛不已,竟再说不上一句话来。
杨政道忽问道:“出事之前,有谁来过你的帐?”
她不解其意,只道:“能来我帐里的也不过是勒托曼一人。勒托曼向来与我交好,她在出事前几日才来了一回。怎么了?”
杨政道蹙眉:“她那日可有异常举动?”
“也没什么异常举动。”她回忆着,不解道:“她只在与我说话时,见我面色有恙,不经意握了下我的手腕罢了,政哥哥为何有此一问?”
杨政道脸色微变:“她是楼兰人吧?”
“是。”
杨政道看着她的脸,缓声道:“楼兰人精通医术,善于用毒。”
她疑道:“政哥哥是怀疑勒托曼?”
杨政道点点头,正色道:“我昔日游历西域各国,也曾在楼兰停留过。十个楼兰人中就有八个会医术。若我猜测不错,勒托曼应该不但懂医术,而且还精。她握你的手腕时,已为你把了脉,可她并没有告诉你,你有了身子。”
她急道:“可勒托曼并不懂医术。何况,她性子温良,又素与我交好,她怎会蓄意害我?”
他盯着她的脸,叹气道:“我知道你从不愿意面对人性黑暗的一面,你总把别人想得太好。可是雁儿,这个世上总是有些东西是我们不得不去面对的。例如,真相的残忍。”
她听得心下大惊,可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事实!她如何能相信,温婉娴静,楚楚可怜,口口声声叫着“姐姐”的勒托曼,一壁与她交好,一壁又设计陷害于她?人心,竟能如此可怖么?
第557章:本王对你的亏欠()
她脸色越来越苍白,无力道:“政哥哥,若真是她,我该怎么做?我……”
杨政道看着她失了血色的脸,心里的痛楚愈演愈烈,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本是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一个女子,现在却不得不去面对她本不该面对的一切!
痛何所痛?悔何所悔?
他紧了紧掌心,一字一字道:“你在长安曾答应我什么?”
在长安,她曾答应他,要好好保护自已。若遇上伤害自已的敌人,一定要用手中的首对付,绝无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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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醒了?”
一日清晨,雪雁从梦中醒来,朵儿守在榻前:“姐姐,赞普来过两回了,可姐姐还在睡,赞普不让叫醒您。”
雪雁翻身下榻:“他可有话留下?”
“他倒没留下什么话,可他的脸色不太好,许是查出什么了,急于对姐姐说呢。”朵儿上前细细为她梳洗:“今日日光晴好,用过早点我陪姐姐出帐外晒晒日光吧。姐姐在榻上躺了半月,也应该出去透透气了。”
她点点头,看一眼铜境里的自已,眼圈发青,唇色苍白,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她由朵儿扶着,慢慢走出帐外,清晨的光线柔和温暖,侍女们搬出椅子,她靠在椅子上愣愣看着远处啃着青草的马儿发呆。忽想起“玉玲珑”的伤势来:“‘玉玲珑’的伤怎么样了?”
朵儿欲言又止:“说来姐姐可别要伤心……。”
她心一紧:“它还没好全么?”
朵儿低叹道:“姐姐有所不知,那日姐姐被‘玉玲珑’颠得把孩子都流掉了,人又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赞普气得发了疯一般,亲手把‘玉玲珑’处决了……”
她心下哀恸!本应是人的罪,却让马儿去承受了!她用衣袖拭了拭眼角:“后来呢?”
“后来,赞普又亲手把它埋了。等姐姐身子好全了,朵儿陪你去看看它。”
她点点头,不再说话。日头向西移得很慢,光线斜斜打在人的身上,在两人身后投下长长的黑影。原来人即使迎着阳光,也是会有黑影的。她目光幽远,声音飘渺:“若上苍怜悯,让我再诞下孩子,我只愿他快快活活地在这片草地上骑马嬉戏,快快乐乐的长大,不去争什么,也不去图什么。”
朵儿心下微酸,想起松赞干布的千叮万嘱,便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松赞干布是对的,她的雪雁姐姐再不能承受多一重打击了。
“文成。”松赞干布远远走来,温和道:“出来晒晒日头身子会好得快一些。”朵儿轻轻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她扯出一丝笑来:“赞普怎么得空过来了?今儿王帐那边的政事办妥了?”
松赞干布答非所问:“你总能为他不顾一切。在吐谷浑如是,现下又如是。”
她淡淡道:“赞普想说什么?”
松赞干布脸色微愠:“他与拉姆之间,嫁或娶,完全是他们之间的事,不是么?可你却……”
她举目向他:“你把气都撒在‘玉玲珑’身上了。”
松赞干布背过身去,负手而立,声音变得渺远:“他之于你,就如此重要么?”
她无言以对。
见她沉默,他转首叹气道:“尺尊与恭顿勾结的罪证已查实,你来逻些城的途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二人所为。他们两人,一个是在蓄意破坏两国联姻,一个是为固宠。可无论是那一条,对于渴望和平的吐国来说,都是死罪。”
他盯着她的脸,满眼疼惜:“这些,其实你心里早已清明,对么?可是,为何你进城后也没有提及半句?你所受的苦,都是本王对你的亏欠。”
第558章:她会愿意下嫁的()
“恭顿已被处决,尺尊……”他顿了下:“尺尊被本王软禁在她的帐内,等候发落。本王此番前来,便是要问问你的意见,该如何处决她。”
在和亲途中的一切是他们所为,那入城之后的桩桩件件呢?又是谁人所为?她在心底重重一叹:“该怎么处决,赞普心中不是有答案了么?便按你心中所想行事吧。”
松赞干布微微动容:“雁儿,对不起。是本王亏欠你与孩子了。”
她心念一转,轻道:“我要见她一面。”
松赞干布点头:“本王已把她软禁,待你身子好全了,你便去她帐里走一趟吧。”
他说着,从后面俯下身来,情难自禁的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似叹似伤:“你何时才能给本王,一颗完整的心?”
她心下微颤,默然以对。
松赞干布又道:“再过二十日便是拉姆出嫁的日子,她出嫁那日,你的身子应该也好全了。那日记住要打扮得漂亮一些,咱们一起好好送她出嫁。她可是本王唯一的亲妹妹。”
她心一紧:“你真的要把拉姆嫁给贡赞塔哈部族的小王子塔达斯?可知道,拉姆不但不喜欢他,甚至还厌恶他?”
松赞干布举目看向前方:“她身为皇族,这是她的责任。”
“可是,她愿意下嫁么?她会幸福么?”
松赞干布似笑非笑,一字一字道:“她会愿意下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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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把一碗黑糊糊的汤药置在几案上:“再过十日拉姆便要出嫁了。可听说,她被赞普软禁着,日日哭闹不止,吵着要见政哥哥。还威胁赞普说若要她下嫁塔达斯,她就自我了断,赞普只好命人把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怪可怜。”
雪雁照常把汤药一口喝尽,用娟帕拭了拭唇角:“她虽然承诺过若赛马输了亲事便由赞普为她作主,可她心里恋着政哥哥,怎会心甘情愿嫁与他人?何况是一个其貌不扬,她厌恶着的人。”
“自古女子的命运都不是自已能掌控的。”朵儿在她的身侧坐下,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姐姐的气色总算慢慢恢复过来了,也不枉赞普与政哥哥从雪山上艰难的寻着猎物给姐姐补身子。这几日政哥哥来过么?”
她随手翻了翻案前的医理古籍,点头道:“前几日倒来过几回,这几日也不知怎的,也不见他的面。”
朵儿随口道:“看着姐姐的身子日渐好起来,政哥哥想来也是高兴的。”
朵儿的声音渐次低下去:“姐姐……”
朵儿从衣袖里慢慢抽出一纸信笺,递与她:“姐姐,这是政哥哥留给姐姐的。”
她疑惑的接过:“这是什么?”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纵使情深,奈何缘浅!雁儿,我曾说过,既然不能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