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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朵儿这么一说,她不禁想起那吐蕃男子刚才的话来:“是应该起行了,都在此休歇好几日了。”
“姐姐,您的手?”朵儿反执她的手惊道:“您的手怎么那么脏?”
她抽出娟帕用力拭擦了几下:“刚才爬树弄的。”
“爬树?”朵儿不可置信的低叫道:“姐姐如今贵为一国公主,怎么还像儿时一样爬树?要让人看见了还得了?”
回到屋内,雪雁便向她絮絮的讲起事情的原委。
朵儿边用早已备下的热水为她细细擦拭着手,边笑说:“姐姐与那个吐蕃人可真是有缘呢。在长安城遇上,是他救了姐姐。想不到,在这离长安一千多里的地方,他又救了姐姐。”
“你就别打趣我了。”雪雁侧身倚在床榻边上:“不过,今晚可真多亏了他,要不我肯定回不来了。”
“姐姐你不觉得那公子很眼熟么?”朵儿侧头想了想:“还记得任城城外去‘长鸣山’途中遇上的那个吐蕃人么?他还赠过一张雪狐皮子给姐姐的,还记得么?那个人倒是和他有几分相似。”
经朵儿这一提醒,她也想起来了,这哪只是几分相似?根本就是同一个人,难怪在长安遇上他时便觉似曾相识呢!
“想来他们却是同一人。”她肯定的说,可又忍不住困惑:“他今晚明明跟我说他是个商人,可那次在‘长鸣山’巧遇他时,他的着装与侍从们看着可都不似商队。真是令人费解!”
朵儿听得一惊:“那他没有认出您来吧?”
她指指自已的脸,无辜的说:“你把我的脸弄成那样,他怎么会认得出我来呢?就算是爹爹与娘亲来了,也未必认得出。”
朵儿才放下心来:“认不出就好。我看他根本是身份可疑,形迹可疑。哪有那么胆大,又武艺高强的商人呢。”
“好了,别疑神疑鬼的了。总归是萍水相逢,以后可是没有机会再遇着了。”雪雁自顾自的说着,心下竟生出隐隐的失落来。她可是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在“长鸣山”途中那一次相遇,他仿佛是跟她说起过他的名字。可她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两次以身相救。不知自已此去吐蕃,是否会再重遇他呢?
转念一想,又不禁笑自已的痴念,吐蕃那么大,茫茫人海,她又该何处寻他?
回过神来时,却发现朵儿正拿眼“不怀好意”的瞅着她:“姐姐难道还想与他相遇?姐姐该不会是……有那么一点……一点点喜欢上他了吧?他的身姿气节与政哥哥倒有几分相像。也难怪姐姐……”
第281章:赴宴()
她气极了,一个软枕打在朵儿头上:“死丫头,叫你乱说!赶明儿让我再遇着他,我就把你许配给他得了!”
朵儿嘻嘻的笑着:“只怕他是看不上我,只是看上姐姐您了!”
“坏丫头!”雪雁气嗔道:“身为女子,也不知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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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刚过,李道宗便来叩门禀道:“公主殿下,可用完早点了?”
她们因睡得晚,还懒在床榻上:“辇队就要起行了么?”
李道宗在门外恭声道:“公主殿下,臣特来禀明殿下,行程又要改动了。”
她略感意外,披衣起身来,行至门边:“怎么了?不是计划好今儿起行的么?”
“本来臣也下了令,是今日起行的。可天刚亮,吐谷浑王以王妃(阙氏)弘化公主的名义遣使送来了一封礼贴,说要迎您进宫聚聚。”
她闻言,想起了杨政道的死,想起昨晚那吐蕃男子的一番言语,心下不禁几分抗拒:“不能婉辞了么?我们还得赶路呢?”
李道宗在门外沉吟道:“虽然吐谷浑近年来有意与大唐交恶,可他们的阙氏弘化公主却是我们大唐的公主。在名义上是殿下的皇姐,您的长辈。您路过此境,本应亲自前去拜见才合乎礼数的。”
“可微臣担心您的安危,因而也不作这个打算。可没想到,她给您送礼贴来了,说要设宴款待于你,若你婉拒,似乎不太合礼数了,也损了大唐的颜面啊。”
她心内轻叹,说:“那一切听凭郡王你的安排吧!”
“那该如何回这贴子?”
她想了想:“雅意难却,愿前往之。”
“那老臣告退了!”
待李道宗的脚步走远了,朵儿才担忧道:“姐姐,我们真要进吐谷浑的皇宫么?那吐谷浑王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这一去,恐怕……”
雪雁坐在妆台上,抚着杨政道留下的那管横笛,叹道:“我何尝不知其中险境?可弘化姐姐相请,我这个作妹妹的却是不便相拒。弘化姐姐远嫁吐谷浑已数年,也不曾回得大唐一次,想来她也是挂念故土,才会想着与我一聚的。我要是让她数载来的念想都落了空,可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其实驿站离吐谷浑的皇宫并不远,也就几十里的平原草地之隔。
响午时分,李道宗便安排雪雁携同朵儿,前往吐谷浑境内。为了不引起吐谷浑人的误会,李道宗把大部份的军士、侍女们都留在驿站里。
又让恭顿带着一队军士前往离吐谷浑皇帐二里外的小山谷扎守,以作紧急支援。身经百战的李道宗安排得当,雪雁的心才稍稍定下前行。
可令她不解的是,他竟安排了那个年迈得头发胡子皆已花白的老管事一同随行。朵儿为此也念叨过好几回,可李道宗却说“臣此番安排,自有臣的用意,殿下请宽心吧!”
她便不再相疑,难道连自已的亲生父亲也信不过么?
日头西沉,暮色渐浓。
吐谷浑的营账内外都点燃了火盆火把,照得大地一片通明。在雪雁看来,那皇宫倒不如说是皇帐更为恰当。
吐谷浑人也是游牧民族,住处皆以营帐为主。连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例外。
雪雁一行行至皇帐,五十上下,中等身材,略显肥胖的吐谷浑可汗早已率众臣于皇帐外等候,一见雪雁的辇驾,便齐齐行了跪拜大礼:“吐谷浑可汗诺曷钵恭迎大唐公主殿下!”
雪雁让众人平身,也躬身回了一礼:“文成见过大汗!”
可那诺曷钵大汗尚没有开口,却是立在他身边约三十上下,目光凌厉,精明强势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公主殿下可是客气了!我等也算大唐朝的臣民,怎敢受公主殿下如此大礼?”
第282章:吐谷浑可汗()
面上尽是不屑之色,一看便是个难驭的主。此人竟敢在诺曷钵面前造次,看来在吐谷浑的地位也不低。雪雁便看向他,含笑道:“不知阁下是?”
那男子闻言,头一扬,一手按在身侧的佩刀柄上,扬声道:“我乃可汗帐下大将达达吉。格真,公主殿下有礼了!”说话间,他的头高高扬着,脸上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
雪雁心下气极,却只是耐着性子,向他欠了欠身笑说:“原来是格真将军,文成有礼了!”
那格真也不回礼,只是不屑的冷哼了声。对于他的放肆与傲慢,雪雁也不与他作计较,只是另有深意的看着那一言不发的诺曷钵大汗。
那诺曷钵大汗被她盯了一会,终于怯怯的扯了扯那格真的衣袍,轻声叫道:“格真!”
那格真才极不情愿的躬身还了一礼。吐谷浑王软弱,将凌于主上,难怪吐谷浑会与大唐交恶。看来问题出在这个格真身上。说不定杨政道的死,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一层,雪雁暗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是带笑说:“同是大唐臣民,格真将军就不必客气了。”
接着,那诺曷钵满脸堆笑的朝她一行人作礼道:“公主殿下,请进帐内吧!臣下备了些薄酒,殿下若不嫌弃,就免强的用一点吧!”
她点点头,举步而进。
浅金帐幔拽地而下,金檀焚香,龙坛吐蕊,酒香肉靡。皇帐内架构简单,却也奢华靡丽,显然是新妆而成的。
珍馐百味皆阵于案,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
雪雁落座于主座之上,目光向下两侧席位巡了几回,也不曾见得席位上有一位女眷在。遂向那可汗道:“大汗,如何不见阙氏?文成可是想念弘化姐姐了。”
那诺曷钵可汗迟疑着:“殿下,实不相瞒,夫人身子欠佳,平日里又不喜参加此等宴会,此时正在后帐内诵经念佛呢。”
说着,瞟了眼身侧的格真,又道:“夫人的意思是,请公主殿下到后帐内一聚,也好说说女儿家的体已话,不知殿下可否移驾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