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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这可是我烤的。”
“是吗，好棒！”甘瑗尝了一口鱼肉，立刻赞许点头，“真得很不错。”
“那当然！”小家伙一脸自信，“不说我是谁儿子。”
她失笑，“那当然，你可以继承了妈咪我优良的基因呢！”
嘴里说着，她的视线却是不自由主地看向皇甫玦。
对面，男人也在笑——只有他最明白，小家伙这一句，真正指得是谁。
皇甫玦将烤好的鱼装进盘子端到桌边，三人就围桌而坐，边吃边聊，甘棠好奇地追问起皇甫玦向谁学习烤鱼，皇甫玦很自然地讲起外公、父亲，讲起与弟弟妹妹一起露营时的趣事……
“干一杯吧！”甘瑗取出买来的啤酒，拉开拉环，递一杯给皇甫玦，“为了……我能又到你的烤鱼。”
“妈咪以前吃过皇甫叔叔的烤鱼吗？”小家伙好奇地问。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甘瑗递一瓶果汁给他，“来，你也一起干一杯。”
小家伙接过杯子，“皇甫叔叔，干杯！”
“不！”甘瑗拦住他的手掌，“以后不许叫叔叔。”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是惊讶地转过脸。
“不叫叔叔？”甘棠抿抿小嘴，“那我……叫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要爸爸吗？”甘瑗微微垂下眼帘，“既然你这么喜欢皇甫叔叔，不如……就让他当你的……干爹，好不好？”
干爹？
皇甫玦挑了挑眉尖，旋即又扬起唇角——她一定是在试着让甘棠慢慢接受自己，又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这样说。
“小棠。”他目光温和地落在小家伙脸上，“你愿意让叔叔当你的爸爸吗？”
“我……我……”
小家伙语塞，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要改口，于他也是有些为难。
“要是你不愿意……”
“我愿意。”小家伙忙着说道，“不过……我……我叫不出来。”
明明那两个字，他在心中想过无数次要叫，可是现在，那两个字却像是哽在喉咙。
“不急！”皇甫玦看出他的为难，笑着揉揉他的头发，“不如……就从干爹开始吧？”
至少，已经比叔叔亲近一步。
……
……
早安
第364章 最珍贵的东西（）
五年多的父爱缺失，突然就让这孩子接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循序渐近的道理皇甫玦当然懂得。
小家伙想了想，小嘴蠕动一下，又轻轻咳嗽一声。
“那……我就叫你……爹地吧！”
其实在心里，小家伙早已经认可皇甫玦这个父亲，只是骄傲如他，却依旧不肯这样轻易改口。
他早已经做过决定，要等皇甫玦和妈妈结婚的时候，他再正式改口。
猜出几分他的心思，皇甫玦轻扬唇角，人就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将他拥到怀里。
“叫我。”
小家伙很轻地开口。
“爹地。”
不高的声音，稚嫩的童音，却让两个大人都是心头一阵柔软。
合臂拥他入怀，皇甫玦紧紧将那小小的身子拢在怀里。
“乖！”
小家伙靠在他的头侧，尽情地享受着父亲的温暖，甘瑗注视着父子二人的身影，缓缓地抿紧嘴唇。
远处，有绿色的萤光掠过河面，在河边的草地上升起。
“萤火虫！”甘棠低呼出声，手抬起来指向河道的方向，“爹地、妈咪快看，真得有萤火虫！”
二个人顺着他指的方向转过脸，果然看到河岸上，有萤火虫飞起，一只、两只……越来越多。
小家伙兴奋地跑过去，追逐着那些发光的小东西，皇甫玦和甘瑗忙着追过来。
皇甫玦伸出手掌，帮他捉住一只萤火虫，用手掌拢着送到他面前。
“给！”
“谢谢爹地！”
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东西接到掌心，看着他在手上忽明忽暗，甘棠轻轻扬手，将他放走。
“小心！”
皇甫玦以为他是不小心放走，起身想要帮他捉回来。
“不用了，我是故意放它走的。”小家伙拉住他的胳膊，扬着脸，注视着那只小东西飞远，“书上说，萤火虫成虫最多只能活一个星期，把它留下它会死掉的，放了它明年才会有更多的萤火虫。”
皇甫玦扬唇，手就伸过来扶住他的小小肩膀。
“没错，相信，他很快会找到自己的伴侣，然后生下许多萤火虫小宝宝，等明年，我们再来看他的孩子。”
“恩！”
小家伙笑着点头。
明年？
甘瑗心头一酸，眼中，那些发光的小生物渐渐地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光圈。
这功夫，皇甫玦抱着小家伙在草地上席地而坐，甘棠就向他再次追问起那个关于龙的故事，皇甫玦就讲起故事更多的细节。
“……他离开是因为他知道，留下来只会给妻子和孩子带来伤害，那些村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只有他离开，她们才能平安。”
“龙不是很强大吗？”
“没错，但是，再强大也有弱点……”皇甫玦轻抚着他软软的头发，“他的妻儿就是他的弱点，村民就是抓住这个弱点，才能把他赶走，夺走他的宝藏。”
小家伙抿抿小嘴，“龙好可怜。”
“不。”皇甫玦笑起来，“他虽然离开，却得到最珍贵的东西。”
“是什么？”
“爱。”
小家伙想了想，片刻笑着点头。
“我明白了。”
第365章 你是女人（）
靠在皇甫玦的胸口，听着男人的心跳声，他心中那一点小小的介蒂也渐渐地冰消雪融。
爸爸这么爱他，这么爱妈妈，当初他离开他们，一定也有他的苦衷，就像那条龙。
想到这里，他伸过小胳膊，拥住男人的腰身。
他的手臂还太小太短，短得抱不过父亲的腰，可是心中却满是安宁。
听着虫鸣和父亲的心跳声，他渐渐地闭上眼睛，进入香甜的梦。
见状，甘瑗站起身，帮小家伙铺好房车上的小床。
“抱他上来吧！”
皇甫玦轻应一声，小心地将小家伙抱上车，放到小床上，她就帮他脱掉鞋袜，拉开薄被，又拿过一只枕头护到床侧以防他不小心掉落。
二个人同时注视小家伙片刻，皇甫玦就弯下身来轻轻吻吻他的脸，伸手牵住她的手掌，和甘瑗一起下车。
重新回到篝火边，皇甫玦将新鲜的鱼肉放上烤架，火焰滋滋地烤着鱼肉，他就环视一眼四周。
“这种感觉，好像六年前。”
六年前，他们因为雪崩困在阿尔卑斯山的滑道下。
那时是白天，不过满月白雪就如今天这耀阳的月光，他也曾经帮她烤过鱼。
“是啊！”甘瑗端过自己的杯子，喝了口酒，“很像，只是……鱼有点多。”
他就轻笑出声。
那天没有工具，他废尽力气破开冰面，一个多小时却只抓到一条鱼，当然与今天没得比。
甘瑗转过脸，看着他，“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男人点头。
“那天，你为什么要把鱼让给我？”
当时，他们与外界失去联络，谁也不敢肯定，多久会等来救援。
多留一点热量，就意味着能多活一会儿，虽然只是一条鱼，却意味着更多生存的机会。
那天是他们初次见面，素昧平生，他没有理由让给她的。
皇甫玦将烤好的鱼递到她面前，“因为，你是女人。”
她接过鱼，轻轻挑起眉尖。
“仅此而已？”
将叉子递到她手里，皇甫玦顺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长发理到耳后。
“还有……”
注视着她的脸，他的思绪仿佛重新回到满目白雪的山谷。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穿着一套火红色的滑雪装，从他身边擦身掠过雪道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团火焰。
那是阿尔卑斯山上最难的滑道，就算是资深玩家也不敢轻易挑战，却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足够清静。
每次，他都可以独享那一份宁静，可是那一天，有人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刚刚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影冲过来，从他身侧张扬掠过。
那个人就是甘瑗，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她就这样剽悍地闯进他的世界，如一团火焰在雪滑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也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或者是因为好奇，或者是因为骨子里的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