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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依靠陛下能让四方贤士投奔而来,乃至渐渐壮大势力。”
“袁绍刘表,表面顺从朝廷却因董卓之事暗自敌对陛下,然而又担心与陛下为敌是为反贼,于是进退维谷,父亲才能得有机会。”
“不然以袁绍之能,不会在官渡举棋不定,以刘表之能,不会在盟主与陛下之间观望不动,若非陛下坐镇,父亲不会有如今。”
汉帝叹息道,“丞相当真谬赞,朕不通军务,若不依靠丞相,朕无法如目下这般稳坐宫中。”
“虽然时常惧怕丞相专权,常人皆以为朕恨不得手刃丞相,但若真要杀害丞相,朕不能做出。”
婉柔十分惊讶,“为何?”
那时候明明是汉帝要杀父亲,才弄出那么多事情出来。
汉帝微笑说道,“朕既然为皇帝,何事乃是最为希望?”
不等婉柔回答,汉帝继续说道,“朕之国土能完整无缺,朕之子民能安稳度日。”
又站起身来,走到池边,看着水里的游鱼。
“因此朕必须有丞相这般之人,替没有兵力不懂行军之朕来统一国土,如此子民才会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
“朕时常惧怕想起丞相去世之时,惧怕那时各地为争权又复循群雄割据之态,战火四方,庶民死伤奔逃,与之相比,朕之私欲又何足挂齿?”
婉柔心里一阵绞痛,“陛下如此仁慈,百姓之福,天下之福。”
汉帝回头,带着尴尬得笑容看着婉柔。
“仁慈?利用无辜之幼女来夺回权力,害人骨肉分离,差点使父杀女,此等做法尚能唤做仁慈?”
婉柔听了汉帝的话,心里纠结无法应答。
一边的宦官听到了传话的附耳通报,转而小声告诉汉帝,“陛下,尚书令求见。”
汉帝说道,“如此,婉柔与朕去见。”
荀彧看到汉帝来了,连忙拜伏在地,“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汉帝说道,“尚书令平身。”
荀彧看到婉柔,也拱手说道,“原来丞相爱女亦在,听闻婉柔公主随丞相在邺城,不想在此能相见。”
婉柔欠身答礼,“尚书令大人万福,只是父亲派婉柔来向陛下封王庆贺,于是暂时停留至此。”
虽然语气平常,心里却很是惊讶,难怪自从回到邺城,就是没看到荀彧。
为什么不随着父亲去邺城而要待在皇帝身边?但现在的情况,婉柔不好开口再说其他。
荀彧对汉帝说道,“陛下,蝗灾还未完全平息,多地仍有饥民,微臣觉得应当开放国库救济庶民。”
又继续说道,“如今国之财富为官员奸商奢享,庶民却生存艰难,此乃亡国之兆,望陛下明断。”
汉帝皱眉点头,“尚书令所言十分有理,便由尚书令安排赈灾济民事宜,如若发现奸吏私下中饱,当就地正法。”
荀彧立刻遵旨,汉帝旁边的婉柔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婉柔可与尚书令同行否?”
汉帝有些疑惑道,“婉柔便不需回邺城邪?”
婉柔摇头道,“并非急事,回到邺城也颇为无趣。”
汉帝眉开眼笑,“尚书令,有人非要跟随于你,如何?”
荀彧敬拜道,“陛下若同意,微臣自当应允。”
婉柔换了轻便的衣服,随着荀彧坐上马车,去下达皇帝的圣旨。
婉柔与荀彧面对而坐,看到荀彧习如平常,让婉柔更加疑惑。
说道,“尚书令大人,婉柔有一事不解。”
荀彧应道,“公主可明言之。”
婉柔问道,“父亲与众多官员都已进驻邺城,为何尚书令大人不跟随而去?”
荀彧微笑道,“原来是这般疑惑,下官一直陪同陛下身边,陛下未走,下官如何能走?”
婉柔十分惊讶,说道,“可可尚书令大人岂非父亲最为重要之谋士邪?婉柔听闻父亲曾把大人比作张良,而大人也一直为父亲运筹帷幄掌控大局。”
荀彧点头道,“诚然如此,虽然下官身在曹营,但一直为汉臣,相助丞相亦是为让丞相助陛下平抚天下铲灭异端。”
叹气一口,“如今丞相离陛下而去,功高震主,当初忠恳已渐渐褪色,下官虽然痛心但却无法离开陛下。”
婉柔心情复杂,“尚书令大人,父亲本是”嗫嚅难言。
荀彧微笑道,“公主不必心乱,功高自满本是人之常情,下官初衷本是辅佐丞相行王道,为陛下社稷尽忠效劳。”
“丞相当初遇见陛下,的确尽到人臣礼仪,凡事也亲启陛下商量决断,然而人心会变,丞相已不是当初之丞相,只有荀彧故步自封不识常情。”
荀彧说完,又轻声叹气一口。
婉柔静静地听完荀彧的话,不知道回答什么,或者说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
一直说父亲不会有异心,其实只是在自欺欺人维护偏袒罢了。
第90章 初心遥远早已忘,封位国公欲进言()
到了,荀彧宣读了诏书,“奉天命承火德之运皇帝,诏曰:令各州开库散播钱粮赈济灾民,通告天下免税一年,即往,钦哉。”
少府立刻接旨操办,荀彧对婉柔说道,“下官这便要回府,灾地治理还需耗费时间,便不能再陪伴公主,公主当早日回到丞相身边,以免丞相挂心。”
说着,荀彧骑上了马,把马车留给了婉柔。
婉柔看到荀彧的马开始走动,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起来。
“文若大人!父亲即使真能建国,文若大人亦是功劳最高,为何仍要离父亲而去?”
荀彧停下马,“辅佐丞相至此,人皆道下官乃功之最也。”
“然而既不趁此时获万世荣耀,当初亦不有所保留使丞相失势,直到社稷倾危才言己为汉臣,此智者愚者皆不为也。”
“然而荀彧这般迂腐无法变通,只好继续守在陛下身边,尽人臣之忠。”
“还请公主转告丞相,莫要忘记当初心中志向。”
说完,荀彧策马就走了。
婉柔呆呆地看着荀彧的背影慢慢消失,自始至终都再没有说出过一句话。
回到了邺城,婉柔心里仍旧难过,整日闭门不出。
已经是冬十月的时候,婉柔还是闷闷不乐,忽然门口有传令到,说曹操想要见婉柔。
曹操的居所,婉柔拜见。“孩儿见过父亲。”
曹操看到了婉柔,很高兴,让人给婉柔安坐。
婉柔坐下说道,“不知父亲召唤孩儿有何事?”
曹操语重心长说道,“你尚不自知,以往几乎每日来向孤问安,但你此番回来,孤一月未曾见过你,亦未听闻你之消息,担心你有不顺,于是便欲相见。”
婉柔站起,欠身行礼,“劳烦父亲挂心,婉柔心中有不顺,守在家中并不愿出。”
婉柔又想起了荀彧最后的话,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
曹操倒了点酒,询问婉柔原因。
婉柔问得有点迫不及待,“父亲最初志向为何?”
酒杯停靠在嘴边,曹操猛地呆滞住了,转而又微笑着把酒喝了。
“为朝廷征讨四方平定乱党,身死之后,墓碑上刻‘汉故征西将军曹候之墓’可也。”
婉柔又问道,“父亲此意愿言过多次,然如今已为丞相,婉柔斗胆一问,最初意愿是否达成?”
曹操忽然一拍几案,站起身来。“当真放肆!”
婉柔赶紧拜伏在地,“孩儿知错,父亲息怒。”
曹操大声说道,“你之意思,现在孤得意之态已忘形骸?”
婉柔唯唯诺诺,“婉柔并非此意婉柔只是”
曹操质问道,“是否你到许昌之时陛下与你这般说法?”
婉柔颤颤巍巍说道,“也并非,是乃是”
曹操更大声说道,“谁人?!”
婉柔吓得赶紧说道,“婉柔在许昌曾随同尚书令为陛下下旨救灾,与尚书令闲聊之时,他便言还请父亲莫要忘记最初志向。”
曹操冷笑道,“果然果然已知孤意欲何为。”
走到婉柔的面前,把伏在地上的婉柔扶着坐了起来,也坐到她的身边。
婉柔说话似乎已经带着哭腔,“父父亲,当真要废汉自立为帝?”
曹操苦闷地笑着,“孤虽欲为帝,但孤不能做到”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婉柔询问原因,曹操屏退左右说道,“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基业已成,不能擅自做更改天地之事。”
“霍光、梁冀、董卓诸人废帝新立,无论为国为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