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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的样子。”
“说下去。”李显岳缓缓站直身体,挺起胸膛,这是他对别人表示赞赏时特有的姿态。
白从云眯了眯眼睛。
“以恶劣条件逼迫,作为动力,虽然猛烈,但是,一旦信心动摇,期望被打破,便会成为绝望,到时候,绝对会一溃千里,所以,”他顿了顿,像是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恰当,而后眼中泛起肯定,“我建议,以强对强,不需要避其锋芒,用锋芒冲击他的锋芒,直到他们自己显示出疲态,只要我大唐扛住了,到时候突兀自会兵败如山倒。”
“那样会死很多人。”镇武将军王独声音沉抑地道。
白从云知道这只是意见不同,王独并没有什么恶意,现在,就是相互之间发表自己的看法,于是看了看王独,道:“我是这么想的,不知道王将军有什么想法。”
王独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看晋王李显岳。
“末将以为,突兀人来势汹汹,如同从云所说,他们是为了不久将会到来的寒冬,正所谓狗急跳墙,他们这是自己想死还拉着我大唐北疆垫背,贸然和他们硬拼,定然会损耗我们的元气,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南边那些家伙们趁我们两败俱伤之时,再掺和一脚,那可就好看了。”
“现在已经是秋季,我大唐粮草充足,男儿们大可以陪他们玩玩,他们想和我们拼命,我们偏偏不理睬他,等到时间到了,他们自己会玩完,只要捱过这一阵,阿史那沁那个狗娘养的自顾不暇,自己就会滚蛋回家,到时候只要我们再整顿兵马,或许可以直接掀了他们。”
晋王李显岳看着他们的言论,却并没有说话,沉默不语,似乎等待着他们的继续分析。
“虽然我北唐强盛,粮草充足,但是,突兀人也并不弱,要想靠拖拖到他们自己垮掉,根本是不现实的,而且,正如你所说,南吴一直都对我大唐虎视眈眈,要是就这么拖下去,也对我大唐不利。”白从云并不认同王独的话。
“从云,你也看到了,突兀人就像发情的狼一样,我这么多年来,还是难得碰到过这么猛的情况,要是阿史那沁那家伙和我们死磕,南吴还是会坐收渔翁之利。”王独还是觉得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营帐内,其余的将领也纷纷加入了讨论,白从云和王独的见解具有鲜明特征与代表性,他们并没有提出第三种方法,所以都分别对双方表示支持,各有各的认同。
李显岳静静地看着、听着他们,一直都不言不语,他是主将,在丘镜山放手之后,决策都在他的手里,但是他可以听取讨论,也站在讨论的人之间,却不方便支持某一方,或者当场提出自己的看法,这会对其他人有所影响,达不到发挥见解的目的,所以,他不会表示任何的东西,只会将决策摆在自己的心中。
他不作表态,而且双方各有各的道理,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决定性的结果,所以,当他觉得双方的理由与利弊都放得差不多的时候,举了举手。
白从云和王独最后道出了自己的见解之后,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却不等待他的表态,因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会作表态,只会作出部署,他们只需要接受部署就行了。
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具有独裁色彩,因为,当相互讨论的时候,就像之前,他会给予完全的空间,并且每个人,哪怕听起来有些荒谬的言论他都会听取,接下来的结果,即部署,是他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会考虑到大局。
他看了看营帐门口,道:“进来吧。”
进来的,是接受命令,带着大部分府兵前来增援晋王李显岳的临近北疆的一府折冲都尉,他看了看营帐内的那些将军,神色正常,他的品阶很高,完全可以在营帐里面平静说话。
他抱了抱拳,道:“殿下,阿史那沁的两万多兵马在东面现身了,距离您的部署并不太远,看来您的预料不错,他想要正面对着我们猛攻,两翼却迂回包抄过来,歼灭我们,其心很大,但是……”
他蹙起了眉头。
“但是什么?”李显岳缓缓开口道。
“但是他西面的那数万兵马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显岳沉默着,似乎思考了一下,随后道:“我知道了。”
那名折冲都尉抱拳告辞,如同营帐内的那些将军们一样,他只需要等待晋王殿下的命令与部署,不需要多加催促,或者有着太多的心思。
“殿下,阿史那沁用兵诡谲,善于出其不意,而且来去如风,像是闪电,那数万突兀人消失无踪,必须要小心提防。”白从云抱拳道。
李显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他看着地形模型,又提出了当下另外几个最最紧要的问题之后,那些将领们鱼贯而出,互相示意,便回到了自己的部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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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战神不战神的,最虚了()
李显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凝视着那些模拟的沙土。
就这样过了很久。
直到外面的天色彻底、真的暗了下来,他才行走出营帐,没有带上任何的护卫,就这样一身戎装,腰畔挂着佩刀,穿过营地,不知道去往哪里。
时间到了。
琴音响了起来。
营地内,四面都是火光,就像是四处的点缀。
然而,他却并没有靠近那些光芒,而是循着琴音,去往那一片空旷阴暗的地方。
琴音有着非常特殊的气息,令人回味隽永,而他李显岳,听了许多年,百听不厌。
营地内,并不是只有管阔一个听琴的人,他也是,只是,他不能够每晚都去聆听伴随自己成长的那些音。
阿史那沁逼了过来,形势不容乐观,但是今夜,他却必须要让那古琴,还有弹琴的老人陪伴在自己的身旁。
就像这么多年的好多个夜晚一样。
关外的天空,放晴的时候,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很明晰,但是,一旦变得阴沉,布满阴霾,就会马上涌动起一种压抑与衰败的气氛。
李显岳很不喜欢这种气氛,然而有琴为伴,却能够有限地化解这种气氛。
高处的老人,与古琴,定格在那里,看不真切,就像是一团模模糊糊的阴影,他闭起眼睛,再度睁开,便感觉一切都很清晰亲切了。
老人苍老的手在琴弦上跳动,而他的面容,同样是布满了皱纹,看着他的脸,李显岳不禁有些叹息和感激。为了北唐,这一位,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的身形很高,但是,他来到高地下,便显得有点矮,然后他单膝跪地,就显得更加矮,确切来说是谦卑起来。
他是一朝皇子,是北唐百姓非常喜爱的北疆传奇将领,但是,在这个老人的面前,他非常心甘情愿地俯下身去,表示自己的尊敬,表示自己在对方面前的放低姿态。
“显岳拜见丘战神。”他恭恭敬敬道。
老人没有理睬他。
老人曾经对一个姓管的年轻人说过,当你做一件事情,并且没有另一件必做不可的事情来打断的话,那就先关注自己当下的事情,不要去想其他。
他自己当然先能够做到,哪怕过来的是一朝皇子,自己实质意义上的得意门生,也没有目前他手中的琴重要,这不是他有意的不尊重李显岳的皇子身份,而是一种先来后到的概念,弹琴在先,李显岳拜访在后,他知道李显岳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寻找自己,所以自然要先去弹琴。
这才是他今天夜晚的第一曲,一曲终了,还有两曲。
李显岳没有任何的不高兴,相反,他沉浸在琴音里,感觉特别高兴,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甚至嘴角都泛起了一丝微笑,就连阿史那沁的事情,都几乎要在他的心中融化。
他在皇宫中,最喜欢听琴,皇宫中的乐师技艺很高超,他的妹妹,北唐第一美人,广乐公主李惜芸的琴技也特别高超,所以他非常爱护这一个皇妹,但是,直到来到北疆,见到了传说中的北唐战神丘镜山,他才觉得,皇宫里的琴音,比起这里来,还不及百分之一,或许,皇宫里的琴音,并不是不动听,只是缺少了一种韵味,一种只有丘镜山才能够拥有的韵味,那种积淀的韵味,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有的。
丘镜山弹了三曲,而毕。
这里没有梁柱,自然没有什么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效果,但是,琴音却依稀在关外回荡,随着秋风越飘越远,也在晋王李显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