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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多是逃难自布兰卡西亚诸公国的老帐下户,以及新掠来的洛格领地农民,不干活,没饭吃,一家老小饿肚子,说不定还得遭受看押人员的鞭打;干活,获得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还得到柔黎部许诺,此次开挖河道完工,表现良好者即可脱离奴籍,稍差一些,也能够获得粮食赏赐,乃至钱币。
趋利避害,队伍中有熟悉柔黎汗部劳役法案的老帐下户,又亲眼看见过身边一个个邻居伙伴脱离奴籍,过上好日子,干活起来格外卖力。
这些人没有一技之长,没有被选拔进入步兵队伍,甚至耕种粮食的产量都没有其他人的多,不抓住这次机会,估计就没有什么好机会脱离奴籍了。
赫离鼻子一抽,呼吸一口气,闻到积雪、泥土混合的特殊味道,非腥非香,却让人格外舒适,气息中孕育着生机,一旦开挖河道,明年春天大规模播种,只要不是土地涸裂、河流尽干的大旱灾,黑马镇至斯帕丘陵的收成便有保障了。
“那些表现好的,要赏赐的,统统都赏下去,当着他们的面赏赐,让更多的人看见,如果有拖延误工,或者吃饭不干活的,皮鞭也要‘好好招呼’。。。。。。”赫离吩咐道,掠迁过来黑马镇的几万人口,肯定不可能人人都乖得像温顺的绵羊,例如那些曾经勾搭上贵族、骑士的村庄富翁。
拢住大部分,打击小部分,这是赫离对新掠领地、人口的方针!
“绿湖堡驻军仍然没有撤回?”
绿湖堡自从知道柔黎军杀向布兰卡西亚方向不是剿灭乱民盗匪,而是进攻洛格领地的,加大巡逻警戒力度,以伊蒙德骑士长为将,调集精锐骑兵屯防绿湖堡大湖泊一带,深怕开挖河道的柔黎部众瞬间一变,策马冲杀到绿湖堡城下。
赫离猜测绿湖堡领主伊诺雅、骑士长伊蒙德或许后悔不该答应柔黎部开挖河道,引水灌溉的,不过他们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准确来说,他们没有那个底气反悔,特别是在得知洛格领地、勒马堡领地军队皆败在柔黎铁蹄下,一旦反悔,势必给柔黎部找到一个发动战争的借口。
赫离脑海中不由浮现起初见伊诺雅时的场景,感叹不到两年时间,自己已是草原可汗,那个女马贼更为夸张,不,是离奇,摇身一变竟然成为绿湖堡领主。
“走,我们回家!”赫离挥鞭一甩,拨转马头,朝着王庭白马驿大营疾驰。
侍卫军单人多骑,持续赶路,一路西行,哪怕漫天风雪,只要道路仍通,马蹄不停,入莫顿河草原,过土讫水城,经妥儿川草原,赶在冬天尾巴前赶回白马驿大营。
云娜宫帐,身子有些倦乏的云娜侧躺在床上,迷糊眼睛,翻转身体,依稀感觉床边有人,人影重重叠叠的,和自己丈夫十分相似,不过云娜并没有多少惊喜,多少次她惊喜过,然后下意识伸手一抓,结果却是梦醒。
云娜微笑看着渐渐清晰的赫离人影,嘟囔:“真好看。。。。。。”
人影探手一扶,让云娜躺的更舒服一些,轻声道:“你更好看!”
闻言,云娜眼睛全睁,发现眼前人物给人的感觉很真实,不像是在梦中,随即看到人影接过努孜落递过来的铜碗。
“口渴了吗?”
“你。。。你。。。你,回来了?”惊喜的云娜欲起身,被赫离轻轻一按,只得乖乖躺下去。
“都快做阿妈的人,毛毛躁躁的!”赫离板起脸,然后把铜碗递到云娜的嘴边,喂她喝水,不知什么时候,识趣的努孜落已经退出帐外。
碗里的虽是清水,云娜喝起来却是甜津津的,比加了蜂蜜的水还要好喝,下意识摸摸腹部,心道:孩子,阿爸回来看你了。
关心言语尽在亲昵喂水,待到一碗水喝完,两人又倚靠温存一会,享受难得的两人世界。
“这座毡帐住得可还舒服?帐内的侍女、仆人还够用吗?用不用给你调几个煮食帐的,怀有身孕,难免胃口差些。。。。。。”赫离问道。
“不用,两个阿妈都给我准备了很多东西,仆人也增派过来十几个,我留下几个,其余的都打发走了,有努孜落姐姐陪着就够了,哈度真妹妹常常过来陪我。。。。。。古素禾姐姐也来过。。。。。。”云娜微微摇头道。
“木制宫帐已经完成几座,我已经吩咐人打扫清理,铺毯摆桌,过几天阿妈、你、古素禾都搬进去,那里住得更舒服,和土讫水城一样的。。。。。。”赫离安排道。
“哈度真妹妹呢?”
“她说木制宫帐太少,先留给敏敏。。。。。。”赫离刚说完,便发现云娜想要开口,猜到她要说些什么,佯装怒道:“不就一座木制宫帐,谁先谁后都不打紧的,你就替我先住进去,不对,还替肚子里的孩子先住,免得他出生后不习惯。。。。。。”
“嗯,那我先住进去呗。”云娜倚靠着赫离,又下意识抚摸腹部,感恩长生天赐予自己这么一个孩子。
先不管这个孩子有什么政治意义,仅从云娜个人而言,为心爱丈夫生下孩子,成为光荣的母亲,就是一件幸运之事,值得感激长生天的厚爱。
身处草原乱世,哪怕是部族贵女,作为联姻工具便是她们大多数人的结局,有多少人能为自己心爱之人生下孩子的?
第五百八十章:病重()
白马驿大营,晚冬碎雪夹风散落,在锡达断事官宫帐外,身冷不及心冷的希德丁总医师率领一众医师惶恐跪地,惴惴不安。
希德丁,这位受人尊敬的医师长者,不仅医术高超,名气显扬,身为医师帐的负责人,身份尊贵,列同大当户,谁能让他瑟瑟发抖跪在帐外雪地?
跪在断事官宫帐外,难不成是得罪锡达断事官,被断事官下令惩罚?
不应该,按照锡达断事官的性格,哪怕医师帐犯错,不至于让堂堂的总医师希德丁领着一众医师惶恐跪地,难不成是医死什么大人物?
毕竟不是年轻小伙,跪了许久的希德丁总医师感觉身体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空气寒冷刺激他的身体,巨大惊惧刺激他的心灵,两者交加,没有瘫地晕倒已经是非常难得的。
希德丁总医师察觉到一道人影走到跟前,下意识抬头一看,随即急忙把头压得更低,慌张行了一个大礼。
“快起来,回去吧,别冷坏了身体!”黛丽莎老夫人伸手拉托一把,要把希德丁总医师扶起来。
一双老眼瞬间湿润,希德丁总医师再次叩拜,却任然执着跪着,颇有跪到自己死去的一刻为止。
黛丽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嘀咕吩咐侍女回帐传讯。
不一会儿,侍女和侍卫军副千骑长吉姆一前一后出现在跪地的希德丁等一众医师跟前。
吉姆宣道:“大汗有令,跪地医师暂免罪责,回帐休息,然后寻找一切办法为锡达断事官医治。”
黛丽莎老夫人不待吉姆念完汗令,便开始扶跪地的希德丁总医师。
听到汗令的希德丁总医师这次倒没有拒绝,顺从黛丽莎老夫人,艰难哆嗦着起身,脸上是近乎凝冰融雪的两行热泪,上下牙齿磕碰道:“老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锡达大人。。。。。他说。。。。。。你们知道的。。。。。。”
锡达断事官得知云娜怀有身孕,奇雅孛圪一脉有后,精神奕奕好一段时间,从未有过的精神头,直到赫离返回白马驿大营的第二天,突然之间就昏倒。
这次昏倒不是小病小痛,也不是半天或者一个晚上就醒来的,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经过希德丁率领一众医师全力以赴抢救和山参的神奇功效,总算保住锡达,让他没有皈依长生天的怀抱。
不过,锡达身体的糟糕也被赫离、察乌卡、黛丽莎老夫人得知,一时怒火便发泄在“知情不报”的希德丁总医师身上。
可怜的希德丁总医师,竭尽所能保住锡达断事官的病情不再恶化后,转身就被赫离一脚踢到帐外雪地跪地思过。
“唉,我知道,我知道。。。。。。”黛丽莎老夫人扶了扶,无奈叹息道,对那位老哥哥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
“希德丁总医师,大汗吩咐我拿件披毯给你。。。。。。你别怪他。。。。。。”吉姆靠上来,手里递过去一件天鹅绒披风。
披在身上的天鹅绒舒服暖和,希德丁总医师鼻子一抽,拜伏在地,朝着锡达宫帐叩拜,心中既是后悔,又是感动。
帐内皮榻,醒过来的锡达断事官有些精神,看看守在床前的赫离、察乌卡,脸上露出欣慰之笑。
“犟老头,驴脾气,笑,笑,笑,身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