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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王璇的话说出口,而且非常明确拒绝,她也知道王璇一旦认定,是多么坚强的坚持己见,看样子今日是能巧成拙了!
不免轻轻叹息,自己一个好的谋划,王璇非但不领情,再说下去有可能不欢而散,于是笑道:“难得直馆至情至理,官家,就不要强求了。”
刘娥轻轻地提醒,赵恒也不傻,他们之间十余年的心意相通,彼此间举手投足都能明白对方用意。
王璇已经明确表态,正如刘娥的意思,联想到去年王璇坚持威虏军之战,可不是天威可以撼动的,只是王璇的拒绝让他很受伤。
抛开算计不说,单单让他娶了秦王幼女,算是极大地天恩,要知道秦王是开国王侯,太祖、太宗皇帝的胞弟,曾是内定的皇嗣,秦王女儿曾亦是皇子,换句话说是公主的身份。
虽说如今已降为皇家支系,屈尊为皇侄,但血统依然非常高贵,绝非远系末支可比。
刘娥见赵恒不言不语,神色间有淡淡的不满,眼看不太好,又轻松地说道:“官家,还记得蜀曲吗?”
赵恒脸色顿变,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还是襄王时。
一袭青衣的刘娥,一面击鼗一面说着鼓儿词,那清丽绝代的容颜,瞬间把他彻底征服,整整十余年的相恋,甚至连父皇的阻挠也无法击破。
王璇今日情景,如何不是自己当年,自己倒是成了父皇,想想那一幕幕,那一点不悦心情,也就化作无形。
“景家六姐,这会病的不轻吧?”刘娥见赵恒的脸色好多了,不免松了口气,又关切地问了王璇一句。
王璇又岂能看不出来,刘娥在帮助他,稳了稳心神说道:“从年后至今,遍访名医都不见效。”
刘娥也很上心,对赵恒说道:“官家,你看。”
赵恒的不悦是没有了,但他对王璇还是有芥蒂,一转念有了主意,问声说道:“既然娘子说了,那就让张太金去看看。”
王璇一怔,马上对刘娥投入感激的目光,张太金可是正七品上的翰林医官使啊!又判太医局事,是景家请都请不到的杏林国手,他不能不承下这份人情。
“如果连张太金也束手无策,那就解除婚约,朕的大臣不能等一病妇。”
王璇刚才还有些欣喜,赵恒此言一出,他的脸色立即不好看了,天子最后的让步,该如何是好呢?
第114章 琐之事()
“可惜了那景家六姐,好端端的一位绝代佳人,竟然病成这样,连张医使也无法化解。据洞元观的道长说,景家家主托人,请求云浮道人收景家六姐为女冠,用清静无为功法,化解那道厌气。”吕从简在子午书铺中,正好遇到冯立,两人谈话中提起这事,谈吐间很是可惜。
冯立亦是惋惜地摇了摇头,道:“好端端地,怎么会这样,原本去年元宵后,就要和子正成婚,却不想竟会是这结局,非得要去当女冠不成?”
吕从简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两声,神秘兮兮地道:“景家六姐是心魔厌气,张医使用了几道方子,倒是化解了许多,却向外坦言无法根治,病情时断时续,景家家主让他家六姐出家,也算自保手段。”
冯立亦是聪明之人,吕从简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听不出来,那可太不像话了,恍然道:“原来如此!”
“嘿嘿。”吕从简奸笑两声,脸上又闪出一些遗憾,寂落地叹道:“可惜那天香国色的小娘子,却要当了女冠!”
冯立虽感觉可惜,却没有遗憾之色,只是淡淡地说道:“子正是忙大事的人,先成皇家宾仪,下步也是相公之贵,倒是居仁兄你,应该再谋个好出身了。”
吕从简有些不满地白了眼冯立,不悦地道:“下科我必中进士,子衡何必担心。”
真是个鸟厮人,冯立心中暗骂吕从简,这伙计一出生就衔着金汤勺,宰相子弟,再怎么混,也会有正八品阶官荫赐,比老榜出身的同进士高贵许多。
此时,王璇却在府邸中教授孩子们读书,他非常耐心地给孩子们解释问题,加减乘除等等问题。
“公子,如今朝廷科举都是进士明经,想这些算学之类,当成儒学之外的修养就成了,何必要成了主课?”张克用已十六岁了,几年来他的文学修养算是很高,对王璇要求他们学一些杂学,很不乐意。
王璇并不介意张克用的反对,学术上有疑问是好事,如果大家都唯唯诺诺,那还教什么学啊!
不过,他对张克用的要求也不多,毕竟张克用受儒学影响极深,远不如韦双。
如今韦双也有十四岁了,去了义学读书,不过在他看来,韦双还是倾向于弓马兵法。
他的希望,落在院中那些八九十来岁孤儿的身上,于是温和地道:“对你而言是修养,对另外人来说,却是必须。克用,再过两年你要行冠礼了,到时我请一位大儒为你取字。”
“多谢公子。”张克用很了解王璇的脾气,在学术上是允许存在不同见解的,所以才敢说话。
“你们这些小子要好好读书,先把加减乘除学会了,我自然要交给你们好东西。”王璇心情不错,索性给孩子们打趣,免得课堂上太枯燥了。
孩子们嬉笑一团,气氛显得轻松无比,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老师,我知道了,十个苹果被我吃了三个,又被三哥吃了两个,还剩下五个。”
“七哥,你真棒,一下子就算出来了。”王璇笑眯眯地鼓掌,对于孩子们做学问,他一直采取鼓励态度,温和的鼓励激发自尊心,这才是区别于教鞭的好方法,至于连韦双在内的十二个男孩,以韦双为长,按着顺序十二哥,而他教学的厅堂,改名为寄望轩。
“好了,你们休息一节课,不要调皮捣蛋,回来后自习。”王璇见明秀已站在窗外,笑眯眯地在看着他。
索性让孩子去玩一玩,毕竟都是小孩子,不能圈起来读书。
一阵欢笑中,孩子们一哄而散,连张克用也出去了,王秀这才出来,笑道:“和上,请。”
他们到了隔壁的阁子里,张月婵奉上茶水,如今宅院大了,仆人也增加了二十来个,但张月婵作为内房女侍,席雪、席惜自有安排,仍然照料王璇在府内的起居。
“月婵,你去看看孩子们。别让他们摔着了。”王璇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越发娟秀的张月婵,口气柔柔的。
“公子,你也不能太宠他们了。”张月婵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她流露出责怪的神态。
“不是有你去管嘛!我也乐得做个好老师。”王璇呵呵地笑了,暗想如今十四岁的张月婵,超出年龄的成熟,快行及笄礼了。
“公子真是的。”张月婵白了王璇一眼,知趣的退了下去,她从不在王璇谈事时留下。
明秀在张月婵出去后,竟然有几分调侃地笑道:“如今,你这府邸,席雪、月婵他们算是半个女主人了。”
王璇回过味来,这不是拿他开涮嘛!他白了明秀一眼,不怀好意地道:“和上是佛陀弟子,怎么也问起了人伦?”
明秀淡淡地笑道:“人伦乃阴阳之道,属三千大道,佛不过是八百旁门而已。”
显然,王璇忘了明秀虽是和尚,但本质上却是标准的士子,一名身负深奥道门玄理的士人。他神色有些尴尬,灿灿笑道:“我倒是忘了,和上是表里不一。”
明秀淡然一笑,和王璇想出时间长了,他的心性虽坚定如初,外在性格却改变不少,越来越像一位士人了。
“景家的六姐,看来是要进道观了!”
明秀冷不防来了一句,王璇愣了愣神,他又何尝不知道。
如今,外面早就议论纷纷,他作为未婚夫婿,自然知道明面上的第一手信息。
张太金在诊完脉后,只是开了几副疏通五脏六腑的汤药,并说明景影的病不是汤药所能化解,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白,后来的事他就靠猜测了。
像景慕这种夫子,岂能忍受自家女儿聘给王家,又思恋别的男人。遁入道门,或许是一怒之下做出的决定。
他在一身轻松后,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究竟会是什么,想了多日,也没有头绪。
“这也是命中注定,子正甘心做那赵家小宗的宾仪?”明秀淡淡地看了看王璇,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王璇心中一震,满头黑线,景家肯定要来赔礼退婚,自己的婚姻大事牵扯皇家,真正的考验才刚刚来临,一念之间将决定他理想的实现,该怎样去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