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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这为他赢得了“斯巴达人”的绰号。即便在这个酷暑的正午,他依旧呆在那间闷热的办公室里,接待着一个个访客。
“你是唐。胡安少校吗?”一个身着普通士兵服装的侍从推开房门,向坐在长凳上的唐。胡安问道。
“不错,正是我!”唐。胡安赶忙站起身来:“总督阁下要见我吗?”
“是的,请您随我来!”侍从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在候客室里立刻引起了一片低沉的议论声,房间里有不少于二十个人,而总督到现在为止最多也就见了五六个人,人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揣测着胡安的身份,这让少校有点局促不安,他赶忙拿起帽子,跟着随从向总督的会客室走去。
进了门,少校看到一个坐在书桌后面的老人,他穿着粗布衬衫,细密粗硬的短头发已经花白,唯一能够将他与公爵这个显赫头衔联系起来的只有胸前的金羊毛勋章,这枚极其珍贵的勋章是公爵阁下在地中海击败奥斯曼异教徒的舰队后,因为他的勇气和韬略被当时的西班牙国王授予的。
“少校,请坐!”公爵站起身来,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一张桃心木靠背椅,从额头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不难看出他已经至少六十岁了,不过当他站起身来时,依旧显得身躯高大,双腿修长、肩膀宽厚、小腹平坦,手臂上的肌肉结实而又富有弹性。他拿起一份报告:“让我们开门见山吧,少校,这份关于日本的报告是你写的吗?”
“总督阁下!”胡安少校咽了口唾沫:“如果您指的是那份关于日本最近的情况与我们对东亚贸易之间关系的那份报告的话,那的确是属下写的!”
“不错,还能有谁吗?”公爵嘟囔了一句:“少校,难道你认为我手下有很多像你这么机灵的年轻人嘛?我手下的绝大部分都是些蠢货,他们只会在报告上写一切正常,索要更多的补给、更多的增援来镇压当地的土著,却对即将到来的真正危险视而不见!”
少校低下头,好避免让公爵看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原先的忐忑不安已经荡然无存。他强迫自己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答道:“阁下的称赞,属下愧不敢当!”
“好啦,把客套话放到一边去吧,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总督将手上的报告丢到一旁:“来,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
“是这么回事!”少校整理了一下思绪:“总督阁下您应该知道,属下的岗位是在马刺甲。最近一年多来,属下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从东亚满载着生丝、陶瓷、白糖这些明国商品的船只越来越多了,按说这应该给帝国带来更加丰厚的利润。但属下有一次和一个船长聊天的时候,却听那位船长抱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不过是遇上了一个倒霉蛋,但随着我询问的船长越来越多,发现他们说的是实话!”
“继续说下去!”
“是的,阁下!”少校答道:“于是我向以为老资格的船长询问原因。原来明国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国家,他们只需要很少几种外来的商品,量也不大,唯有黄金和白银他们有多少要多少,而他们出产的生丝、糖、陶瓷、茶叶却十分受欢迎。因此若要与明国人进行贸易,就需要白银,越多越好。而日本却是一个盛产白银的国家,所以前往东亚贸易的商人们往往在购买了明国的商品后,先去一趟日本,将一部分明国商品在日本出售换取白银,然后用这些白银前往明国购买所需要的商品。但是最近两年来,源源不绝的日本白银却渐渐枯竭了,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白银来源枯竭的原因就是你报告里写的那些?”总督问道。
“是的,总督阁下!”少校点了点头:“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情报,我伪装成一个商人,乘坐一条商船前往日本。并在九州的臼杵城登陆。在那里我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最近几年来,一个强大的国王在日本的近畿崛起,他控制了日本最大的港口堺,并出兵征服了拥有最富有银矿的石见王国,将这座银矿控制在手中,这才是前面所述事情背后的真正原因。”
“对于这个新崛起的国王你还知道多少?”总督皱起了眉头。
“这是我搜集到关于这位国王的背景资料,不过还没有得到证实!”少校拿出折叠的很整齐的几张纸,递了过去:“坦率的说,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位国王简直是东方的亚历山大大帝!”
“是吗?难道他也喜欢男人?”总督少有的开了次玩笑,不过随着他的阅读,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最后他小心的将那几张纸收好:“一个明国海盗,拥有强大的舰队,数以万计的军队,为几个国王服务,拥有不可思议的财富,在明国有两个港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的确很危险。”
第二章白云观()
“是的,所以我才向您呈送了这份报告!”
“你有什么建议吗?”
“总督阁下,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比如他是不是真的是个明国人,是否在明国拥有港口。只有知道真相才能采取正确的对策!”
“那你打算怎么查?要我给你一条船吗?”
“不,不需要那么麻烦!”少校笑了起来:“我听说最近有一条装着传教士的船前往东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船上可以给留我一张床!”
北京,白云观。
“吴公子、周檀越请用茶!”
“多谢道长!”周可成向对面的道士微笑颔首,拿起茶碗品了一口,口味清苦而又回甘清甜,能够在北京喝到当年雨前龙井,这白云观果然不愧为京都第一大道观了。那道士显然与吴伯仁颇为熟悉,笑嘻嘻的问道:“吴公子,再过一个月就是秋闱了,你不在家用功却跑到我这里来,就不怕让令尊知道了行家法?”
“南方来了老朋友,便做个东道,顺便出来散散心!”吴伯仁笑道:“也就一天时间,下功夫也不缺这一日!”
“哦!”那道士笑道:“下功夫也不缺这一天?看来吴公子这一次是有十成的把握了!好,好,好,若是这一科中了,贫道是要讨一杯酒吃的!”
“好说,好说!”吴伯仁笑道:“你静音道长要吃酒,京城里便是达官贵人也是开门恭迎的,你哪天要喝只管说!”
“休要这般说!”静音摇头道:“那些人都是看在我那师傅的面子,有甚意思,对了!”他拍了一下大腿,对周可成道:“方才与吴公子说的兴起,竟然把周檀越给忘了,怠慢了!”
“无妨!”周可成笑着举起茶杯:“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两杯茶了,这可是当年的雨前龙井吧?我也没吃亏!”
静音一愣,旋即笑了起来:“不错,正是当年的雨前龙井,还是当今圣上御赐的,我从师傅房里拿出来的,周先生这个性子和我的脾胃,是个爽快人。伯仁,你还不替我介绍下?”
“好说!”吴伯仁笑了笑,指着周可成道:“这位姓周,乃是浙江休宁人,是做药材生意的,家中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你叫他周财主就是了。”他又指了指静音:“周先生,这位的师傅便是白云观的主持清虚道长,时常出入西苑替今上讲经说法,京中号称紫衣宰相!”
“诶!”静音笑道:“周先生休听这厮胡说,我师傅一年也去不了几次西苑,就算见了圣上也就是讲讲道卷和修行的事情,别的事情一句都不会说,外面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这道士倒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周可成心中暗想,口中却笑道:“其实敝人做的也是小买卖,家中虽然有点银子,但也断然不像吴公子说的那般多!”两人相视而笑,突然齐声大笑起来。
正当屋中气氛活络,外间却传来钟声、鼓声、磐声、木鱼声、云板声、铜笛声等等,还有道士的念经声,组成了肃穆庄严的音乐合奏。周可成皱起了眉头,问道:“静音道长,这是?”
“哦,这是要打醮了!”静音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只见窗户外的偏院数十名道士正在演奏,周可成看到他们的服色与平日里看到的道士有些不同,就随口问道:“这些都是贵观的道士们?果然是技艺精熟!”
“不是!”静音摇了摇头:“这些其实都不是本观的,而是宫里的小公公!”
“小公公?”周可成一愣,旋即问道:“他们都是太监?”
“不错!”静音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