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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许诺()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勘兵卫站起身来,他本能的从周可成的话语里感觉到一丝阴谋的气息,他很清楚这个总是在微笑着的男人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近畿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战乱正是他一手策动的,上至公方殿下、下至一介足轻,都在他的丝线的操纵下身不由己的死战。而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我需要一个人联络近畿的那些国人众,这个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勘兵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周先生,您对于近畿的情况恐怕还是有些不了解!不错,在下的确与这些国人众、土豪们打过交道,也有一些情谊,但也仅此而已。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是为了家人、为了家族而奋战的,相比起这些来,个人的情谊实在是太轻薄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周可成沉声道:“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友谊,乱世之中是容不得那么多无谓的感情的。假如我让他们做的事情有利而无害呢?”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友谊?”勘兵卫重复了一遍周可成的话,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是有利无害的话,那问题不大!”
“很好,那就足够了!”周可成笑道:“勘兵卫,如果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那时你就可以在近畿诸国中选择一个作为自己的领地!”
“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耐心一点,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周可成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期待惊喜难道不也是一种难得的快乐吗?”
三井寺。
天已经亮了吗?足利义辉睁开双眼,向窗缝里透入的那一缕微光看去。
这已经是他今天夜里第三次惊醒过来了,每当他闭上眼睛,就梦见战斗,即便在房间里,他依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嘈杂声,那是三好军正在修建营寨。敌军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整夜都没有安静下来。战争的胜负并不取决于人数多少,而在于为将者的勇怯与智谋,足利义辉背诵着三代将军足利义满留下的家训,但依然感觉到身体在不住颤抖,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害怕。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门被敲了两下,停顿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他知道这是朽木藤纲在外面。足利义辉克制住自己的勇气,从床上爬了起来,高声道:“是藤纲吗?进来吧!”
“是的,殿下!”朽木藤纲推门进来,他一边跪下行礼,一边说:“六角殿下已经在外间等候您一同巡视各军!”
足利义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在小姓的帮助下穿上衣服和靴子,扣好腰带,挂好佩刀,突然他发问道:“堺那边有回音了吗?”
朽木藤纲脸色微变,旋即便笑着说:“殿下您也太心急了,五万贯可是一大笔钱,即便是堺,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拿出来的!”
“我又没有要他们一下子都拿出来,他们完全可以先拿出一部分,比如说一两万贯先送到我这里来,剩下的慢慢在调配也是可以的!”说到这里,足利义辉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藤纲,他们会不会拒绝呢?”
“殿下您多虑了!”朽木藤纲强迫自己微笑:“您难道忘了,正是因为您罢免了松永久秀堺代官的官职,那些商人们才免除了三好家索要的十万贯的矢金,而您只要了一半。还有,周先生也是因为您才当上了濑户内海总奉行的官职,如果您在这里打败了,他的官职也就完了,即便是为了自己,他也会尽力筹措到足够的钱的!”
“是呀,是呀,还有周先生呢!”足利义辉的音调又高了起来,他刻意忽略阵阵困意,披好佐渡献上的海豹皮斗篷,向外间走去。
一阵风将丝丝冷空气吹入他的鼻腔,东北面约三里外,三好军的营地忙碌不勘,无数篝火升起根根烟柱,如手指般抓向苍白色天空。他们沿着湖泊搭起了无数的帐篷,挖掘了壕沟,堆砌土垒,在土垒上修建了栅栏。到处都是士兵,有的人在操练、有的人在打磨武器、有的人在准备早饭。足利义辉知道,这只是三好军的一部分,十河一存统领的赞岐、纪伊大军还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一群足轻们正举着竹把向联军的营地靠拢,这是用来遮挡箭矢和铁炮的,在他们身后是一群弓箭手,这样的骚扰从未停歇。足利义辉看到己方的弓箭手爬上石墙,向敌人射击,有人中箭倒下,但更多的人张弓还击,箭矢在空中交换。战斗持续到联军的骑兵冲出,三好军的足轻们迅速靠拢,排成密集的雁形阵向己方营地撤退,骑兵并没有追击——决战还没有开始,没有必要把宝贵的骑兵浪费在这些足轻身上。
“三好义贤在寻找我方阵地的薄弱环节!”身后传来朽木藤纲低沉的声音。
“让他试探去吧!”足利义辉冷笑道:“三井寺的石墙坚不可摧!”这倒不是他的夸大其词,作为延历寺(即比叡山)的死对头,又离得这么近,打了数百年的交道,这石墙若是不坚固,早就让延历寺给灭掉了。
“再坚固的石墙也要人防守!”朽木藤纲低声道:“三好军的人多,拖延下去对我们有利!”
足利义辉没有说话,他明白朽木藤纲没有说完的意思,加上十河一存的援兵,三好军的总数超过了己方的一倍,换句话说,补给的难度也要至少难上一倍。如果足利义辉能够得到堺的支持,在这场消耗战中就能撑到对己方有利的时候。
“
第四百一十六章忘恩()
“藤纲,你替我写一封信给周可成!”足利义辉的声音微不可闻,只有站在一旁的朽木藤纲可以听清:“就说假如他在金钱的事情上支持我,击败三好家后,他就是我的幕府管领代!”
“可,可是您不是已经答应六角义贤大人担当幕府管领代吗?”朽木藤纲闻言大吃一惊。
“不要紧,可以设立两个幕府管领代嘛!”足利义辉笑道:“一个是单日的,一个是双日的,再说了,有两个幕府管领代正好让他们相互牵制,对于我岂不是更有利?”
“不错!”朽木藤纲眼睛一亮,将军大人的想法粗粗听来虽然荒谬,但仔细一想却颇有合理的地方——且不说可以解缺钱的燃眉之急,更重要的是即便将来六角义贤和周可成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两个幕府管领代之一,也不敢不效忠将军——否则将军大可剥夺那人的官职,让剩下那人成为唯一的幕府管领代。
“我立刻去做!”朽木藤纲低声道,他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被足利义辉叫住了:“信笺就用你的名义写,最后拿来让我画押就是了,无需盖上印章,明白吗?”
“是,是!”朽木藤纲此时已经是心服口服,显然将军殿下已经为将来的反悔留下了伏笔,看来将军已经长大了,他满怀着欣慰离开石墙,向自己的住处走去,看来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殿下不愧为河内源氏的嫡流,血管里流着一个真正将军的血。
“朽木殿下!”一个声音将朽木藤纲从遐想中惊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是被派往堺索取矢金的使者。
“右卫门!”朽木藤纲惊喜的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路上顺利吗?”
“路上倒也还顺利!”使者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只是——”
“只是什么?”朽木藤纲赶忙追问道:“你带回了多少钱?”
“一个铜板也没有!”使者叹了口气:“堺的那些商人们不肯给钱!”
“什么,不肯给钱?”朽木藤纲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那些商人们原本不是支持殿下的吗?”
“是的,不过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使者的脸上仿佛像结了一层寒霜:“刚到的时候他们对我很恭敬,但很快他们的态度就变了,开始寻找理由推诿,说他们的钱都在周转之中,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反正各种各样的理由。可是我亲眼看到他们的货仓堆得慢慢的,码头停满了船,金子、银子和铜钱像流水一样流进他们的口袋。这些家伙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可连一个铜板都不肯拿出来!”
“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朽木藤纲怒斥道:“勘兵卫、还有周先生呢,你有没有去找这两人?”
“朽木殿下,依我看这两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勘兵卫当面拒绝!”使者冷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朽木藤纲:“这是周先生让我带来的信!”
朽木藤纲接过书信,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