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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所不能敌?”曾一本笑得更开心了:“那地上这些箱子是哪里来的?我看贤弟你搜罗起财物来倒是行有余力的样子嘛!”
戴二咬了咬牙,突然大喝一声:“他们人不多,大伙儿并肩子上,砍了这两个家伙开船跑路,杀一个人赏一百两银子,受伤的给二十两养伤,若是死了的,家里给一百两抚恤!老子有的是钱,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赚了”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戴二许下重赏,不要说在船下的人,就连船上的人也纷纷拔刀跳下船来。曾一本却不害怕,笑道:“戴二,想不到你还真有几分胆色,我当初还是小看你了。”
“少废话!”董大拔出刀来,吐了口唾沫:“都给老子上,谁砍了曾一本和董大的脑袋,老子赏五百两!”说罢便要第一个拔刀上前。
“呵呵!”曾一本笑了两声,后退了一步,对身后一人道:“中村殿下,剩下的就拜托了!”
“您请放心!”那人向曾一本微微欠了欠身体,一挥手身后便涌出二十余人,白刃弯弓,杀气腾腾,都是倭人武士。戴二强笑道:“不用怕,我们人多,一拥而上便把这些倭狗都杀了!”
话音刚落,对面嗖的一声,便有一箭射来,正中戴二旁边一人的大腿,那一箭来势甚猛,将大腿射穿了钉在身后的木箱上,那人吃痛不过叫的极为凄惨。戴二手下人听了不由得纷纷胆寒,齐声喊道:“倭狗好厉害的弓箭!”纷纷下意识的后退。原来明建国之后主要的敌人是北方的蒙古人,面对那些甲胄单薄的轻骑兵,明军的弓箭走向了追求射程的轻箭道路,反正对手的甲胄单薄,即便射不死也能射伤对手,射不伤敌手也能射伤战马,身披重甲的少数敌人有火器应付,明军弓箭也走向小稍轻箭的道路。而日本人的合战则是以身着大铠的马上武士为核心,足轻杀的再多也比不上讨取武士战功高,所以走上了长弓大矢的道路,和弓的长度普遍长于弓手的身高,虽然看上去形状怪异,但更长的弓便可以发射更长的箭,在拉距一定的情况下也有更大的威力。所以明军遭遇倭寇时往往对说对方是长弓巨矢,中者辄死。这些海贼身上连件像样的皮甲都没有,在倭人的大弓长箭面前一下子吃了大亏,冲在前面的人不是中箭倒下,就是被敌人当头砍倒,后面的见了胆寒,纷纷向后退去,和后面的人挤成一团,反倒成为了敌人屠杀的对象。
戴二看在眼里,下意识的就向后退,偏生双腿酥软,哪里还动弹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被两个倭人武士拖到了曾一本面前,按倒在地,倭刀架在脖子上,哭喊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命则个!”
曾一本笑了笑,目光转向一旁的周良仲:“中村殿下,你不要赏金了?”
周良仲向部下点了点头,那武士立刻将戴二按倒在地,一刀砍下头来,将首级丢到了曾一本和董大面前。曾一本点了点头,示意其去不远处领赏金,董大冷哼了一声:“这厮固然可恨,可杀了他又有何用,你若是没有办法对付贼人的大炮,还是早点逃走为妙?”
第两百四十七章敢死()
“硬拼自然是不成的!”
“怎么了,你有办法不成?”
“办法说不上!”曾一本笑道:“只是有个拼命的机会!”
董大看了一眼曾一本,冷笑道:“拼命的事情你肯定是不去的,快把法子拿出来,若是行得通,老子替你去就是了!”
“好,好!”曾一本眼前一亮:“董大你肯为大伙儿挺身犯险,曾某这里先谢过了!”躬身便要下拜,董大侧过身体,却不肯受他的礼:“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就别玩这些虚得了,老子肯去拼命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那天死在这些贼人手上的兄弟们,若不是我中了贼人的计,他们也不会——”说到这里他声音禁不住有些哽咽。
曾一本见董大这番模样,知道多言无益,便径直说:“眼下快到隅中时分,贼人现在攻势正猛,大伙的船都在往海峡那边撤退,那边海面较为狭窄,水流会变得又强又急,而且午后海潮就会变化,又涨潮变为落潮。”
董大也是老海狗了,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要火攻?”
“没错!”曾一本冷笑了一声:“贼人船其实也不多,所依仗的不过是铳炮凶猛,我方人近不得身。而贼人一旦进入海峡,水流湍急,肯定会队形混乱,我方以火攻船在前,大队在后,贼人铳炮再怎么凶猛,也要着了我们的道儿!”
“嗯,要是贴上去了,到时候一落潮,他那些大船就会搁浅,动弹不得,自由任凭我们摆布是吗?”董大冷笑了一声:“曾一本,我以前听有人说你那个大肚子里装的不是酒肉,全是害人的鬼主意,现在我信了!”
“呵呵!”曾一本也不着恼,笑道:“不是我要故意害你,只是贼人铳炮如此厉害,大伙儿已经被打寒了胆,若是让别人带火攻船,只怕反倒误了事,倒是你董大是有胆色的好汉——”
“你不要说了!”董大打断了曾一本的话:“你放心,这火攻船的事情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你只需将后面的船队管好了,莫要让火攻船的人白死了!”
“这个董兄放心,我曾一本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曾一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
董大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看着老对手离去的背影,曾一本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海面上,猛烈地南风席卷着海浪向岸上冲去,海面上漂浮着大量的尸体、船只的碎片和其他杂物,沙滩上已经空无一人,到处都是烧焦船只残骸。海面上一条条兰芳社的船只正在缓慢的起锚,沿着海岸线向下一个目标前进,每条船的主桅上都飘荡着南十字星的旗帜,眼下在海贼们的眼里,这面旗帜上描绘得不啻于恶鬼了。远处的海面上,几条残余的船只正帆桨并用,驶向隔开东山岛与大陆之间海峡的东端,通过那里他们可以逃出生天。
“炮手们开始饮食休息,不过不许离开自己的岗位!”枪炮官高亢的嗓门在甲板上回荡,被硝烟染得满脸乌黑的炮手们纷纷在大炮旁盘腿坐下,接过厨子送来的水囊和掺了饭团,为了提神,皮囊里的水都掺了少量的醋和朗姆酒;饭团里更是掺了鱼松和腌制的乌鱼子。还没有完全脱离战斗时的亢奋状态的他们一边大口吞咽着特制的精美食物,一边吹嘘着自己的战绩,不过很快极度的疲劳就战胜了短时间的亢奋,士兵们纷纷依靠着大炮打起盹来,不少人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饭团。
“周兄!”吴伯仁皱起了眉头,他方才想利用战场间隙的时间到下层甲板看看,却不想正好看到这番情景,赶忙回到艉楼对周可成说:“我听说周亚夫治军严整,贼人不敢来犯,你下层甲板那些炮手为何却这般轻率无备?”
“吴公子,你且随我来!”周可成没有直接回答吴伯仁的问题,而是走下领着对方到了下层甲板,只见一门门大炮旁或坐或卧着疲惫的炮手,周可成举起右手,摸了一下头顶的甲板,问道:“王公子,这有多高?”
“大概六尺左右吧!”
“没有六尺,确切的说是五尺六寸(174cm左右)!像我这种大个子的,连腰都不敢挺直了,一不小心便会撞到脑袋,下面两层甲板也是如此!”周可成笑了笑:“吴公子,你可知道为何这舱室要弄得如此局促吗?”
“想必是船上地方狭窄的缘故吧?”
“不错!”周可成:“你看这船不能做的太高,否则重心就太高,遇到风浪便容易倾翻,而且高出海面若是多了,目标便大了,也容易被敌船的铳炮打中;而最下面一层炮口也不能距离海面太近,否则若是风浪大了,海水就会从炮窗涌进来,打仗的时候最底下一层甲板上的炮便无法用了。”
“所以这舱室才这般低矮?”
“不错!你想想这舱室如此低矮,又陈列这么多铳炮,开战时候铳炮齐发,即便有许多窗户,烟雾一时间如何排的出去?加上交战之时,装药、清洗炮膛、填弹、瞄准、点火节节相扣,丝毫出不得差错,也耽搁不得,否则便是生死之别。我们在艉楼之上都觉得口干舌燥,他们在甲板下面只会更加辛苦,若是不抓紧时间让他们好生歇息,待会若是贼人来袭又怎么应对?”
“大掌柜所言甚是!”听了周可成这番话,吴伯仁不由得连连点头,他看了看左右,只觉得越发局促,问道:“贼人见到我军铳炮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