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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伊们一个个无声的点头,方才的战斗他们都看的很清楚,敌人的步兵在进攻中表现出的高度组织『性』以及和炮兵的紧密配合,绝不是己方那些临时募集来的数量庞大的乌合之众可以对抗的。如果说在进攻战中埃及人的骑兵还能发挥作用,那在防御战中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与其被敌人一个个沙丘各个击破,还不如同时发起猛攻,用数量淹死对方。
“很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这么做吧!”巴耶济德帕夏站起身来:“我的耶尼『色』里军团将在关键的时候投入战斗,你们没有意见吧!”
帕夏的话并没有引来贝伊们的反对,他们都很清楚作为土耳其军队的精华,耶尼『色』里军团通常都是在关键时候投入战斗,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因此也享有战无不胜的美誉。帕夏请来了随军阿訇,众人跪下向真主祈祷之后,离开营帐回到了自己的部队里。
为了抵御沙漠中正午可怕的灼热,杭。杜阿和中臣镰成盘腿坐在凉篷下,喝着掺了醋的清水,昏昏欲睡。不远处的炮台不时传来炮声,那是六门从“荣耀”号拆下来的十八磅炮正在向左翼敌人的一处据点进行炮击,这是这支军队中『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火器。有热气球上的瞭望哨矫正弹着点,十八磅炮击的效果相当不错,只用了四次齐『射』,据点内的守军就忍受不注,不得不舍弃好不容易才修建好的壁垒和大批的军需品,将守军撤出。为了避免那些军需品落入敌人之后,守军在撤离前将遗弃的物资点燃,升起的滚滚烟柱直冲云霄。
“将军,气球上发来信息,敌人开始调动了,应该是要发起进攻了!”传令兵的声音让杭。杜阿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气球上传下来的简信,站起身来:“命令十八磅炮队停止『射』击,清洗炮膛,让炮手休息,等待命令!”
“是,将军!”
事实证明热气球上的瞭望手判断的很准确,大约一刻钟不到之后,敌人就开始从栅栏的缺口涌出,骆驼上都披着血红『色』的棉布,骑兵们都手持弯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马穆鲁克人的火炮都使用大象或者水牛牵引。步兵和骑兵都排成密集的纵队,将他们的大炮夹在当中。全军在行进间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新月形,而兰芳社的阵地就处于正好面对着“新月”的缺口。
“敌人的炮队一进入『射』程,就让十八磅炮开火!”杭。杜阿发出了命令。
由于头盔的缘故,贝尔巴斯贝伊的视线受到了限制,他不得不扭过头,看到敌军阵地高处沙丘上升起股股白烟,他知道那是火炮正在向己方『射』击。他想要催促自己的军队加快速度,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贝尔巴斯贝伊将骑兵部署在两侧,中间则是排成六列纵队的步兵,这样可以防止步兵逃走。在最中间则是六门铸铁炮,这种火炮是仿造米宁轻型长炮,可以将六磅的炮弹发『射』到大概三千米左右的距离,但由于铸造者的工艺和材料很一般,所以重量要远比同样口径的兰芳社六磅炮要重几乎一半,接近一吨半,而且也没有专门的炮架,所以每门炮不得不用十二头水牛牵引。由于步兵的数量太多,为了避免堵塞炮队前进的道路,炮兵军官们不得不将步兵往两边赶,好让出前进的道路,这反而让秩序变得更加混『乱』,降低了前进的速度。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啸声,还没等贝尔巴斯贝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看到侧前方大约十五六米处的两个步兵突然四分五裂,随即他看到一个沙柱溅起,一个黑『色』的铁球穿过行列,留下一片哀嚎和混『乱』。
“保持镇定,不许『乱』动!这只是一发流弹!”贝尔巴斯贝伊为了让部下看清自己著名的红胡子,他甚至取下头盔:“我就在这里,和你们在一起!”
几乎是下一秒钟,第二发炮弹落下了,它打死了两头牛,一匹马和四个人,还有一辆炮车,被碎片打伤的人至少有几十个,受到惊吓的水牛四处『乱』窜,牵拉的炮车左右『乱』晃,虽然两侧的骑兵们竭力想要控制住中间的步兵,但接二连三落下的炮弹让他们的努力化为泡影。十八磅炮的侧『射』火力绝非人力能够抗衡,两轮齐『射』之后,至少有四个军官,数十匹马、两三百人,十余头牛被打死或者打伤,其中包括贝尔巴斯贝伊本人。
贝尔巴斯贝伊的受伤给其他贝伊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们看到这个仅凭名字就能让沙漠中的贝都因人、南方黑人强盗、甚至奥斯曼人发抖的勇士躺在血污之中,少了一只胳膊和半边肩膀,在死亡线上挣扎,原先的勇气就『荡』然无存了。他们并不是懦夫,但没有人能够忍受一边倒的屠杀。由于热气球上的瞭望手的广阔视野,和先进的旗语传递系统,兰芳社炮兵的优势被最大化了。杭杜阿可以巧妙的将炮兵次第使用,诸个击破埃及人的数面围攻。即便有少数冲破步兵阵地的马穆鲁克骑兵,由于缺乏足够的后续部队支援,也很快倒在步兵的刺刀墙之下。
第七百零九章 挽留()
“帕夏,巴耶济德帕夏这个懦夫逃走了!”
尖利的叫喊声将贝伊们从悲痛中扯了出来,他们抬起头,看到那象征着巴耶济德帕夏的辉煌旌旗正在向西北方向移动,那是开罗的方向,耶尼『色』里军团也随之在后,这支素来以纪律严明的精兵随着有特『色』的军鼓声迅速前进——只不过方向和敌人所在的位置恰恰相反。
“圈套,我们中了帕夏的圈套!”一个贝伊大惊失『色』:“他利用这些可怕东方人的力量来消灭我们,昨天晚上老尤瑟夫应该就是和那些东方人签订密约的,所以他今天才要求最后参战!”
“对,我们中计了!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如梦初醒的贝伊们惊惶失措,他们丢下垂死的贝尔巴斯贝伊,跳上战马,逃回自己的部队,想要逃回自己的领地,每个人都知道跑的最慢的将会成为别人的牺牲品。热气球上的瞭望哨当然不会错过如此明显的动静,杭。杜阿立刻下令派出骑兵追击,到了天黑的时候,超过四万名步兵和四千多贝都因骑兵向胜利者投降,除此之外,杭。杜阿还获得了无数的辎重,其中甚至包括数十顶最华丽的帐篷、大量精美的家具、金银器皿和服装,这些都是属于那些贝伊的,依照马穆鲁克人的风俗,他们在出征的时候习惯于把自己的家当也一同带上的。
“这一次能够取胜,你功不可没!”杭。杜阿指着下方整齐摆放的一叠叠金银器皿、装饰的极为华美的武器、盔甲和服装,对阿卜杜勒。侯赛因道:“这些都是红胡子的财产,都赏赐给你!”
“多谢您的慷慨!”阿卜杜勒。侯赛因向杭。杜阿深深的鞠了一躬:“我敢发誓,即使数百年后,贝都因人当中也会有人知晓您慷慨的美名!”
“是吗!”杭。杜阿笑了笑:“让我们先把数百年后的事情放在一边吧?我问你,雀鹰先生,你对开罗熟悉吗?”
“就和我的掌纹一样!您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为我带一封信给巴耶济德帕夏!””杭。杜阿笑道:“你愿意去吗?”
“当然!不过我事先可以知道信里的内容吗?”阿卜杜勒。侯赛因问道。
“可以!”贝都因人的要求并没有让杭。杜阿意外,他很清楚对方并不仅仅是一个信使。虽然兰芳社赢得了这场胜利,但如果不能把军事上的胜利转化为政治上的成果,那胜利之花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凋谢。在出发之前周可成就已经再三叮嘱过,他不希望把这场战争扩大为兰芳社和奥斯曼帝国的战争,至少暂时还不希望。兰芳社所有军事行动的目的只是获得经济赔偿、加深对埃及的影响、打通通往欧洲的航线。但对奥斯曼帝国对埃及的占有权,兰芳社是绝对没有异议的。因此这个信使必须确保巴耶济德帕夏继续留在埃及,而这绝不是仅仅一个送信人能够做到的。
“你可以告诉巴耶济德帕夏,兰芳社过去、现在、将来都是尊贵的苏丹的忠实朋友,贸易、安全、和平是我们唯一需要的东西。这次战争并非我们挑起的,也是我们绝不希望看到的,只是那些好战贪婪的贝伊们欺人太甚,我们才不得已拿起武器反击。希望他可以继续留在开罗,不要离开,我们的首领邀请他在任何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商议战后事宜!”
“是,我一定会把你的意思准确无误的带给巴耶济德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