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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奸』臣?”吴伯仁一愣:“那指的是?”
“当然是徐阶、李春芳、黄锦三位啦!不过现在黄锦和李春芳已经死了,就只剩下徐阶一人了!”
吴伯仁与莫娜闻言都『露』出喜『色』,鲁王和周王都是洪武皇帝的近枝后裔,在宗室中地位高,威望重,像这样的人表态站队,无疑是一块非常重的砝码。
“所以你们无需担心了,既然我到了这里,掌舵拿主意的便是我,你们只需听命行事就行了!”周可成笑道:“伯仁,你立刻派人去通知你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就把圣上之子送到这里来,如果做不到,那一定要确保安全,不能出半点差池!”
“是!”吴伯仁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周可成的目光转到了莫娜身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莫娜,帐篷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莫娜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听到丈夫用这种陌生人的口气对自己说话是什么时候了,她原先准备的托辞早已『荡』然无存,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我,我——”
“不用我我我的,起来坐下说话,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样的!”周可成的声音里多了一点温度,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女人是多年的夫妻,还有共同的孩子,他叹了口气:“莫娜,我并不是要责怪你什么,但你这么做不好,对你不好,对孩子不好,对兰芳社也不好!”
“我只是想要让镰成为继承你的基业先积累一点威望!”莫娜辩解道。
“我的基业不是镰成一个人能够继承的!”周可成叹道:“你这么做,只会害了他!”
“为什么不能?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你把兰芳社留给自己的儿子,谁又能说你的不是?”
“自古以来可以不等于我就可以!兰芳社本来就是自古以来没有过的东西!”周可成叹了口气:“这么说吧,如果我把兰芳社留给镰成,恐怕在我死后海外的领地就会给他丢个干干净净!”
“你对自己儿子就这么没信心?我觉得只要你把镰成带着身边悉心教导,一定能成大器!”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情,而是能不能两全的事情。”周可成苦笑道:“你应该记得当初我是怎么起家的吧?大明官府要禁海,谁定下这个规矩的?大明洪武皇帝,他的雄才大略岂是我能够比的?但为何他明明知道海外有奇珍异宝,却宁可禁海呢?还不是因为对于他来说,海贸会让臣民脱离自己的控制,对于帝国有害无利吗?如果我把兰芳社留给自己的儿子,那到时候他肯定要在大明中土和海外领地之间做选择,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当中土皇帝的。”
听了周可成这番解释,莫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周可成笑道:“你现在不明白不要紧,将来慢慢就明白了。你可以放心,我为人父的肯定会对自己的孩子有安排。镰成他若是真的才略过人,将来我把整个日本都给他,要是还不够,印度、南洋、甚至阿刺伯、埃及列国都可以,只是兰芳社这不是一个人能够继承的了的,并非我偏心外人,却苛待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里,莫娜虽然还不是完全明白,但心下那块石头也落了地:“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你的安排。不过镰成是个好孩子,受了伤还没好,你这个做父亲的一定要去看他!”
“那是肯定的,我们现在就去吧!”
第六百二十五章 父与子()
中臣镰成下了床,这是他自从被火器打伤之后第一次下床,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膝有些发软,就好像踩在棉花团上。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看来自己的武艺倒退了不少,不过这没有什么,受伤本来就是武士生涯的一部分,伤痛能够击倒懦夫,却能让勇士更加坚强。他走到兵器架旁,用左手拔出自己的佩刀,正准备练习一下自己的左手刀,却听到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中臣镰成赶忙将武器放回原处,敏捷的回到床上,他刚刚重新把被子盖上,便看到门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父亲!”中臣镰成惊讶的坐直了身体,他下意识的想要下床,却被周可成抢上一步按住了:“躺下,你伤还没好呢!”
“父亲,您这么快就到了!”
“嗯,路上都很顺利!”周可成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下自己的长子,相比起在江南时中臣镰成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伤后失血过多的结果。他伸手招来站在一旁的大夫:“镰成的伤势怎么样了?”
“回禀大都督!”大夫是个已经年过五旬的老者,他小心翼翼的答道:“殿下被火器击中时有穿着盔甲,那枚铅弹正好打中了肩甲和胸甲的缝隙,所以入肉并不深,骨骼也没有受伤,我们当时已经把铅弹取出来了,也用了『药』,现在伤口已经快要收口了,只要不再出什么意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反复了!”
“很好,这也都多亏了你处置得当!你先退下吧!我会重赏你的!”周可成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回到儿子身上:“怎么样,第一次受伤有什么感受吗?”
“感受?”中臣镰成脸『色』微红,想了想之后答道:“当时我没有感觉到疼,只觉得肩膀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在打倒了三个敌人之后才开始觉得疼,越来越疼,最后连剑都握不住了!”说到这里,他惭愧的低下了头。
“肩膀上挨了一下,还能打倒三个敌人,这可比你老爹我强多了!”周可成说到这里,笑着转过头对莫娜道:“莫娜,你说是不是呀!”
“夫君你这方面如何能和镰成比!”莫娜笑了笑:“论剑术、长枪、『射』术、骑术,他都比你强多了!”
“是吗?好像还真是这样呀!呵呵呵呵!”周可成笑了起来,中臣镰成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总是那么威严,镇定,少有在他面前这样大笑。
随着笑声渐渐平息,周可成挺直了背脊,他静静的看着长子的脸,一言不发,中臣镰成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记住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最后周可成低声说。
“您说的这样指的是?”中臣镰成不解的问道。
“亲自与敌人白刃相交,那是士兵和护卫们的事情,不是你的工作!”周可成沉声道:“你是我的儿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中臣镰成的目光下意识的转到了莫娜那边,寻找解释。
“夫君说的对,这次让你参与如此危险的行动都是我的过错!”莫娜『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请你接受我的道歉,镰成!”
“不,莫娜阿姨你没有错——”中臣镰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周可成打断了:“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必再提了,你只需要记住为父我的叮嘱就好了。你现在可以感觉怎么样,可以下床了吗?”
“可以!”中臣镰成感觉到了周可成的言外之意,他挺起了脖子:“我刚刚下床试过了,还用左手试着挥了一下剑!”
“那样就最好了!”周可成笑道:“接下来我军就要和北军决战了,镰成你就跟在我身边,学着怎么调度大军吧!”
“真的?”中臣镰成闻言大喜。
“当然,这种事情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周可成笑道:“这样吧,一开始你先和我同乘一头大象吧!等到伤好些了,我们就都骑马!”
周可成抵达天津卫的第二天早上,他就和儿子乘坐着一头巨大的白象,开始巡视前线。这让原本还有些士气低沉的靖难军迅速高涨了起来。古往今来的军人可能是最『迷』信的一群人,对于那些带领着他们赢得一次次胜利的统帅,这些如铁男儿都有一种顽固的崇信,他们认为胜利总是会伴随着这个白象上的男人,并发现了各种各样吉祥的征兆。
“父亲,您一出现士兵们的士气就高涨起来了!”中臣镰成目光中满是崇敬之『色』。
“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我就没输过!”周可成笑道:“但这说明不了什么,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的!”
“不,您不会输!”
“很好,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要乘着士气高涨的时候与敌人交战!”周可成笑道:“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应该选择哪里作为战场?”
中臣镰成开始回忆老师讲授的内容,片刻后他答道:“我们应该选择一个狭窄的战场,因为敌人的兵力比我们多很多!”
“很好!”周可成笑了起来:“那怎么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