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短的时间,他对林三的京城之行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没有兵部的命令,天津总兵王洪不愿出战,远在霸州的保定总兵刘国柱也未必会出战,看来琼海军必定要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独自迎战鞑子了。步兵对骑兵,主动权始终在阿巴泰的手里。
宝贵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刘烨正在营中思考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门外响起了喧哗声,苏宏图满头大汗冲了进来,兴奋地喊道:“将军,保定的刘总兵愿意出战,他会把麾下全部的五千骑兵都派来。”
刘烨嚯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吗?”
“千真万确!”苏宏图一脸兴奋,“刘总兵说,只要是杀鞑子,不要开拔银子,他也愿意来。不过骑兵明日一早出发,下午赶到天津卫,带不了多少干粮,要咱们提供粮草。”
“粮草没问题!把咱们的粮草先顶上,不够就找兵备道衙门去要。”刘烨紧紧举着拳头,高兴地来回踱步,“太好了,只要多了这五千骑兵,留下阿巴泰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苏宏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刘总兵是个爽快人,一听说咱们从广东跑到了天津来打鞑子,就赞叹不已,说愿意为打鞑子尽一份力,什么条件都不提,兵部的调令也没问。要不是骑兵轻装赶路,连粮草都自带。”
刘烨感叹道:“大明处处都烂得不成样子,但还是不缺有血性的军人啊!这个刘总兵是条汉子,我记住他了。”
既然有了援兵,那么原定的作战计划就要修改。
灯火通明的营房中,众人围坐一圈。严光建议:“静海的王洪不愿出战,霸州的刘国柱愿意出兵,咱们原来定的三角缺了一角,围困是没办法做到了。不如这样,以咱们琼海军三个团为主力,正面作战,刘国柱的五千骑兵在侧翼伺机而动,等鞑子要逃的时候就上去缠住。”
徐一凡赞同这个方案:“只要五千骑兵能够缠住鞑子,咱们就能紧追不舍,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消耗鞑子的兵力。就算最后不能斩杀阿巴泰,这支部队咱们基本上能够啃下来,对鞑子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好,就这么办!”刘烨拍板,“明日咱们主动迎战,尽量消耗鞑子的力气。刘国柱的骑兵到达天津需要赶一天的路,我们多坚持一会儿,他们就能多休息一会,恢复一些力气,才有精力与鞑子缠斗。”
第二天清晨,琼海军全员出动,出了天津卫城,在官道附近集合,挡在了沧州前往京师的必经之路上。
几个时辰后,派出去的探子一拨一拨地回报:
“报!鞑子已经出了沧州地界。”
“报!鞑子斥候已经进入天津。”
“报!鞑子前锋距离天津只有一百里了。他们的斥候开始驱赶咱们的人,咱们已经无法靠近鞑子大军。”
刘烨叹道:“没有足够的骑兵,就连合格的探子都不够,无法实施战场遮蔽,只能任由鞑子斩断咱们的眼线。”
梁小明无意说了一句:“要是咱们地盘与蒙古人接壤,弄战马就方便了,骑兵就不成问题了。”
“接壤?”刘烨心中一动,琼州府孤悬海上,与蒙古接壤是不可能的;在山东的势力慢慢渗透过去,但是与北方草原还是相隔千里,但是如果能入主北京城,能够调动全国的资源,包括与蒙古接壤的边镇,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不过这个可能性太过遥远,至少在眼下是不成熟的,刘烨晃了晃脑袋,把精力再度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上。
从后金军队驱赶琼海军的探子之后,前方的消息就接近中断,只能凭经验来估算敌人到达天津的时间。
旌旗飘扬、枪炮林立,大军严阵以待,刘烨与众人伫立中军,等待着老对手的到来。
“来了来了!”人群一阵骚动。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黑点,快速向这边靠近。刘烨举起望远镜细看,是一些身穿银白色盔甲的骑兵,大约是负责战场侦察和遮蔽任务的巴牙喇白甲兵了。
发现了前方的大军后,白甲兵停止了前进,向两侧散开,似乎是要确认四周有无其他军队设伏。
过了一会儿,地平线上出现了不少蓝底金龙的旗帜,紧接着乌压压的骑兵出现了,两支曾经在山东进行过惨烈战斗的军队又碰面了。
刘烨不由自主往西面看了看,不知道保定总兵刘国柱的五千骑兵什么时候可以到达并投入战场,他们是成功拦截阿巴泰的关键所在。
后金大军中,阿巴泰策马来到阵前,眺望远处的大军,斗大的“琼”字旗依稀可见。他惊疑不定,“这些人不都是步兵吗,怎么还能赶到咱们前面,难道个个是天兵天将,会飞不成?”
胳膊缠满白布的噶尔图在一旁说道:“贝勒爷,他们是广东来的营兵,离山东很远,离天津更远,他们不可能走陆路长途跋涉来到北方打仗,粮草供应不上的听说广东那地方靠海,莫非是乘船走水路?”r
第605章 无心恋战()
听噶尔图提到了船和走海路,阿巴泰醒悟过来:“倒是有这个可能,否则不可能赶到咱们前面。不过这琼海镇也真是可恶,阴魂不散,缠住了咱们,也不知道明廷皇帝许诺他什么好处,这么卖力?”
噶尔图忧虑地说:“贝勒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巴泰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咱们这次奔袭山东,钱财丢下了,丁口也没带走,还损兵折将,用汉人的话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与武英郡王会师的期限也耽误了,回到盛京后还会遭受军法处置”
阿巴泰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虽然入山东劫掠的事,噶尔图也怂恿过,但终究是自己做的决定,这种时候说这话,不是打他这个贝勒爷的脸吗?还有耽误了会师要遭受军法处置的事情,已经是他现在的心病了,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噶尔图悄悄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他听了心情不好,可是为了这支军队的命运,又不得不说,于是一咬牙,一口气把肚子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贝勒爷,咱们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和丁口都丢了,又吃了败仗,现在全军上下士气低落,不宜在这里与对手鏖战。属下建议:不如避免与这支广东兵马纠缠,绕过他们北上,免得耽误返回关内的最后期限。”
阿巴泰的手已经摸到了马鞭,准备给这个口无遮拦的下属一点教训,免得越说越让自己难堪,等听到后面一句话时,顿时愣住了,这是劝他望风而逃的意思吗?
他望了望四周围绕的几个牛录章京,发现这几人都低下了头,避免与他的目光接触,显然认为噶尔图说的话是对的。
阿巴泰很痛心,这些正蓝旗的精锐,十几年征战中形成的对明军绝对的心理优势,居然在一次战斗中就被打垮了。要知道,还没开打就望风而逃,这是明军的专利啊!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呢?
说起来,这和自己的决策也不无关系,之前在昌邑丢下辛辛苦苦抢来的钱财和丁口,绕了个大圈子避过琼海镇大军,仓皇逃走,已经为今日全军无心恋战埋下了伏笔。一支军队一旦败逃,哪怕只有一次,心气就散了。
忽然之间,阿巴泰能够理解明军屡战屡败的心理状态了:接二连三的战斗失利,已经形成强烈的心理暗示,一看到强大的对手就自我否定,信心全无,稍一遇挫就全面崩溃,这种状态换什么名将来都无力回天。
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哎,原来我大金不是战无不胜,而是没有碰到足够强的对手”
噶尔图怕阿巴泰彻底失去信心,努力想把话圆回来:“贝勒也不要妄自菲薄,咱们不是怕了这些广东兵,只是期限快到了,军法严明,不跟他们纠缠而已”
“你不必说了。”阿巴泰挥手阻止了他,“我阿巴泰打了几十年仗,赢得起也输得起,不会为了自己的面子把正蓝旗的精锐都葬送在这里。回到盛京如果要接受军法处置,由我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关。”
噶尔图和牛录章京们闻言感动不已,纷纷下马跪在地上,齐声说道:“属下愿与贝勒爷同进退,共担责罚!”
阿巴泰抬手示意他们起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都起来。大敌当前,怎么顺利通过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找个人来问问附近的地形,另外看看本地还有没有其他驻军,如果只有琼海镇一支军队,就好办些。”
噶尔图找来一名祖籍河间府的汉军